《[民国]娉婷舞》第125章


是能破解其配方。那么,不仅嘉美夫人的病有望治愈,而且,更会成为全人类健康长寿的福祉。
童老爷当然不会为那些神话般虚无缥缈的乡间传闻动心,更不相信唯利是图的神崎雅彦会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见仙药的理由说不动童老爷,神崎便又抛出新的诱饵:就算没有传说中的仙药,铁血罕王慕的发掘也将是轰动考古界的盛事,里面肯定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和数之不尽的史料,无论如何都值得一试。要不是因为自己药厂的资金有限,也根本不会想找其他人分享!……话说回来。如果童老爷实在为难,那就算了。反正不管童氏参不参与,“铁血罕王墓”的发掘势在必行。只是到那时,受益的就是别家了!
终于,在神崎三寸不烂之舌的蛊惑下,童老爷还是点头答应了,并且安排长子光瑞全权负责此事。
考古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墓葬中果然充斥着数之不尽的珍宝。不过,最令大家吃惊的却是罕王本身:超乎寻常的硕大棺椁里,能工巧匠们精心镶嵌上了光明如炬的夜明珠。晶莹光辉的宝石,将封存死亡的棺木中的永夜照耀得如同极昼一般明亮。满头华发、风烛残年的罕王与花容月貌、正值妙龄的王妃十指相扣,安眠其间。——虽然历经百年,两位依旧容颜不改:美丽王妃的肌肤白里透红。足以令观者心猿意马、浮想联翩;威严帝王的神情严肃凝重,对意图不轨的人发出无声的警告。——面色红润、鲜活如初的模样,令人迷惑地分不清楚。眼下到底是永世的沉睡,还是帝王生活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午间休息。
在场的工作人员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不敬的轻微声响,把骁勇善战的铁血罕王从旧梦中惊醒。——然后。他会毫不客气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棺中一跃而起,拔出嗜血利剑。再次为了捍卫爱人而战!
暂且按下墓葬的奢华和逝者的安详不说,考古工作开展之前,神崎就和童氏签订了秘密协议,其中写明:神崎只要罕王,其他一切归华夏民族所有。——但是,谁也想不到,罕王会与妃子十指紧扣、携手并肩躺在棺材里。工作人员想尽办法都不能将他们无损地分开,只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棺椁整个儿移出墓穴,搬进实验室。而童氏也正好用这个借口,拒绝了倭人“带走罕王”的要求,建议“协同研究”。
此举引发了以神崎为代表的倭人们的强烈不满,他们一面指责童氏“背信弃义”、“不守承诺”,一面暗中采取行动,趁着童氏工作人员不注意,擅自强行把罕王和妃子分开,准备偷运出实验室。然而,万没料到,离开妃子的罕王顷刻之间就化成一抔黄土,大门一开,清风拂过,全部散落在了地板上。
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神崎被安保逮了个正着,扭送至童氏。童氏抓住了神崎的痛脚,一番“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教导和谴责之后,趁机把自作聪明的他踢出局,协议就此变成了一张废纸。
至此,神崎雅彦枉费一番苦心,却白白为童氏做了嫁衣裳,心中自是不甘。他狼狈地逃离中原地区,去到人迹罕至的北方山林。断绝了所有生意往来,闭门潜心研制药物,却不知怎的,造出一种致命病菌。随后,郁结难舒、丧心病狂的他竟把这种病菌散布在罕王墓周边,结果,害死了众多研究人员和当地蒙人。此后,又收买了一批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国人,四处传播谣言,说是因为盗掘罕王墓,从而招致了罕王的诅咒,大家才会生病、死亡。再到后来,更是想方设法挑动草原人武力阻拦考古工作的顺利进行,发生暴力冲突,打死打伤多位工作人员,抢夺破坏考古仪器和文物古董。
由于神崎制药的药物研发技术无可替代,为了自家医院的利益,童老爷并不想跟神崎闹得太僵。但是,童氏一时间又无法研制出对抗病菌的药物,而且,丧失亲人、情绪激动的草原人也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面对这样的混乱局势,为了减少伤亡,降低损失,万般无奈之下,童老爷只好下令封存了陵墓。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很清楚,神崎雅彦的贪婪之心不灭,还在觊觎王妃身上的仙药。所以,不惜耗费巨额资金修建了这个秘密地下实验室,把王妃转移至此,保护起来……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四十二章 誓无二志
“本以为跟神崎家的隔阂源于光辉拒婚,原来还有这么复杂的内情……”
光赫面沉似水地听完古教授的讲述,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水晶棺里的佳人,末了,幽幽地问:“那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说起王妃的水晶棺,古教授愁苦地叹息道:“唉,本以为摆脱了神崎的纠缠,我们就可以好好做科研。但是,如您所见,我们根本没办法接近王妃……话说当年,在得知罕王化作一堆尘土之后,大家就对王妃的境况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一夜之间,王妃周身就结满了水晶——好像感知到有被冒犯的危险,自我保护地形成了牢不可破的结界——这些年来,我们用尽各种办法,想要破坏那层厚重的透明铠甲。可是,它就像有智能的高级生物一样,每每都能自我修复回原来的样子,令人既惊奇又无奈……”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陡然一挑,遗憾的神色即刻消失不见,转而泛起兴奋的红光:“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二位贵人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不同寻常、匪夷所思的变化——使我们更有理由相信:传说中的存在,仙药“三红丸”,很可能就在我们的面前!”
可惜,欣喜的表情稍纵即逝,转瞬,沮丧又重新占领了面容:“世间最令人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明明知道它就在眼前,似乎伸出手去就能轻而易举地抓住它,拥有它,然而,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待在那儿,无从下手,毫无头绪……没办法。我们不得不停下所有的相关项目,埋头研究陪葬品——不瞒您说,您手上的那份曲谱就是陪葬品之一。”
“陪葬品……”
光赫低声嘀咕着,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古卷,俊朗的脸上纠结着不知是喜是悲、是忧是怨、是爱是恨的复杂神情: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却在你跟另一个男人合葬的陵墓中发现……我曾经为寻找你的下落翻遍史料,可恨,那群迂腐怯懦的史官只会阿谀谄媚,为帝王将相歌功颂德!我无法从那苍白无力的字里行间窥出一丝有关于你生活的端倪,不知在我逝去的那些日子里。你过得可好,是否幸福……撇开其他的种种不提,至少有一件事情。我很确定,可以向你保证——不管命运怎样轮转,世事如何变化,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以前不改。现在不改,将来也不会改!……
“是的,陪葬品。”古教授小心翼翼地说,“据我所知……恕小人冒昧,‘静川’乃是英年早逝的四皇子的字,正如您提在墨宝上的一样。”
说话期间。光瑞自己摇动轮椅,缓慢移动到棺椁旁,费力地仰起头。看着光赫,恭维道:“你的字画,跟资料中记载的一样漂亮……”
继而,又不解地问:“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撕毁阅览室里的藏书?——看到有关自己大作的记载,是睹物思人、伤心难过。还是另有隐情、愤恨不满?”
光赫面带愠色,声音低沉地回答:“我可以忍受史书上对他嗜杀成性的残暴歌功颂德,但是不能容忍书画界对我呕心沥血的作品张冠李戴——说皇子对新城王之女用情至深,妙笔丹青,寄托相思——凭着一厢情愿的推测,就敢言之凿凿地对他人下定断,不知道该说编者是自负至极,还是无知无畏!”
“噢,‘皇子命丧佳期,公主魂断蓝桥’是传颂千古、众所周知的佳话呀,不过……”说着话,古教授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向巨大的棺椁——好似有了透视能力一般,穿过棺壁,直视王妃——若有所思地说,“同样是东夷的公主,只怕……此公主不是彼公主。”
不待光赫搭话,光瑞就先无所谓地笑着,插言道:“史书记载的东西到底属不属实,只有当事者自己知道……呵呵,或者,还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就算是当事人又怎样?当事人也未必看得透、说得清究竟发生过什么。——退一步讲,就算知道事情经过,又能怎样?人都已经作古,真相已经被历史的尘埃掩埋,别说儿女私情,军国大事又如何?——你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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