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之非欺不可》第54章


可是,在这所有人里,没有见到楚阳的身影。
她慌忙问道:“楚阳呢?为什么没有看到楚阳?”
电话那端的陆远桥沉默良久,最后轻轻说道:“楚阳,他的情况很不好。现在警方已经将他移交给军方了,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染上了毒瘾。”
阳夏呼吸一滞,脚步有几分踉跄,若不是陆敏敏手疾眼快上前扶着,她就真的要倒下去了。
“阳夏你怎么了?”陆敏敏接起电话,一看是陆远桥,忍不住质问,“哥你又跟阳夏说什么了,她……”
听完陆远桥的解释,陆敏敏也没了声音,只是挂掉电话,然后用力的把阳夏扶起来,有些生气的摇晃着她:“白阳夏你清醒清醒,这不值得,都不值得!你如果实在担心,不妨先去楚家问问,他们家有老首长,肯定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
“我……我那个时候就应该察觉到的……”阳夏惨白着一张脸,神情有些恍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错,是外面的情况太险恶了。况且,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担心的好太多了,他不是逃兵,他没有杀人,他只是带着任务去做卧底的,楚阳没死反倒捡条命回来,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好事吗?只是染上毒瘾,还可以戒毒,他那么坚强,被那些罪犯注射毒品,还能坚持着执行卧底任务,他的意志力那么强大,一定可以的啊!”陆敏敏有些着急,努力的让阳夏看着她的眼睛,“别这么悲观,你看,所有人都误会他,他还是挺过来了,阳夏,相信楚阳,在他的世界里,没有过不去的风雨。”
阳夏小声抽泣着,有些慌乱:“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你别先乱了阵脚,听我的话,去楚家,找楚信或者你公婆,他们一定有办法的!”陆敏敏给她支招。
阳夏慌乱了一瞬,立刻起身:“对,去找爷爷,他和穆团的关系不错,一定知道的。”她匆匆忙忙的拿着包就出去,陆敏敏只得对乔宁叮嘱几句:“你好好吃饭,我和你阳夏阿姨很快就回来。你好好做作业,一个人在家别害怕。”
乔宁乖觉的点点头:“我知道的。”
阳夏和陆敏敏赶到楚家的时候,正好赵叔将车开了出来,灯光一打,车上的人俱是看到阳夏,楚信让赵叔停下车,让阳夏上来,然后说道:“正好你来了,我想你也知道楚阳他回来了,情况复杂没办法细说,现在楚阳情况不太好,他想要见你。”
阳夏双手死命的搅着衣角,才没有掉出眼泪:“好,我知道了爷爷。”
一行人趋车赶到军区总医院,楚阳的门外有两个人把守,见到楚信的身影,啪的敬了个军礼,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让老爷子他们都进来吧。”
来的人不多,只有楚信,楚恒,和阳夏,陆敏敏呆在外面等着。
阳夏甫一看到楚阳,忍不住红了眼睛。他还戴着氧气罩,面容憔悴,多日不曾见到,他的下巴起了一圈青茬,人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着,闭着眼睛。
穆团走过来,握紧楚信的手:“老爷子,我对不起你,没好好照顾这孩子。但是楚阳他,很好的完成了这次卧底任务,国家和人民,会感谢他的。”
拄着拐杖的楚信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楚阳看,半晌,他才忍不住低声骂道:“这小子,总算不辱我楚家门风,受点伤吃点苦算什么,这都是作为军人应该做的。”
饶是他强装出几分笑意,旁人仍旧看出他红了眼眶:“这小子,打小什么事都沉得住气,憋死了都不说。还有你们,什么事都瞒,这样的事居然也瞒着我这把老骨头,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一开始以为他真的要败坏楚家门风,放出狠话这样的人我们楚家不要,你说现在,让我这老脸,往哪搁!”楚信捣着拐杖,瞪着眼睛盯着穆团长。
穆团笑道:“是我的错,老爷子生气,就骂我打我都行。不过他的情况现在也不怎么乐观,围剿的时候,他受了伤,不过已经做了手术,子弹也取出来了,现在比较忧心的是,他的毒瘾。贩毒集团多次给他注射,戒毒,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他顿了顿,看向阳夏,然后说道,“楚阳被送进手术室前,昏迷着还一直说对不起阳夏,唉,我想,他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妻子的谅解。”
☆、第五十四章
穆团笑道:“是我的错,老爷子生气;想骂我打我都行。不过他的情况现在也不怎么乐观;围剿的时候;他受了伤;不过已经做了手术;子弹也取出来了;现在比较忧心的是;他的毒瘾。贩毒集团多次强制给他注射。戒毒;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他顿了顿,看向阳夏,然后说道,“楚阳被送进手术室前,昏迷着还一直说对不起阳夏;唉,我想,他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妻子的谅解。”
阳夏看着楚阳,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说。
楚信看着病床上的楚阳,终是轻叹一声:“他既然念着她,那我们这群老骨头,就给他们腾出些空间来,让他们好好聊聊吧。”
老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孙子受了伤就躺在病床上,他也不是不想细看,只是一想到自己说过的那些狠话,就止不住的后悔。
“爸,您别多想了。”还是楚恒开了口,“楚阳他不会怪您。”他是楚阳的父亲,看到楚阳现在的模样,他也很痛心,但那是他的儿子,他知道他会好起来的,人生不经历风雨,怎能称之为人呢?
楚信长叹一声,由着楚恒搀扶着他,和穆团长一道离开了。
阳夏坐在楚阳床边,良久,都不敢拿眼睛去看他。
该怎么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呢?惊喜?抑或心痛?好像都不是。或许更复杂一点来说,这所有的情绪里都掺杂着无法挣脱的纠结与残念。
她爱过他,也恨过他,绝决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可看到他受伤,看到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到头来,她却仍旧不舍了。
只是两个人之间早已横亘着太多的隔阂与错误,彼此都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她伸出手,动作极轻,抚上他的面颊。
“楚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有危险,没有误解,没有不可原谅,也不会再有她的牵绊,这一切,都在慢慢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兀自望着他的面容失神,手却突然被一个力道紧紧握住。
阳夏一惊,这才发现,楚阳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底是重重的黑眼圈,望向她的时候,却难得,眉眼弯弯。
阳夏怔神,半晌,才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楚阳没说话,只是一手握着她,另一只手从被子里腾出来,艰难万分的摘掉氧气罩,然后,唇角勾勒出一丝弧度,极浅:“我很好。”这一声,饶是他铆足了气力来说,却仍旧有些气若游丝。
楚阳想撑着身子坐起来,无耐刚一动,就扯着伤口,轻嘶一声,他又颓然的躺下。
他还仍旧握着她的手,望向她的神情缱绻,阳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顿,又有些不安的问道:“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口疼不疼?我要不要去叫医生?”
楚阳摇摇头:“不用。”
阳夏觉得尴尬,又问他:“爷爷和爸爸还在外面,我叫他们进来吧。”
楚阳慌忙拉住她,蹙起眉头:“暂时,先不要。”
阳夏怔怔的看着他。
他才终于垂眸说了一句:“先等等,我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们。”即使被误解,他也可以云淡风轻的一笔掠过,但是,他现在染上了毒瘾,不论是主动还是被迫,终归,算不得一件好事。
楚信戎马半生,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却一直独善其身。可他现在,却给楚家抹上了污点。
阳夏坐在他身边,半晌,低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被强迫注射这类东西,他一定也很痛苦,他的信仰,他的坚持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可他仍然坚持着去完成自己的使命,饶是,连他也早已分不清,自己那时究竟算得了什么。
人生最灰暗压抑的时刻,莫过于在那段时光里,信仰被黑白颠倒,心理与身体的极限一次次的被挑战,没有阳光,只有黑暗。
楚阳垂着眼皮,脸上全上落寞,毒品,谁都知道沾上这个东西,那只有绝路一条。戒毒,那也是个漫长的日子,一年,两年,三年,他被迫注射了很多次,或许,永永远远都戒不掉,然后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死去。
可是她呢?
他再也没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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