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煮男神》第186章


一刀刀削下他的肉,然后在厕所自杀,满厕所的血,她就倒在血泊里。这一切都是在Yal的眼皮下进行的。后来他得了抑郁症,抑郁症好了才从医院出来。只有我知道他不仅仅是抑郁症,还是人格分裂。他本来应该留在医院的,但是他求我,让他出院,我答应他了。学画画之后,他确实很乖,没有给我惹出一丁点的麻烦。”
安念没有想到造成Yal这种极端偏执的性格竟然是这样血腥的童年。她越发觉得Yal最后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里,她不应该沉溺于自己的悲伤当中,而是应该好好地和他谈谈心,好好给他一点点从未有过的温暖。
安念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之前不同意治疗我,但是现在却主动来找我?”
“yal自杀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希望我竭尽全力治疗你,这是他最后一个愿望。他说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他和你有同样的偏执。而这样的偏执在正常人的身上都很难有,他却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你是他的同类人。”
一个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人说成是同类人,应该没有人会觉得心里舒服,可是安念却颇为感触
别人不懂,安念却分外清明。他和她的确是同类人。
“我先给你做个检查吧。”约翰温柔地打断安念的失神。
安念点了点头。
约翰便带着她历经了一系列她叫都叫不出名字的仪器。
然后他拿着心电图,彩超图,各种图,非常严肃地看着安念,他说:“你的身体机能已经开始蜕变,血小板的凝血功能也在下降。你应该尽早在会所里呆着,这样我才能第一时间且详尽地知道你的身体状况。目前,你要好好注意,别让自己磕着碰着,一旦流血,医院没有那么多的稀有血型供你用。另外我在国外医院也打了招呼,国内医院这边也在积极搜寻和你相配的骨髓,你别太担心,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安念不以为然地挑战权威:“没有这么夸张吧,陆向远说的那些症状我只符合流鼻血和全身疼痛。”
安念的病其实比约翰想象中恶化得更快。
他有些不耐烦:“夸张?别告诉我你这段时间不是时不时地看不见人。”
说完这些话,安念便在蓝色的瞳孔里看到越燃越烈的火,他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病人,气坏了吧。
“念念,你看不见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凉沐浔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跟了进来,躲在蓝色的窗帘背后,一直都没有被发现,直到约翰说安念看不见,她才有些着急。
安念知道约翰说的是实话,所以也不好反驳,只拍了拍她搭在她肩上的手,让她放心。
陆向远拍了拍安念的肩膀,对着约翰沉稳有力地说着:“我会尽快帮她办住院,骨髓这边你帮我好好盯着。”
安爸安妈跟安念血脉相连,我也已经让我的家庭医生带他们去做骨髓配对了,希望能够配对成功,就不用满世界的找了。”凉沐浔尽量将事情说得轻松乐观。
约翰斜眼看了安念一眼,然后视线落到陆向远的身上,皱着的眉毛才熨平:“这是我平生见过的最淡然的病人,一般这种病人都会有两种状态,一是生无可恋,一是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不知道她是哪一种?”
安念的淡然就像暂时平静的海面,内里却暗藏着汹涌。
生无可恋?
她有爸妈,有凉沐,有师兄,有师傅,宋则言的婚礼只是带走了她对生活的热情,却带不走她的生命。
求生欲望?
好像也不是那么强烈,安念更加倾向随遇而安,因为没有了一个与命运挣扎的理由。
第194章 第三十九章 以计谋
依着陆向远雷厉风行的性子,安念很快便光荣入院了。
几个少爷们和凉沐浔像值日一般,轮流到会所照看她,这样的阵势让安念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大有来头的重症犯者。
至于师傅,他年纪大了,虽然不能在会所陪着她过夜,可白天他都会来,每次来都会给她带很多吃的,但是每次又都被约翰没收,顺便还会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想师傅活了这么大年纪,应该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份委屈,可她怎么就觉得那样好笑呢。笑完之后,安念又会觉得深深的愧疚,她的行为处处彰显她离人道主义越来越远了。
凉沐浔和陆向远从来不会老老实实地服从值日排位,大部分时间都和安念呆在一起,一度引起一二三四少的强烈不满和激烈反抗。
最后无果。
安念每天都会听到师兄们当仁不让的争吵声,不知怎的,她最近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开始羡慕起他们那么鲜活的生命力。
她偶尔会想到人之将死的时候,或许真的会渴望活下来吧。
约翰医生总会来鼓励她,说她的病情已经控制得很好。
但是安念经常看到约翰医生和陆向远的眼神交流,她知道约翰先生是在安慰她。
身体毕竟是安念自己的,有什么变化她自己是最清楚的。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安念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已经由着最初的时不时看不清明变得一直都看不清明了,但是她却还是知道床边已经换了人,不再是梁司严,而是凉沐浔和陆向远。
前些日子安念就发现眼睛又痛又痒,最近视线更是越来越模糊,可她不想告诉他们。
或许也用不着她告诉他们,约翰越来越密集地来她的病房,他们自然会第一时间得知她的具体病情。
安念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让他们觉得她的病情其实没有约翰说的那么严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拾收拾心里不安的情绪,打趣道:“你们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干脆在我的房间里安排床好了,免得两面跑。”
陆向远背对着安念,像是在给她盛汤,他手里一边忙着,一边答应道:“你房间也放不下两张床。”
安念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道:“安排一张床不就行了。”
满室寂静,凉沐浔坐到了安念的床上,半是高兴半是害羞地拍了拍她:“你说什么呢,我会害羞的。”
安念恶寒。
她一直以为凉沐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道,现在倒是小了不少,再不会拍得她痛了,又或者是她的痛觉神经已经失去了作用。
陆向远根本就直接忽视安念的话,将汤端到凉沐浔的手里,嘱咐道:“我外面有些事儿,你给她喝些汤,但是不要给她喝多了,约翰等下要给她输液,说是不能吃得太饱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
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之后,凉沐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萧条:“念念,你知道吗?我向来对自己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可我现在越来越羡慕你,越来越想成为你。哪怕一天,一个小时都好。”
安念默默地看着一出没有说话,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
“念念,你好像一直都比我要幸福。”凉沐浔意识到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压抑,嘴角咧开一抹明艳的笑,“当然得亏你长得没我漂亮。”
安念正准备反击,却发现手上滴了一滴什么东西,她摸了摸全是水意。
凉沐浔又在哭了。
从七岁那年遇到她到如今的二十六岁,十九个年头过去了,她很难想象那么骄傲张扬的女人竟然用那么哀伤的口吻,说着羡慕她的话。
凉沐浔说,得不到陆向远的遗憾会成为她今后漫长的人生里永生无法治愈的伤。
安念竟觉得有些冷然,她想要她的阿浔幸福。
安念摸着凉沐浔的头:“你傻啊?我现在得了这个病,有什么好羡慕的。

“念念,我是说真的。”凉沐浔焦急地解释着,“你不知道陆向远看你的眼神有多动人,我甚至在想,如果他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一眼,我折寿十年都愿意。”
安念很感谢,凉沐浔并没有因为陆向远而对她有所芥蒂。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得了这病之后,她就变得感性起来。她闲下来就总能够想到死亡,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害怕。
安念的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凉沐浔说,但是一时语塞,只能静静地看着她。
凉沐,她比谁都希望她幸福。
凉沐浔又长吁一口气,将调羹递到安念的嘴边,随即转移话题地问道:“念念,现在你是要放弃宋则言了吗?”
安念一边嚼,这个人在她的心里呆了很长很久的时光,是他自己要离开的,她也不想再谈起。
她含糊地说着:“他都给我带了绿帽子,还要让我给他守身如玉吗?”
沐浔惋惜道:“你努力那么久,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什么。宋则言是个心事藏得很深的人,莫霏一定猜不透他,他们也一定不会幸福的。”连安念自己都不知道这样说是安慰自己,还是向凉沐浔展现她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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