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繁星海潮》第70章


商稚言连忙追上去,在店门外拦着谢斯清。
“我陪你回去。”商稚言说。谢斯清现在情绪激动,她很担心。
谢斯清回头抱住她,这时候才开始哭:“他们破坏了一切……还想让我原谅!”
“不原谅,你可以不原谅……”商稚言安抚地拍她的背。女孩哭得克制,抱住她身体的手臂力气却很大,她在控制自己。
直到谢斯清哭够了,停下来,商稚言才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谢斯清胡乱擦了擦脸,缓缓平静:“谢谢你,我去找哥哥聊聊天。”
商稚言这才告诉他谢朝这几天失联。谢斯清给谢朝打电话,但提示已经关机。“我直接去他家。”谢斯清说,“你也一起过来吧。”
商稚言却没有去。这对兄妹现在需要一些独处和谈心的时间,她也放弃了去园区找谢朝的计划。“如果你见到他,让他有空的时候联系我,我很担心他。”
谢斯清看着她,又说了一遍:“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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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住在一梯一户的高级公寓楼里,管理严格,谢斯清没有他家的钥匙,在楼下物业处等了他很久。
谢斯清已经没了火气,商稚言回家之后又给她打来电话,她们聊了很久,说的都是谢朝过去的事情,在学校里怎么样,在大学里又怎么样。谢朝见她神色如常,便催促她回家。
“我也想跟你这样搬出来住。”
谢朝步出电梯,顺手把背包放在架子上:“秦姨不可能答应。”
谢斯清径直走到酒柜,取出一支酒。谢朝无奈:“又喝酒?”
“我炖牛肉。”谢斯清晃了晃酒瓶,走向冰箱。
谢朝看上去很累,他任由妹妹在厨房打转,独自坐在客厅里,给商稚言发信息。他声音嘶哑,不敢让商稚言察觉。
锅子里咕嘟嘟冒出香味,谢朝搞不清楚谢斯清来自己家专程做红酒炖牛肉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她方才说过的话:“阿清,你想住到我这里?”
“不想,我不喜欢你这房子的布置。”谢斯清拿了罐啤酒走出,坐在他对面,“爸爸给我买了套新的房子,我想住进去。”
谢朝:“跟你妈商量过吗?”
谢斯清:“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刚开口她就说不可以。我希望她能多点儿关注斯亮而不是我。”
她灌下一口冰啤酒,问:“你多久没回家了?”
“两个月吧。”谢朝靠在沙发上,轻叹气,“就上次被斯亮砸破车窗之后。”
在美国的十年里,谢朝和谢斯亮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猜测是秦音跟谢斯亮说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事,其中大部分都是充满怨气的话语。谢斯亮完全把谢朝看作仇人,小时候尚好,现在这个年纪愈发不肯喊他哥哥。上次回家吃饭,谢斯亮偷偷将谢朝的车窗砸破,被谢辽松骂了一通。谢辽松的责备在谢斯亮身上是没有作用的,只会让他愈发仇恨谢朝。
谢朝起初很难受,但渐渐也看开了。他和谢斯亮没有兄弟的缘分,而他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事情,不想再分神处理家事。
牛肉炖好了,谢斯清和谢朝吃得干干净净。谢斯清发现谢朝带回来的背包鼓鼓囊囊,上面还别着新月医学的员工证。
“……出什么事了吗?”她问。
“我被踢出医疗机器人项目组了。”谢朝哑声笑了一下,“他们认为我泄密。”
谢斯清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不可能。现在只是项目组内部的处理决定。”谢朝倒不见沮丧,脸上还带着一丝复杂笑意,“项目组里没人知道我是谢辽松的儿子。不过这正好,这是一次栽赃嫁祸,而在研发中心里,想栽赃在我身上的、有能力栽赃我身上的,也就那么几个。”
“你可以处理好?”
“只是小事情。”谢朝扶着额头,“但是应付那些人太累了。好几天不能离开新月,我连澡都没洗过。”
谢斯清提醒他跟商稚言发信息。谢朝看了眼手机,这个点商稚言应该已经睡觉,但她仍旧发来了回复:【你也晚安,好好休息。】还附带一个盖被子睡觉的表情。
“我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商稚言。”
谢斯清想了想又问:“爸爸知道吗?”
谢朝摇头:“消息还没传到他那个层面。新月的院长肯定会压下来的,我被栽赃不是大事。真正严重的是泄密事件。……对了,你今天来这里究竟打算跟我说什么?”
谢斯清却不想再增加他的烦恼,随口道:“我又跟商稚言见面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想事情能不能一步步来?”
“她来过吗?”谢斯清又问,“你邀请过她吗?你害羞什么?你要主动啊。”
“我是害羞的人吗?”谢朝被她说得笑了,“倒是你啊,你是不是喜欢余乐?他跟应南乡在一起了,你知道吗?”
谢斯清满脸笑容凝在脸上,霎时间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朝:我真的不是害羞的人,我明天就邀请言言来家里玩。(OK手势
第51章 事件(补假条)
黑三的朋友终于回来了。商稚言迅速和他们联系上,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约定的地方距离工业园和高新科技园区都不远,商稚言收拾东西出发时,决定采访完就去新月医学找谢朝。谢朝这几日很有些语焉不详,虽然答应和她视频,看起来也没有异样,但商稚言的直觉在滴滴鸣响:谢朝肯定有些什么不妥。
工作的事情她帮不上忙,能陪陪他也是好的。
出门的时候商稚言迎面碰上李彧,李彧冲她点头笑笑,当作打招呼。商稚言和他的来往和之前并无任何变化,她很轻松,其实心里还有一丝隐隐的遗憾:李彧也是个挺好的老师,可惜她没有机会再跟他学习了。
等电梯时,李彧踱回她身边,闲话家常似的:“小商,中心主任让我再问问你,你确定不留新媒体?”
下个月去社会新闻中心轮岗后,商稚言身为新记者的适应工作全部结束。之后便是各个新记者和各个中心根据各自需求进行双向选择。实际上,在刚进浪潮社的谈话中,商稚言已经无比明确地说明,自己想进社会新闻中心。
“无论是我还是新媒体的主任,甚至是崔成州,我们都认为你有能力做更全面的记者。这段时间你了解了新媒体的工作,真的没有兴趣吗?”李彧很诚恳。
“新媒体的工作非常有趣,也很有意义。”商稚言说,“但我的理想不会改变。”
她的固执也让李彧很欣赏。李彧点点头:“有所坚持是很好的,还有一周,你要加油。”
商稚言自然是连连点头。
从浪潮社到工业园同样要花一个多小时。商稚言先在工业园外头的一个茶馆和黑三碰头,黑三才将她引见给自己的朋友。
黑三自从在工业园当上了电工,身材非但没有变样,反而愈发壮实,脸颊也多了几分肉,以往的瘦削和不精神都消失了。规律的生活让他看上去全没了年轻时的狠戾孤勇,已完全是最普通常见的中年人。
黑三的朋友都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工人。商稚言递上明信片,苦主接过,她看到这青年右手尾指处缠着夹板,裹着纱布,厚厚一大团。他是这些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个,看模样不过二十岁出头。
一番介绍,商稚言得知受伤的青年名叫林健,是工业园吉阳装配厂的工人,今年春节后才开始在厂里工作:签了劳动合同,保险公积金一应齐全,工作三班倒,包三餐也包住宿,有加班费和交通补贴。这是工业园大厂的水平,商稚言等他说事情发生的经过。
事故发生在这个月月初。林健是流水车间的工人,负责装配一组零部件。当日机器有一盏指示灯始终不亮,车间主任让维修的人来看过,之后恢复正常。但在林健操作的时候机器指示灯再次失灵,同时刚刚拎高的零件全部松脱砸落,林健躲闪不及,右手被砸中,尾指当场被削去。
林健说着拿出了手机:“维修部的人当时还拍了视频,你看看。”
商稚言拿过手机。她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事故发生后的场景,但意外的是,拍摄者拍摄画面时,林健正在流水线上装配零件,机器还未失灵。
大约三十秒后,林健忽然转头看了眼控制台。就在此时,他头上零件纷纷掉落。有不少人大喊“躲开”,林健一个趔趄,没能及时跑开反而摔在了控制台旁,紧接着他便捂着手开始大喊。画面晃动厉害,商稚言听见有人用方言说话:“健儿手指没咯!”
“这个就是证据,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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