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过来戴钻戒》第99章


第64章 妈妈恢复了
一个月后,杏林湾医院。
出了电梯; 仲夏挣脱楚燔的手; 沿着走廊急急忙忙地冲向一间她来过无数次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她顾不得敲门; 猛地推开。
身穿白大褂的方征和闫清坐在白色的办公桌前,围着一份文件正在讨论,见到她,都站了起来。
“方大夫、闫大夫。”仲夏喘着粗气; “你们说的是真的么?我妈妈她……”
根据调整后的治疗方案; 两位医生开始向仲丽琴灌输当下的事实; 帮助她走出幻想。
这本该是个循序渐进的、缓慢的过程; 但是仲丽琴实在急切。
“每次查房; 你妈妈都不停的问:方大夫,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为什么不能出院?我女儿就快结婚了,我能不能看着孩子披上婚纱?……”方征说。
方征和闫清仔细研究了仲丽琴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反复商量之后,决定还是顺从病人的意志。虽然有点冒险; 但是,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就在前一天; 按照他们的安排,刘华把仲丽琴最难以面对的那件事告诉了她。
仲丽琴的反应和五年前差不多,全身颤抖着,痛哭; 痛骂自己是个没用的女人,撕扯自己的头发……即使刘华不停地劝慰,她还是昏了过去。
“我们不能确定她想起来多少,但是从她痛苦的样子看……”
闫清叹了口气,“留存在她脑海中的、最关键的那一段,她应该是想起来了。小仲,对不起,我们也是急躁了,我觉得你妈妈迟早应该知道……”
那是导致仲丽琴精神崩溃的心结,这个结不解开,仲丽琴是永远无法恢复正常、走出医院的。
“请别这样说。”仲夏定了定神,“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按照闫清在电话里的说法,为了防止仲丽琴醒来时再像从前那样自残,他们不得不将她的四肢固定起来,并加大了注射镇静剂的剂量。
楚燔推门进来,握住仲夏的手,“阿清,我和她一起去见仲阿姨。”
“走吧。”
还是那间病房,刘华站在门口等仲夏,样子十分憔悴。
仲夏眼睛开始发酸发胀,这样的场景,刘华经历过不止一次了,每次都瞒着她,真是无法想象他怎么挺过来的。
“刘叔,我妈怎样了?”
刘华指了指卧室,“刚才我进去过,她还没有醒。”
仲夏正要推门,又站住脚。
她转过身,轻轻抱了抱刘华,贴在他爬满银丝的鬓发前悄声道:“辛苦你了,爸爸。”
有些惭愧,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爸爸。早就该这么叫了。
“夏夏,夏夏……”
卧室里忽然传来微弱的叫喊。仲丽琴醒了。
仲夏急忙迈了进去。
仲丽琴脸色苍白,双手双脚都被拷住,脚腕还插着输液管。看见仲夏,她激动得抬起头,想要坐起来。
仲夏心如刀割,跌跌撞撞地扑在了床前,握住母亲瘦弱的手腕,哽咽道,“妈妈,我在这儿呢。”
仲丽琴想摸女儿的脸,但是手不能自由,仲夏慌忙低下头,贴在她的手掌上。
“妈妈,你看看清楚,我挺好的,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再想不开,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仲夏柔声说。
眼泪顺着仲丽琴的眼角不停涌出来,她用力地眨眼,想要看清楚仲夏现在的样子。
仲夏急忙替她擦泪。
“好,好孩子……”
仲丽琴双唇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妈妈,太没用了。害你受罪,还,拖累你,这么多年……”
“我没受多少罪,真的!”仲夏努力地笑着,这时楚燔揽住了她的肩膀,她便点了点楚燔,对母亲道,“妈妈你不都看见了,他对我很好很好的,就像刘叔对你一样。”
仲夏扭过头,对站在门口的方征道:“方大夫,能把我妈妈右手这根链子解开么?”
方征和闫清对看了一眼。从目前的情况看,仲丽琴醒来之后的反应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得多。
方征走到床边,将仲丽琴两只手腕的桎梏都解开了。
“谢谢,方大夫。”仲丽琴伸出双手,搂住了女儿。
……
已经是十一月底的深秋,清冷萧瑟,医院停车场落满了枯黄的树叶。
楚燔替仲夏扣好风衣最上面一颗扣子,这才打开车门。
“不舍得走,嗯?阿清说了,你妈妈需要再观察一阵,现在先把药停了,如果没有问题,住在这里权当调养身体,养壮实了再出院不是更好吗。”
仲夏坐进车里,叹了一声,“确实不舍得。我真是,不敢相信……”
最困难的时候,真的过去了。仲丽琴终于接受了现实。
她抱着女儿嚎啕大哭,把仲夏的衣服都哭湿了。
仲夏也跟着掉泪,但是她觉得这样很好。仲丽琴正需要这种痛痛快快的、正常的发泄,而不是编织虚幻的世界躲进去,永远也走不出来。
仲丽琴哭完了,仲夏对母亲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欢迎回来,妈妈。”
楚燔关了车门,仲夏搂住他的脖子:“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她的妈妈,无论如何不可能有这么大这么快的进展。
“不谢,宝贝。”他捧住她的脸,在她的唇瓣轻轻一啄,“准备好了吗?”
她望着他幽深的黑眸,点了点头。
母亲受到的伤害比她多得多。她的上一个婚姻带给她的,是长达十七年的冷暴力与欺骗背叛,而在那之后,母亲被禁锢在与世隔绝的精神病院里,将近六年。
所以,给妈妈带来这些伤害的牧国平,以及他的情妇于珍珠,凭什么就可以过着开心富足的生活?
事情发展到现在,如果她不做点什么,他们也会动手——不是已经动手了吗,例如赵姿颖事件和蓝笙事件。
她机智地躲了过去,可是,将来一定还会有更多风波。不如,迎头而上,主动出击。
风衣口袋在震动,手机又响了。仲夏设了特别的铃声,一听就知道是谁。
蒋永锋。
这一个月以来,蒋永锋隔差三五就打一次电话,苦口婆心地劝仲夏接受牧国平的“好意”。
“如果你肯放下怨恨,接受董事长的安排,对你对你妈妈都是有好处的。仲小姐,请你站在成人的角度冷静地想一想。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听了楚燔的分析,仲夏恍然大悟,原来牧国平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仲夏接通了电话。
“还是我,呵呵。”蒋永锋笑道,“不知道你看了报纸没有,就在昨天,国锐银行江海分行举行了开业庆典。你看我这么锲而不舍的找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了?”
仲夏看了看楚燔。
湛黑的眸子,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成竹在胸。
这目光使她安宁。
眼前晃动着仲丽琴红肿的双眼,刘华饱经风霜的脸,刘飞拄着拐杖,笑嘻嘻地喊“姐你回来啦”。
这才是她的家人。她没有退路了,她要挺身而出,保护他们,赶走那些心怀叵测的冷血动物。
仲夏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话筒道:“我有几个要求。”
……
牧珮雯又在摔东西了。这一次是在京城的家。
听完于珍珠的话,牧珮雯就变成了这样。一边摔,一边哭,一边狠狠地骂。
“爸爸在想什么!居然让那个贱丫头做行长!……难道要把她认回来?!”
于珍珠脸色铁青,但还是镇静地喝道:“那是不可能的!你也看到了任命书,上面的名字,不姓牧。”
“聘请仲夏女士为江海分行副行长,辅助一把手行长全面负责各项银行业务、管理一切行政事务。”
牧珮雯看到的是盖了鲜红印章的扫描件,气得把鼠标摔出去好远。
“叫什么名字有区别吗?你看爸爸给了她多大权力,这是正行长的待遇了!为什么不让我来当,倒让给那个野种?凭什么啊?……爸有没有和你商量过?妈,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事先答应的,那我可真的要离家出走了!”
于珍珠在一片狼藉的沙发上清理出一小块地方,坐了下来。
“我事先当然是不知道的,你爸这个人有心做什么,隐瞒什么,谁也拦不住。”于珍珠慢慢地说。
“雯雯,你爸爸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看也怪你。”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怪你怪谁?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
于珍珠狠狠地把一个靠垫扔到地上。
“你一毕业,你爸爸就跟我说了,他想把你打造成女强人,将来他退休了,整个国锐都交给你打理!”
“可是你呢,不肯老老实实的留在国锐从头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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