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星辰闪耀》第8章


快速解决早餐,陆泊言说:“我送你去。”
夏星湖的画廊就在家和公司的那条线路上,顺的很。
夏星湖却拒绝:“不了,一会儿我还要跳个操,自己去就行了。”
陆泊言喉头微动:“嗯。”先离开了。
他控制得极好,连夏星湖都没发现他一念而过的潮涌。
不过,就算是发现了,她也只会找借口躲开。
她失子时,孩子月份已经大了,说是流产,其实相当于一次生产。不仅有生产伤要治愈,还要面对无孩子可喂时的乳汁分泌。药物退奶的过程里,伴着生理上的痛楚,她几度情绪失控,极尴尬,又极椎心。
不过好在,她熬过来了。
谢绝了配司机的请求,夏星湖自己开车出来,把控方向盘的手势比上一次更加坚定。
她的人生,她自己能掌握。
A市位于海边,连座能成气候的山都没有,太阳一跳出海平面,温度就像放着慷慨激昂乐曲时的声音矢量图一样,节节上升,而后在高/潮时,一下子蹿到顶点。
夏星湖到达画廊的时候,阳光已经灼人。好在她早有准备,不似昨天只提着内容空空的小小一只坤包就出来,防晒,墨镜,阳伞,一个不落。
城市已经苏醒,忙碌的人群和车流像是注入新鲜血液的血细胞一般,在公路做的经脉里快速流动,对画廊来说,却仍然为时尚早。夏星湖从开在侧边的员工通道走进去,有员工认出她,向她问好,她点头微笑致意,很自然地看了对方的工牌,叫出对方的名字:“一会儿帮我挑幅画放我车上,主体是桐花的。”
桐花落时是春尽,正如现在的季节,再过一段时间,夏日将临。
第11章 青梅
员工有些为难。
桐花主题的画,可不太好找。
更何况,桐花,一花双极。一面是春至盛景,一面是春事阑珊。最重要的是,桐华清明节“节气花”之别意,大多数华国人家都对这个含义很是忌讳。
夏星湖知他为难,却没有改口。
难找,总还是有的。一件事没有尝试过便言失败,不是她的风格。
退一万步说,即使是真的找不到,她亲自画一幅就是了。
夏星湖自幼得名师教导,画技还算拿得出手,也不算辱没了陆家。
兰琳的来电把她从忙碌的状态里拔/出/来,夏星湖语气如常,对方却压低了嗓门,神神秘秘地说:“星湖,骆冰妤上星期就回国了。”
夏星湖顿了顿才应了一声:“哦。”
兰琳听她不喜不怒的,本来留着安抚的话说不出口,反倒担忧起来:“我听阿铎说,这周末她攒了个饭局,大概会叫你们的。”她顿了顿,“哎,你身体还没好,就别去了吧。”
这周末吗?
夏星湖笑道:“谢谢关心。”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兰琳把重要的事说完,转而关心起好友的现状,得知她在第一次复诊后身材无恙,还跑画廊去了,调侃了她几句“终于要上进了”云云,就挂了电话。
夏星湖嘴角微敛。
她着实不像是其他门第相当人家的孩子。
他们或者如同兰琳一样,为家族努力;也或者如同骆冰妤一般,坚持自我。
从小到大,兰琳走的都是最有利于家族发展的路子,就连婚姻,都是给自己增添向上走的砝码。与夏星湖和陆泊言打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不同,兰琳跟丈夫聿铎是通过长辈介绍认识的。
商场如战场,有起有落,许多企业在最初是平起平坐,经过十几二十年的沉浮,总会形成新的落差。像夏家和陆家这样长盛不衰的,还是少见。
聿家是新起之秀,因朝中有人,过去二十年里倒也走得稳当,兰琳是家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女孩儿,等她长大成人,老牌世家同辈的子弟都被挑得差不多了,往下找就错了辈份。虽说当代人老早就不注重这个了,但走出去矮人一辈也膈应不是?兰琳当机立断,和聿家联姻,在当时也是跌破眼镜的行为。
当时就连兰家本家都不看好。谁知几年下来,夫妇二人过得虽不是蜜里调油,倒也是和和美美,而一向硬气的聿铎,对兰家和其交好的几家,关系也逐渐融洽,兰家才觉得这步棋是走对了。
唯一遗憾的是,二人至今还没有生个孩子。联姻重要的是利益纽带,兰家人隐隐着急:没个有着两家血缘的孩子,关系可不稳固,哪天说散就散了。
外人对二人关系有诸多猜测,但夏星湖却知道,闺蜜这一对,不管有孩子没孩子,都不会轻易说散就散。要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兰琳和聿铎就是“先婚后爱”,双方家庭的商业合作关系,并不会成为真爱的绊脚石,反倒成了巩固二人感情的经济基础。
想到自己最近的遭遇,夏星湖暗想:谁说为利益而缔结的婚姻关系不如青梅竹马结合的夫妇来得感情深厚呢?两小无猜,到底只是文学作品里的句子呀。
至于骆冰妤,则又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种情况。
骆冰妤的名字听起来娇娇弱弱的,作风却相当强悍,这些年,她不仅不进入家族企业帮忙,反以家族实力做为后盾,努力实现自我,做为一名国际新闻记者,世界各地的跑,其中不乏危险战乱中的国家和地区,看得亲朋好友们胆战心惊,她依然我行我素。
前后共六年时间,除了一些家中大事回来参加一下,就连年都不怎么在家里过的。
她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夏星湖放下手头的工作,往后靠在高高的椅背上。
哦,是她跟陆泊言结婚的时候,骆冰妤回来参加婚礼,之后便是一去两年不回,而现在,她又回来了。
夏星湖起来活动了一下,捧着助理送来的果汁站到窗边往外看,A市在碧海蓝天的环绕下显得时尚又美丽,她的心情却阴了下来。
一别两年,骆冰妤的模样在夏星湖的脑海里仍然清晰。
骆家也和他们的家族是一个圈子的。其中骆冰妤与陆泊言同岁,要说起青梅竹马,她跟陆家兄弟才更像,而比他们小了六岁的夏星湖,无疑矮了半辈。
骆冰妤人漂亮,有主见,胆子又大,是他们那群孩子的头儿,就连大上几岁的孩子,在玩耍的时候,多听她的安排。
而陆家兄弟身为一对极漂亮的双胞胎,无疑也是家长们眼中关注的焦点。
由于陆家兄弟从小就表现出了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陆仲天身为兄长,却一直是生活在弟弟陆泊言的光辉之下的。陆泊言也因为有别于同龄男生的成熟,使他在那圈孩子中自然而然地脱颖而出。
但陆泊言最吸引各长辈的特点,却是他的温和宽厚。
和大多数生长在豪门的少年男女们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近乎于狂傲的骄矜不同,陆泊言的骄傲极为亲和,没有攻击性,这让他在同伴里的人缘极好,尽管他不是最强壮的,也不是最勇敢的,甚至不是背景最深厚的,同伴们仍然很信服他。
骆冰妤和陆泊言,隐隐有当时二代里女生领袖和男生领袖的意思,分庭抗礼,又交相辉映。
孩子们渐渐长大,情窦初开,慢慢有些情感纠葛,几方父母都默不作声,心里乐见其成。
少年人心总是诗,除了参与其中,还有一种更为大众的参与方式,就是讨论谁与谁更相配。其中呼声最高的,便是陆泊言和骆冰妤这一对了。
在外人看来,这二人相配到什么程度呢?
夏星湖握着瓷杯的手慢慢收紧。
相配到啊,在两年前,她与陆泊言的婚礼现场,仍然有人在说:若不是冰妤出了国……
第12章 粥尚温
若不是冰妤出了国; 又会怎样?后面的话因为说闲话的人和听闲话的人走远了,站在暗处的夏星湖听不清楚; 但用膝盖想也知道,无非就是什么“哪儿轮得着她夏星湖”这类的话。
夏星湖的父亲夏秋冬早年混迹在十八线小城镇,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 直到长到快三十岁,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 南下打工,攒了点身家; 便琢磨着从小生意做起。他虽无人教导,也没甚受过高等教育; 却凭着天生一股敏锐和拼劲; 硬是在A市闯出一番名头,并且得到了文家老太爷的赏识,把二女儿嫁给了他。
夏秋冬靠着文家的人脉地位; 加上自己多年积累的财富,一跃成为当地有名有姓的青年富豪。
他有财,却没势; 在许多人眼里; 夏秋冬地位有如赘婿。
在夏秋冬眼里; 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孩子没跟着文家姓,名头好听点罢了。
文家外公也知道,夏秋冬这个人; 敢闯敢拼,敢想敢做,若真让他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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