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星辰闪耀》第25章


她无奈摇头:“我让你顺着她的话说,她要是不认; 就先不认呗,等孩子大了,处出感情了; 她也不在乎是不是亲生的了。”
几人哄了一会儿; 让保姆把孩子带走; 陆泊言才道:“陶陶和乐乐本就是我跟星湖的孩子; 一开始是我们没有坚持,做错了,现在趁着孩子小; 改过来还来得及。”
季安澜的意思是,不管夏星湖说什么,先顺着她。就说两个孩子是从外面领回来的,或是代孕的,怎么样都好,反正是个借口。事实是客观存在的,不会因为说法而改变,夏星湖也不至于干出在外面到处嚷嚷孩子不是她的这样的事,只要大家都知道孩子是星湖生的就行了。
陆泊言不得已说:“妈,我一开始就是这么办的,想把孩子的身世瞒下来,可是星湖她……提出离婚。”
季安澜一愣。
这问题她倒是没想过。
她想着儿子儿媳妇感情挺好的,再加上孩子的生母又确实不是别人,不可能冒出个什么第三者来破坏,就让夏星湖误以为是代孕的,于她也并无妨碍,应该问题不大,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离婚。
季安澜喃喃道:“这算什么事呢。”
季安澜深知人们对“精神病”的忌讳和不了解。这一年多来,陆家为了瞒下这件事,费了多少心思。夏星湖这个儿媳妇,她总体是很满意的,哪怕她得了这个不好说的病,他们家也没有让儿子跟她离婚的意思。可谁知道,就因为这个,她自己反倒提出离婚呢。
小儿女的事,季安澜并不想插手,但事关陆家的产业,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她还是要管一管。
“星湖才刚出去,什么事都才慢慢做起来,你突然决定要治病,又把她送进来了,这……”
她皱眉轻叹:“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步,又要从头开始。”
陆泊言默了默,说:“若是实在压不住,该公开的就公开吧。”
季安澜马上打断儿子:“你说什么呢!你以为你爸这一年多来一句话不说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像夏星湖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秘密的积极治疗,若是好了,那么皆大欢喜,若是不行,就让她永远当一个不在人前出现的“陆太太”,至于外间所必要的社交场合,再物色过合适的人替她做就是了。
季安澜摇摇头。
她知道儿子对儿媳妇情根深重,这才对他多有维护,丈夫想让夏星湖彻底失去站在人前的机会时,还是自己替儿子挡住了丈夫的手段。
可她能挡第一次,挡不住第二次。
更何况,上一回,文老爷子在世,陆城要卖人家一个面子。而现在,亲家一团乱,根本没有余力来管这个女儿。
在文老爷子去世后,文梦云和夏秋冬的夫妻关系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没有父亲撑腰的文梦云几乎是节节败退,先是在争产问题上被儿子和女儿联合摆了一道,后是因为争产失败,被丈夫嫌弃无用,葬礼才办完的当天,夏秋冬就撕开了一直以来虚伪的假面,公然带着情妇王晓珊登堂入室,并在文梦云痛心质问时,恬不知耻地说:“这房是我买的,属于我的婚前财产,我爱让谁来住,就让谁来住。”末了还奚落她,“我劝你安分一点,晓珊到底也为我夏家生了一个女儿,星洁品学兼优,和星宇关系不错,在学校一直照顾帮助他。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互相帮助,和睦相处,这不是很好吗?你一个当妈的人了,气度还不如一个孩子?”
文梦云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差点因为高血压送去医院抢救。
弄成这样难看,季安澜还要作为亲家抽空去看望她,心里实在是觉得她上不得台面。若非文老爷子在世时,两家也算家世相配,她也实在不满意这么个姻亲家庭。
夏星湖就是再好,可也是从那样的家庭出来的,多少会带给自家负面影响。
外人不清楚,她如何不知道,夏星湖这个病,恐怕她的原生家庭得担一半的原因。
陆泊言知道母亲难做,只放软了身段劝她:“妈,产后精神病治愈率还是挺高的。再说,如今这个局面,我们家也有错,爸那边我会去说,也请你再帮帮我。”
季安澜如何不知道,除了夏星湖的原生家庭,自己家也要担另一半干系,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站在这里。
“知道了。”她没好气地拍了儿子肩头一下,却被他坚硬的肌肉弹疼了手心。
陆泊言和季安澜商量好,每日里带孩子过来一次,先着人把他们送回去,然后叫过护士,叮嘱了一番,等夏星湖去过健身房回来,病房已经大变样。
原本浅淡色调的蓝色窗帘上挂了一串粉色的气球,墙边、窗旁,都放了颜色鲜艳的鲜花盆栽,就连床品,都换成了卡通图案的,明快又柔和的色块,一下子把有些惨淡的房间点亮了。
她皱眉:“这是干什么?”
布置得跟儿童房似的,当她不知道他什么心思?
还没完,没一会儿,助理又扛来一大摞相册,夏星湖不用去看都能想到,肯定是两个孩子的照片,她避之不及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陆泊言看一切布置停当,等人都退出去,才走上前。
“星湖,房间布置成这样是我提议的,医生也同意了,说是对你恢复有好处。”
他取过一本相册,不顾她的反对,朝着她打开:“你看。”
夏星湖怒瞪他一眼,想要移开视线,却被照片上的内容所吸引。一时间,她的目光就像被粘住了,怎么也转不开。
那上面,竟然并不是她所想像的,是两个孩子的照片,而是她自己的。
是一张,她单手撑在后腰,小腹微凸的照片。
第30章 另想办法
陆泊言见她盯着手中的相册看; 内心微松,一边慢慢翻页; 一边说:“这是你怀着宝宝的过程,我都拍下来了。”
夏星湖缓过劲来之后,一时之间心里五味陈杂。
陆泊言也明白; 她现在的安静是因为她的这段记忆并没有被病魔所篡改,是她内心认定的“既定事实”; 他也见好就收,在这本标着“怀孕三个月”的册子看完后; 没有再拿其他相册,而是把手中的相册按时间放回原位; 在夏星湖用“这就完了?”的目光看着他时; 温和一笑。
“今天你也累了,先到这里吧。”
然后他叫过护士,来给夏星湖做睡前检查; 自己则避了出去。
明知道陆泊言是在以退为进,夏星湖仍然对他的退避感到舒服。
至少,她不用被逼着听他的车轱辘话。
对于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她其实是有一点怀疑的。
她有没有产生幻觉; 她自己无法判断; 但她的记忆里; 确实曾经有过一段与此有关。
那是在她第一次为失去孩子而哭泣的时候。
当时她刚生完孩子不久,某天醒来摸了摸自己扁下去的肚子,突然开始放声大哭。守着她的陆泊言手足无措; 还只以为她是伤口痛的哭,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事情都过了,孩子生好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直到她哭着说“我的孩子”,陆泊言还没明白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忙解释了句什么,只是当时的她光顾着哭,没注意听,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孩子迟迟不来,她越哭越大声,把医生护士都彻底惊动了。
之后,两个孩子倒是被迅速送了过来,只是她当时已被自己的情绪操控,说什么也不让人靠近,也不看孩子,非认为那是陆泊言临时找来安慰她的。
她自己失了孩子,将心比心,不能让别人的孩子离开母亲身边,因此拖着产后还虚弱的身体站起来,要赶他们出去。
当时陆泊言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神色惊疑不定,却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情绪,以她安抚她为主,也怕她的举动伤到自己,伤到孩子,她说不想见,他就依言照做,直到发现事情到底哪里不对时,也晚了。
夏星湖以前一直觉得陆泊言是为了安慰自己所以临时找了孩子来,现在想想,她第一次发病的时候,陆泊言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生病,怎么就能这么恰恰好,预先准备了别的孩子来安慰她?
难道这段记忆也如陆泊言所说,是属于幻觉和虚构的一部分?
她心中存着事,辗转反侧了一会儿,手机微响,她打开一看,是叶律师的信息,这才想起她本来约了人今晚会面的事。
现在情况不明,她只能让她暂时停下进度。
叶律师得知当事人在医院,还关切地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夏星湖斟酌一会儿,觉得自己这病对委托律师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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