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吻玫瑰》第20章


“……姐,姐,姐,救我姐啊!!!”
第16章 
王阿婆和卓玛所在的卧室前方已经横亘了好几根燃烧着的木棍,火焰噼里啪啦愈燃欲盛,挡住一大半的去路。
江绵竹喉管里现在已经吸入了不少烟气,又痒又痛,她艰难地绕过那些火棍,一步一步靠近那间卧房。
汗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倒阻隔了一点火星。大火中烟尘火星满天,视线模糊。走到那间的卧房门口时,她的后背被无预兆掉下来的一根小木棍砸了一下,一阵沉闷的疼痛,疼得她直龇牙。
进屋一看,王阿婆和卓玛正互相抱着躲在墙角,卓玛那双大而亮的眼睛一看见她,就开始往下掉泪水。
她带着哭腔:“绵竹姐姐,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江绵竹长腿几步迈了过去,一把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安慰道:“不会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就算没人来救,姐姐也会救你出去的,不怕啊不怕。”
她看了一旁平静的王阿婆一眼,慈祥的脸上没有惊恐,只有平静。江绵竹心中一痛,脱下自己的外套,眼睛扫过了床头的那只水杯,快速抓过,将水杯里的水倾倒在上面。
她哑着嗓子开口:“婆婆起来吧,我们出去。”
王阿婆看了看四周,她们已然被火海围困,无法出去了。
她安详地笑,摇了摇头:“先带卓玛。”
浓烟滚滚,呛得她眼泪快流不出来了,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她知道火灾中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被烟呛得活活窒息而死的。所以,她咬了咬牙,抵住手腕的虚浮无力感,将那外套硬生生撕裂,分为三块,分给她们,捂住口鼻。
强拉着她们,躬身往外走。
步步艰难,身上也有难忍的灼烧感,走出房们,入眼是一片火海,将她们的去路堵得死死的,回头一看,大红色的窗帘在风中肆意燃烧,灰烬洒落。
江绵竹的心沉重地跳动,想到竟要死在这种地方,只觉有说不出来的难过与不甘心。
被呛出的眼泪肆意爬满脸庞,淌过嘴唇,又苦又涩。
她听见外面林薇和关驹晖的嘶吼声,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听得她心也快疼到停止跳动。
她深深地闭眼,长长的眼睫毛不停地颤抖,眼泪泪从眼角流出,淌在脸上,带来些微冰凉。她紧紧握住王阿婆的手,又把卓玛圈在怀中,自己则感受着最炽热的温度。
约莫过了十秒,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房屋一整个坍塌。他们全都向前扑去。
疼痛,麻木的疼痛袭来。江绵竹艰难睁眼,却瞧见前方被两个横梁顶住,隔出一条一米宽通向外面的路。
她忍着疼痛,护着王阿婆,牵着卓玛,奋力朝那片清风吹入的洞口跑去。
风吹得火势更加旺盛,似乎不到几分钟就要把这栋偌大的木房燃为灰烬。
在走了十多米,离出口仅有五六米的距离的时候,卓玛脚下被东西一绊,直直摔倒,细小的手从她的手中脱离了出来。
江绵竹脚下一滞,烈火逼近,手臂的衣服被烫出一个大洞,皮肤传来极强的灼痛。
她咬了咬牙,继续护着王阿婆向前走。
那五米的距离,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才走到了出口。
她瞧了眼,夏夜里的星星满天,她看着最亮的那颗,悲凉地笑。
伸手将王阿婆轻轻往外一推,长吸一口清澈的空气,自己又重新转身,朝那块已经被封住的火海里走去。
林薇关驹晖哭着靠近喊着:“姐,回来啊,姐,回来!”
她第一次流这样多的眼泪,在临死前,这样想来也算痛快淋漓。
她扯着要被撕裂地嗓子,对着火海大喊:“卓玛!”
“卓玛,你在哪里?!”
“姐姐。”虚弱低哑的声音从她们刚刚出来的那条路传来。
前路已经被火挡住,四周的木柱皆是摇摇欲坠,一旦坠下便可以轻易地要了她的命。
她绕了很长的路,最后几乎是爬着到了卓玛所在的那一小块角落。
卓玛用她那块早已被烤干的衣服碎步捂着口鼻,大眼睛对着她颤抖地眨眼,火光中可以映出她耳垂边的一大片血迹。
江绵竹已经吸入了太多浑浊的烟气,头很昏,四肢无力,她抱住卓玛的头,眼泪一瞬间,倾泻而出,心痛得快要窒息。
她低低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姐姐答应你的没能做到,没能救你出去。
头晕目眩,一阵天旋地转,她昏倒过去。
而最后脑海中浮现的那张脸是许萧的脸。
她迷糊不清地想:都说临死前,最在意的人会浮现在脑中,走马灯,将剧情重演。原来是他么,原来是他……
原来那个人是他么。
第一口夏夜的凉风吸入肺中的时候,她呛了一口气,缓慢睁开眼,入眼的是他流利的下颌线条,下巴和脖颈绷紧,是一条漂亮的弧线,下巴尖汇聚起一滴一滴晶莹的汗水,缓缓流下,滴落在她的眼角,极湿极凉。
她双脚离地,虚踩在空中,细细的手臂环在他坚实的背脊之后,被他横抱着出了那片火海。
她艰难地扯着嘴角笑,许萧,他真的来了啊,还是只是她在做梦。
目光透过许多丈量黑夜的空气,看向了身后的那片火海,所有的木柱全都坍塌,熊熊烈火,燃烧不息。
抱着她的那双手很大很有力量,她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他露出的脖颈,喉结旁,锁骨旁全是晶莹的汗滴,她甚至能听见他深重急喘的呼吸,温热温暖,让夏夜的凉风有了温度。
忽而,一块墨绿色的小石头从他的T恤中滚出来,用黑色的细线套在他的颈上,江绵竹凝视着那块石头,眼泪再也止不住,汹涌肆意横流。
她被轻柔地放在木屋与雨林间的空旷草地上。林薇关驹晖王阿婆,还有卓玛都向她跑来,他们惊喜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却只是凝视着眼前这个好像一辈子没见过的男人的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想把他的每一个特征细节刻入脑海。他单膝盖跪俯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喉结不停滚动。他硬朗英气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右脸有一大块黑色的木炭灰,额发被汗水湿透,不住地淌着汗滴。
她看着他右耳的黑色耳钉,又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泪水像串了线,从眼角滑落。
她张了张嘴,极轻极哑的一声:“许萧。”
许萧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带着未散尽的热气回:“是我。”低哑磁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关驹晖来到她身旁,递给她水。许萧接过,耐心地扶住她的上半身,将水温柔地送到她的唇边,喂她喝下。
江绵竹逮住那点甘甜的水,不停往下吞咽,喝掉大半瓶,嗓子的干裂才算被湿润,好了不少。
她把水瓶推回给他。许萧修长的手指捏住瓶身,仰头,对准她刚喝过的地方,一点不在意地下了嘴,仰头灌下。
江绵竹心跳漏掉一拍,她笑着问:“你怎么来了呀?”
许萧手指将瓶身一捏,瓶子便被捏成一团塑料,他将瓶子放在手中玩弄,挑了挑眉。
轻淡开口:“我不来,你怎么活?”
“你还欠我那么多,怎么就敢死?”他红着眼睛,嗓子嘶哑,死死地盯着她。
江绵竹心中又痛又甜,她笑着咳嗽出来:“我不想死,可是老天让我死……”粗砺宽大的手掌突然盖住了她的嘴唇,让她把要说的那些对自己恶毒的言语吞咽了下去。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靠近,他躺下身来,将她圈在他的怀抱里。
低哑磁性的声音“你要活到九十九,不能比我先死。”
江绵竹心上泛起一阵密实的疼痛与温暖,她笑出眼泪,喃喃道:“好啊。”
冰凉的柔软的唇印在她的眼角,温热的泪水又被他吻了去。
他带着浓浓的疲倦与隐隐的痛意开口:“怎么这么爱哭,爱哭鬼。”
“我累了,我要睡一会了。”他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背脊,温热滚烫。
江绵竹心中一软,爱意疯长,忽然就有抑制不了的冲动,想要抱紧他,狠狠地,像抱紧过去的自己。
她的手缓缓地拢住他穿着黑体恤的后背,轻轻在他耳边说:“晚安,小跟班。”
他们相拥躺在草地上,以最亲密的姿势,用彼此的温暖互相慰藉。
而夜空中是一片极美的星空,星辉满天,洒在她与他的眼睑之上。
远处的火焰小了些,原来是房子后面的雨林着火,木房被波及。村上的人全去雨林里灭火去了,没人来救他们,她只有他。
关驹晖林薇呆呆地看着他们,林薇看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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