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条婚规》第214章


听他这意思,我这大半年都要睡过去了?
我举手抗议:
“宋大叔,我这没病没灾的,你让我一躺就是大半年,你居心何在?”
宋安戈握住我的手:
“抗议无效,你这身体不好好养,以后怎么生的出孩子?”
我白了他一眼:
“不跟你啰嗦,邓珩,潇潇呢?潇潇怎么样了?”
邓珩拍拍宋安戈的肩膀:
“我来呢,就是替换这位不眠不休先生的,老大,你真的该去修修边幅好好睡一觉了,正好江离醒了,我帮她预约了全身检查,有我陪着你应该没什么不放心的吧。你赶紧抓住机会休息一下,以后你还要照顾她一辈子呢,不养精蓄锐,小心一不留神就会被她反超。”
宋安戈起身伸了个懒腰,啰嗦了一阵总算是走了。
邓珩坐在宋安戈刚刚坐过的位子上,沉叹一声:
“江离,首先恭喜你,活下来了,身体也无大碍,并且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光明的方向前进。”
我打断他的话:
“邓珩,你到底想说什么?”
邓珩朝我靠近了一点:
“我想说的话有很多,你要先听关于谁的?”
当然是王潇潇的。
我想坐起身来,被邓珩摁住:
“行了,我先说说你吧,你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这还用废话吗?
当然是警察。
邓珩却开口说:
“是老大救了你,准确的说,是侯邺和老大一起救了你,那间仓库是唐攸宁精心准备的,侯邺发现了仓库的设计图纸,老大看穿了图纸当中暗藏的杀机,于是你得救了。”
实话说,他说的一点都不精彩。
但我从他的表述里得知,宋安戈潜水救了我,唐攸宁也没死。
关于宋安戈,邓珩说人的意识是不会骗人的,我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一直喊着宋安戈的名字,我想,我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了,但我需要些时间来理清自己的头绪,况且现在有很多的事情,都比两个人的小感情来的重要很多。
比如王潇潇怎么样了?
邓珩安慰着我:
“你别急,等你做完检查,我就安排你们住在一起。”
虽然邓珩说的很轻松,但他的神情,有点怪怪的。
他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我好像还是在玥玥和韩伊蕊死的时候才从他眼里看到过,难道?
我抓住他的手问:
“阿珩,你老实告诉我,潇潇到底怎么样了?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一路走来,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有一年之久不算短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情,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但我不想被蒙在鼓里,所以。。。”
我的话还没说来,护士从外面进来,说是警察来了,想要录一下口供。
邓珩出去说了几句,再回来的时候,长舒一口气:
“好吧,我觉得潇潇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有必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我们长话短说,她的遭遇我想你应该在心里有所准备,她刚小产,而且近来身体撕裂严重,加上她亲眼目睹了侯郁的死,精神上有些恍惚,唐知敏医生已经给她做过心理疏导了,但是没什么效果,她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治愈,最好的办法是带她出国,离开这个让她感到抑郁的环境。”
出国?
我总觉得邓珩话里有话,但他却戛然而止了:
“具体的情况。你相信我,有我和唐医生联手,相信潇潇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邓珩说完后,警察就进来了。
我昏睡的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唐攸宁作为走私和贩毒的一个重要人员,侯邺从她电脑里窃取的资料绝大程度上的帮助了警察,算是大获全胜吧。
孩子也安全获救了,对侯邺而言,也算是一大安慰了吧。
七月末,正午的太阳很刺眼。
我站在窗台边,阳光灼烧着我的手臂。
记得上学时,老师总喜欢拿我们来比喻太阳,用老师的话说。三十岁的年纪,我应该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可我却觉得自己几夜之间就垂垂老矣。
警察录完口供之后,文宇豪也来过。
他说小宝的事情已经查明,所有凶手都已经抓到了。
他说唐攸宁的罪状数都数不过来,死刑是肯定的。
他说那些助纣为虐的债权人,全都是唐攸宁精心安排的爪牙,除了几个陈沉的朋友除外。
一上午的时间,除了关于王潇潇的事情之外,其余的全都是好消息。
但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易成则也来过,他说关于我和陈沉在婚姻存续期间欠下的夫妻共同债务,他已经帮我提起诉讼了,法院会就此事深入调查。尽管24条的司法解释明确规定在婚姻存续期间所欠的债务需要夫妻俩人共同承担,但是在补充条例中有明确的界定,易成则说,这场官司,我必赢无疑。
好像所有人来跟我说的事情,全都是生生死死的大事情。
而我最想要的,就是有个人陪着,能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感慨一句,这一年来,好像活了一生那么漫长。
七月二十八号,开庭日。
也是对唐攸宁所犯罪行的审判日。
我坐在旁听席,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很讽刺。
一年前,我坐在唐攸宁所处的位置上。法官一拍案,铿锵有力的说,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四条:债权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主张权利的,应当按夫妻共同债务处理。
就这样,一年来艰难的地狱生活就拉开了序幕。
直到此刻,法官宣判唐攸宁死刑,立即执行。
恍然如梦!
执行死刑之前,唐攸宁提出要见我。
我去见了她。
这一幕也好讽刺,唐攸宁处心积虑的想让我尝遍所有的苦痛心酸,这牢狱之灾,我也是有过的,我还记得她当时在我面前说的话。
现在剧情反转,我看到她落魄的样子。心里头却没有半点窃喜。
她一身是伤,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邓珩跟我说她没死的时候,明明说了只是轻微呛水。
唐攸宁用一双阴狠的眸子盯着我:
“江离,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看着她那张划伤溃烂的脸,轻声问:
“你就打算这样下去见你的姐姐吗?”
在法庭上看到她,退庭之后我问易成则,她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成则说她拒绝接受治疗,天气又炎热,脸部受的伤就开始溃烂了。
唐攸宁冷笑:
“怎么,我这样子很难看吗?江离,难道这不是你指使的吗?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脸。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身上,一刀一刀划在表皮的伤口,都是你对我的报复吧?这样也好,面目全非了,下去见到卫蓝姐姐的时候,她才会心疼我。”
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跟她磨嘴皮子,也不想再看到她这张脸。
“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没话说的话,你一路走好。”
我起了身,唐攸宁叫住我:
“江离,你就这么狠心吗?”
我有些伤感。莫名而来的伤感。
我在想,如果现在站在唐攸宁面前的人是卫蓝,她会是怎样的心情?她会对将死的唐攸宁说些什么?
也许也只是一句一路走好吧。
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
所有的一切都难以挽回了,错误已经铸成,这跟小时候和小伙伴打架斗殴争抢诋毁不同,不是一句对不起没关系就能抹去的。
我递给她一张喂喂的照片:
“你多看两眼吧,黄泉路上要是见不到卫蓝在等你,你觉得孤单的话,也别去打扰别人,只要你心里想着一个人,就不会空虚,也不会犯错。”
唐攸宁到底是个女人,看到喂喂的照片,声音都哽咽了:
“江离,侯邺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我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为什么要来看你?你杀了他最爱的妻子和孩子,还亲手折磨死了他最疼爱的弟弟,你用他的根基当屏障贩毒走私,你害他现在除了喂喂之外一无所有了,你还有脸见他吗?难道你还想在死之前假惺惺的忏悔两句,你以为你对他说一声对不起,他就应该理所当然的原谅你,回复一句没关系,好让你安心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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