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拖油瓶》第171章


日以针黹度日。
贾母向来就是个怜贫惜弱之人,倘若眼不见也还罢了,此时见到甄家母女如此凄惨,少不得起了怜悯之心。便叫封氏孺人也在荣府里住下,好生同女儿亲近一番。又见封氏孺人身上穿戴虽干净整洁,但皆是簇新赶制的衣裳。便猜到封氏孺人必定生活窘迫,这身衣裳穿戴只怕也是到了京中之后,镜花缘的管事给做的。乃命鸳鸯开箱子翻找些家常不穿的衣裳首饰赠与封氏孺人,又赏了香菱二十两安家银子方才作罢。
荣府其他主子们见状,当然也有赏赐馈赠,且不必多说。
如今只说那薛蟠家来,因得知香菱之母寻女上京,更知道香菱本非贱籍,乃是官绅人家女子,如今既已证明身世,合该脱了贱籍跟她母亲家去。薛蟠登时便怒了。
他原本就是个弄性尚气之人,当初为了挣香菱打死人命,其后又为了此事牵扯出那么多罗乱,累的王子腾贾政贬官罚俸,连自家的皇商身份也都没了。几乎成了长安城内众人嗤笑的话柄。如今又见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个封氏孺人,自称是香菱的妈,要带着香菱走,薛蟠哪里肯依。不但不依,反而破口大骂道:“既入了咱们家的门,便是咱们家人。就是死了,那也是咱们家的鬼。便是民间还讲究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那香菱是我花银子买来的丫头,我还摆酒唱戏明公正道的纳了她做房里人。现如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老货,仗着尤家肯撑腰,就来算计我们薛家?我今日宁可打死她,也断断不会让她出了咱们薛家的门儿。”
一时又骂尤三姐儿多管闲事,“咱们家的丫头,与她尤家什么相干。要她来操这没用的心。管的也忒多了。你们是好性儿的人,我可不管。再说了,她凭什么说那老婆子就是香菱的妈?要知道香菱可是我在金陵买下的,又不是在姑苏。”
言罢,又数落薛姨妈和薛宝钗性子太绵软,竟任由旁人拿捏。连个家里的丫头都做不得主儿。
薛姨妈与薛宝钗见薛蟠犯了浑,一时越发气急。薛宝钗便道:“哥哥好歹听妈一句劝。那香菱再好,左不过是个丫头罢了。只让她跟了她母亲去,我们也积德,也得个安静。到时候再挑好的给你使唤也就是了。现如今那封氏孺人已到了府上,拜见过老太太和太太们了。老太太太太们皆是慈悲心肠,哥哥倘若不依,传将出去只叫她们怎么想呢?”
薛蟠听了这话,越发赌气的说道:“我就知道,妹妹你只想着讨好老太太和姨妈,也好得了她们的青眼,成就你跟宝玉的好事。所以就不管你哥哥的颜面。既是这么着,我也不说什么。可你再怎么急着讨好老太太姨妈,也不该拿你哥哥的房里人送出去做人情。那宝玉就这么好?”
薛宝钗不妨薛蟠说出这一番话来,早已气的怔愣住了。赌气的坐在床边直哭。薛姨妈见状,越发心疼女儿,一壁搂住宝钗一壁指着薛蟠骂道:“真真是个混账东西。哪里有你这当哥哥的这么说妹妹。外人作践我们娘儿们也罢了,现如今连你也这么着。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跟了你爹爹去也还罢了。到时候把这个家让给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也管不了了。”
薛蟠也不过是气急了才胡乱说话,眼见母亲和妹妹都被他气得淌眼抹泪的,登时便端了三分气。只是碍于颜面,不好当面赔不是。索性一摔帘子跑出去了。
薛姨妈见状,只得搂着宝钗劝道:“好女儿,你千万别跟你哥哥一般见识。那就是个混世魔王。你放心,还有我呢。这事儿由我做主,总不会让他任意妄为就是了。”
薛宝钗闻言,也只是淌眼抹泪的哭,并不答言。
翌日,薛姨妈果然吩咐香菱打点包袱跟她到贾母上房给老太太请安。香菱见状,便知道薛姨妈有放她回家的意思,登时便要给薛姨妈母女叩头。这会子薛蟠还未曾谈婚论嫁,更不曾娶得夏金桂进门,也就没有磋磨香菱之事。香菱原本就是个呆傻的脾性,此刻感念薛家母女的恩德,自然恋恋不舍。
一时跟着薛家母女到了荣禧堂,拜见过贾母大太太二太太并奶奶姑娘们,眼见封氏孺人在旁坐着,母女两个更是抱头痛哭。
贾母见着香菱带着的包袱,便知道薛家母女之意。少不得笑言道:“香菱是个好的,如今能跟她母亲团聚,这也是天意。不过这香菱既然早给了蟠儿做房里人,正所谓女儿家要从一而终。只须得给她脱了贱籍便罢,倒也不必送她家去。这也是让她终身有靠的意思。倒不知你们觉着我老婆子这话如何?”
贾母说着,且满面慈祥的看着封氏孺人和香菱母女。母女二人听了这一番话,倒也是面面相觑。
甄家自当年葫芦庙那一场大火,早已败落了家业。其后甄士隐跟随道士走了,封氏孺人带着两个丫头在娘家过日子,也少不得看着娘家人的脸色。按说起来甄家早已是败落了,即便是有个乡绅小姐的名分,却还不抵荣府的丫鬟们体面得脸儿。
今封氏孺人又在荣国府住下,眼见荣府主子们怜悯惜弱,薛家母女也都是明理之人,况且自家女儿早已被薛家摆酒唱戏的纳了做房里人,也并非是完璧之身。既这么着,与其把女儿接回去不知该如何过活,还不如就在薛家安安心心做个姨娘也还罢了。
封氏孺人思前想后,少不得依了贾母的意思。薛家母女见状,更是颇为喜欢。
只说尤三姐儿日后从尤氏的口中得知此事,倒是不以为然。她毕竟是穿越而来,知道香菱在薛家的下场,当然以为香菱是早早脱离苦海才好。但俗话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既然香菱母女都觉得留在薛家好,她一个外人倒也不好多说。
不过香菱如今除了贱籍,倒也是良家女子。按照朝廷律例,良妾也是受律法保护的。并不能如贱妾一般随主家打杀辱骂,无人理会。
何况以薛家如今的身份,既没了皇商的差事,又将百万家财空耗泰半,就算有王子腾和贾家的照拂,但这两家自身都已没落,虽还维持着外头的架子,终归比不上原著中的体面风光。想必以夏家的精明势力,也不会看上这样的薛家这样的薛蟠了吧?
倘若薛家能换一位主母,以香菱这般安分守己的痴性,想必也能安稳度日。
倘若不能,到那时再从长计议也就是了。
第140章
如今只说香菱经由贾母相助,由贱妾变为良妾,况且又寻到了声声母亲,致使母女二人终得团聚,了却了一段心事。自然喜的无可不可。
另一厢薛姨妈并薛宝钗思前想后,因思忖此事乃贾母一力促成,况且贾母又最是个怜贫惜弱的性子,为了使贾母高兴,也是彰显此家仁厚的意思,薛家母女同薛蟠商议后,便拿出些银钱来安置封氏孺人——这也是不想封氏孺人久居贾府遭人嫌弃,又不想封氏住在镜花缘遭人诟病的意思。
薛家从前乃是皇商之家,家有百万之富。其后薛父身亡,薛家只剩下孀寡幼儿,皆不通经济世故,因而被家下活计并掌柜们期满,家中买卖多有损耗。等到薛家母女进京后,因着薛蟠打死人命一事,更是连连的破财消灾,到了最后更是连户部的差使都被褫夺。几番折腾下来,早已不复当年风光。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薛家再是捉襟见肘,也并非那等青黄不接之人家儿,这会子想要安置封氏,倒也并不费力。
那薛大呆子早先得知香菱寻到母亲家人,可能会被接走,心中十分不舍,同母亲妹妹大闹了一番,郁郁之余,更是在心中暗骂尤家多管闲事。骂过之后,却又后悔不该冲母亲妹妹撒气。次日醒过味儿来,又少不得百般的开解哄劝。他原是个粗苯之人,也不大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只懂得大把的银子撒下去置办东西哄母妹开心。一会子要给母妹裁制新衣,一会子又要替宝钗炸金项圈。薛姨妈并薛宝钗不堪其扰,只得说道:“你且消停会子罢。有这会子赔不是作揖的,昨儿为什么说出那样噎人的话来?”
薛蟠哄着脸面憨憨一笑,搓着手讪讪道:“昨儿那不是气急了么,所以才口无遮拦。妈和妹妹是知道我这脾气的,你们多担待些罢了。”
薛家母女眼见薛蟠这么滚刀肉的模样儿,倒也无可奈何。略沉吟半日,只得说道:“你若认真懊悔,我说一件事儿,你依了便罢。”
薛蟠闻言,还以为薛姨妈和薛宝钗又要对送走香菱之事旧事重提,当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你们且说便是。”
心下却暗暗想着即便这会子把香菱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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