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拖油瓶》第178章


众人接了寿礼,自然又是好一番的道谢。相比其他姑娘们的热闹欢喜,现今管着家事的探春未免有些尴尬。看着邢岫烟笑道:“原来邢妹妹也是今儿的生辰,我怎么就忘了。”
说罢,连忙命丫鬟通传底下人,再备一份表礼送到迎春房中。
邢岫烟不曾想尤三姐儿原是外客,竟然如此细心,还记住了自己的生日。登时握着尤三姐儿的手感激的一笑。又因尤三姐儿道破了自己的生辰,探春又另备了贺礼,邢岫烟也少不得到各房里让让。
探春便笑道:“这倒是有些意思。一年十二个月,月月都有几个生日。人多了,便也凑巧,不是这两个一日,便是那三个一日的。”
众人知道探春的意思,便也凑趣的细数起个人的生辰。又因林黛玉如今住在自家,况且又有父亲疼爱,袭人也并未说出什么“不是自家人”的闲话。
一时筵席齐备,宝玉再次给老太太王夫人磕了头,献了酒,众人方才入座。
因着长辈们皆在席,众姑娘们倒不敢如原著一般放肆,然屏开锦绣,褥设芙蓉,酒戏喧嚣,倒是别有一番热闹。
酒过三巡,果然又有小丫头子前来通报,只说史湘云贪了几杯酒在后花园子的石凳上睡着了。众人闻言,皆起身离席,入了园中。果见那史湘云如同海棠春睡一般活色生香。
林黛玉当即便吟出了“醉眼芳树下,半被落花埋”的古诗,众人皆赞应景。宝玉倒是担忧史湘云在石凳上睡熟了着凉,连忙把人叫醒。口内更是一叠声儿的催促小丫头子端醒酒汤来。
众人冷眼瞧着宝玉十分殷勤小心的模样儿,不觉一笑。
宝玉的生辰过后,保龄侯夫人登门拜访贾母。言语间不免提起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意。
史老太君当然也有此意,只是历来儿女婚姻大事,皆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母虽然疼爱宝玉,到底不好越过贾政夫妇。恰好这日贾政沐休,贾母便命小丫头子将贾政叫到后头来,当面询问贾政、王夫人的意思。
王夫人当年一力主张“金玉良缘”,便是前些日子凤姐儿小产,王夫人也央了宝钗帮忙打理家事,其心意自是昭然若揭。
但保龄侯夫人却恍如不知一般,仍旧满面春风地向贾政夫妇提及两个小儿女的婚事。
因着太子继位后肃清吏治,整顿军务,虽有提携寒门之举,但是每欲重大举措仍旧倚重功勋世家,因此朝中泰半功勋都比原著中过的更加风光。
保龄侯身为功勋老臣之后,况且自身又向来低调谨慎,当差勤恳,也颇得圣人器重。
与之相比,同荣宁二府走的比较亲近的王家却因为薛蟠一事触怒圣颜,自那年王子腾被圣人贬官罚俸之后,一直都没缓过来。
至于薛家更不必说,若说从前还有些声势,如今被褫夺了皇商的名号,也不过是寻常商贾人家罢了。
论家世门第,当然比不过一门双侯的史家。
保龄侯夫人眼见王夫人态度莫名,少不得笑道:“若说起来,云儿和宝玉两个从小儿一起长大,性情脾气自然都是知根知底。况且云儿又是老太太的侄孙女儿,老太太平日里疼她亦如宝玉。倘若这一门亲事能成,便是亲上加亲,老太太也安心,我们也能放心。今后宝玉在仕途上若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地方,我和老爷自然没的说。只会把宝玉当初自家的姑爷。便是他的几个表兄表弟们,也都懂得守望相助之礼。”
换言之,倘若这门亲事不成,那也休怪史家今后对荣宁二府敬而远之了。
隐隐听出保龄侯夫人的言外之意,贾政不免微微动色,下意识看向王夫人。他是知道王夫人属意宝钗的,也觉得宝钗安分随时,堪为良配。
然薛宝钗的脾气秉性再是出挑,也无法改变薛家的门第衰微。更何况薛宝钗还有那么个不省心的哥哥。为了抢夺个丫鬟都能打死人命惹出这么大的祸患……倘若宝玉娶了宝钗进门,同那薛蟠成了连襟儿,今后别说在仕途上能得些帮衬,只怕不忙着给薛家善后就是极好的了。
最关键的还是保龄侯府……如今史家在朝上的势力虽然比不上赵弼和、陈珪这等潜邸旧臣,但与诸多空袭爵位,并无实权的仕宦贵族相比,倒也称得上是器重有加。
现今史家主动登门提亲,盘算的便是“亲上加亲”的好意。贾政心知史家此举倒也不是看重宝玉的人品学问,不过是觉着史家与贾家乃是姻亲,史老太君又是史湘云的嫡亲长辈,将自幼父母双亡的史湘云嫁给荣国府,便是托给史老太君照顾,也省的史湘云婚后过得不如意了,外人议论史家苛待先哥哥的孤女。不过是为了名声上的好看罢了。
倘若自己婉拒了史家的提亲,以史家人的脾性,倒也未必会恼羞成怒。不过两家的交情只怕要冷淡下来了。毕竟如今史家与贾家的走动也不多。
至少比不上同为姻亲的王家。
贾政思及此处,不免有些犹豫,颇舍不得史家的门楣与势力。
须知如今的贾家可不是原著中那个有女儿在宫中为妃,所以自家也能鸡犬升天的贾家。元春被圣人“恩送”出宫,贾家的爷儿们又接连遭了圣人的嫌弃,子孙晚辈又多不成器,现如今的荣国府早已沦为长安城内的笑柄、这个结骨眼儿上,可着实缺不得史家的帮扶。
贾政不漏痕迹地皱了皱眉,一时间又想起当年贾母意欲撮合两个玉儿——现如今林如海进京入阁,早已是风光得意的龙图阁大学士,深得圣人器重。倘若宝玉能与林姑娘结亲,只怕今后在仕途上就无需担忧了。如今想来,到底还是母亲盘算的深远。
贾政心下长叹,面儿上却是不显。欣然应下了这一门亲事。
事已至此,纵然王夫人心系“金玉”,也是无可奈何了。
得到荣国府的肯定答复,保龄侯夫人也十分满意。当即便带着史湘云家去,等待荣府上门提亲。不消多说。
如今只说保龄侯夫人走后,宝玉要和湘云结亲的消息便在瞬间传遍了荣国府上上下下。
薛家母女从小丫鬟的口中得知消息,登时便如晴天打了个焦雷一般,不敢置信。
第146章
薛蟠醉酒归家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梨香院内丫鬟婆子们窃窃私语,鬼祟不安的神情。因着他吃酒烂醉,并不想酒臭气味腌臜了母亲妹妹,遂不曾至薛姨妈房中昏定问安,直接转步回了卧房。
将将进门,口内便已大声嚷着命香菱端茶送水,伺候洗脚。
彼时香菱已闻得荣国府宝玉与保龄侯府史大姑娘意欲定亲的消息,自然晓得此时对薛宝钗有何影响,不免替宝钗委屈担忧,正坐在窗下上淌眼抹泪的哭。
闻听薛蟠家来,香菱忙擦了眼泪起身相迎,又命小丫头子端清水来,亲自伺候薛蟠洗脸洗脚。
薛蟠这会子尚未娶妻,况且又才经历过香菱认母险些被带走之事。自觉宝贝失而复得,因此又多了几分新鲜。也时常命人裁制新衣裳打造头面首饰的哄人高兴。
这会子眼见香菱眼圈儿红肿,明显哭过的样子,早已吃的醺醺然的薛蟠不觉皱了皱眉,粗声粗气的问道:“大好的日子,你哭个甚?难道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香菱忙摇头,想了想,还是说道:“并不是有人给我气受。我只是替宝姑娘报不平儿罢了。”
若说薛蟠原本只有三分在意,听到此事关乎自家妹妹,也变成了十分在意。登时立着一双眼睛问道:“我妹子怎地了?难道还有人敢给她气受不成?”
香菱见问,果然便将荣国府意欲同保龄侯府提亲,替宝玉求娶史大姑娘之事娓娓道来。
薛蟠听了这话,登时气上心头,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好他个荣国府,居然敢仗势欺人,欺负到你爷爷头上。也不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
一面叫骂,一面气的站起身来,因着双足还泡在脚盆儿中不得动弹,薛蟠越性儿一脚将脚盆儿掀翻,洗脚水顿时泼了满地,还脏了香菱的衣裙。
香菱吓得花容失色,薛蟠却赤足湿脚趿着鞋径自出了房门,顺着抄手游廊来到薛姨妈的卧榻,推门而入时,迎面便看见薛姨妈宝钗母女二人正抱在一起淌眼抹泪的哭。
眼见薛蟠怒气冲冲地撞进门来,薛姨妈母女二人吓了一跳,忙起身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薛蟠气的满面紫涨,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铛一般叫嚷道:“我早就说过那宝玉在外头就是个拈花惹草的性子,你们都不肯信我,行动护着他。如今又是怎样,明着跟妹妹说什么金玉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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