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初恋》第99章


不知不觉,她忙活了很久,等挽着袖子结束,下班时间都已经过了,天色也整个暗了下来。
她一琢磨,秘书怎么还没通知自己去拿签字书呢?于是自行去到领导办公室。
一小时前,临近下班,领导就已经让秘书把文件送过去,秘书回来后是这么回话的,说陈检不在办公室,里面也收拾得好干净,应该已经走了。领导满心以为是这样,在办公室打电话也就没顾忌。
“韩检啊,你交代的事,我都办成了,她不会有任何察觉。”
陈易澜正欲敲门进去,结果模糊地听到一声“韩检”,她不自觉停下脚步。
“我就是这么跟她讲的,说检察官每年都要年检,又得保证一定的淘汰率……对对对,我也劝过她要找关系,但她没找啊,这不正好给我们省事吗?”
韩纵许是调侃了什么,因为陈易澜听到领导笑了几声,“诶,就算找了关系也没用,还能说你找的这个不够硬呗,讲白了不就是推拒么,这种托辞再简单不过。”
陈易澜那么聪明,当然一听就懂,本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份案情陈述,这是正在办的一个案子,才起个头而已,但她已经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她想着,这是自己最后一份心意最后一点贡献,结果……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已经不是生气,而是失望,心冷,冷的她打颤。
“不过我看她的意思,是想三年后还重新来过,毕竟这报告顶多管三年,韩检,要不咱们趁热打铁?”
“弄个疾病说她身体不行……的确,是有点不真实,那就……诶,她搞那案子不是跟妓/女密切接触么,就说她办案过程触犯了检察官的原则、条例,处罚是终身禁入。”
他们竟然用这种无伤大雅甚至是戏谑般的语调来决定她的去留和命运,陈易澜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慢慢沉到谷底,那种寒意令她周身麻痹,说不出话,甚至连表情都是僵硬的。
不知韩纵说了什么,领导这边又谄媚地笑了起来,“韩检说得是,对女人得呵着点,那就三年后再作打算吧,等那时候你们有俩孩子,她忙都忙不过来,自然也把这事忘了。”
“韩检,这回我们市办能分到多大功劳?”这话刚问没多久,他又嘿嘿赔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政绩这种东西的确急不得,欲速则不达,那韩检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上头风向往哪偏?接下来会更重视哪一块?还是扫黄吗?如果还是这个,那赶明儿得下基层……”
他正说在兴头上,突然听到外面“砰”的门响。他以为秘书还在,便捂着话筒喊了声,“小罗?”
没人回应。他从自己的套间出来一看,外边并没有人,而且最外面那扇门也是关上的,应该是秘书下班忘了锁紧,刚刚又被大风吹得哐当一下。毕竟此刻,外面正狂风大作,在酝酿一场大暴雨。这提醒他时间不早,该离开这里。
他一回去,韩纵异常敏锐地问:“刚刚怎么了?”
“哦没什么,秘书忘了关门。”
韩纵听完,骤然沉默。
本来说好周末去领证,去医院做孕检,再去拍婚纱照,现在看来都不用了。她在楼上收拾行李,准备回娘家。万幸,她一开始就没把全部家当都挪过来,现在拾掇起来也方便。他们住的那栋小洋房,因为户主少,所以车位不多,四十来个。韩纵在车库里轻易找到她那辆。
静静思索片刻,他摁下钥匙,打开她的车,在发动箱里动了一点小手脚。
他开门进去,发现陈易澜在卧室里悉悉索索。一切如他所料,于是也不用急着去看,不徐不疾地去到卫生间,将沾满乌黑车油的双手清洗干净。
他一边擦手一边走回去,倚在门边,朝里面喊话:“澜,你在干什么?”
里面悉索的声音顿时停了,又过一会儿,陈易澜回答:“我在整理衣服。”
韩纵垂眸,遮住眼底的阴郁,“大晚上的收什么衣服?”
陈易澜当然不想让他知道,那自己可别想走,于是她掩饰道:“外面快下雨了,我就把衣服收进来。”
“钟点工没收吗?”
“……她、她今天好像忘了。”
韩纵走过来,陈易澜站在衣帽间里,她脚边还放着一个小包,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韩纵佯装不知。
陈易澜先是打量他,他当然藏住情绪显得一片坦诚。
她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我在找身份证和护照。”
“在我这保管,直接找我要不就行了。”
“我……我看你还没回来……”
韩纵好脾气地笑了笑,“来,我给你。”
然后他就去书房拿了出来。
陈易澜伸手接过。
“你要这个干什么?我们周六就去领证,证件我一起带着比较好。”
陈易澜避重就轻,“这个平常也要用,还是我自己保管吧。”
她把自己拾掇好,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要出去,脸色甚至有点冷。
“去哪?”韩纵问这句话时,正好一道惊雷在天空闪现,轰隆一声,颇为吓人。
陈易澜一边换鞋一边回答,“阿汐要结婚,我去她家送个礼。”
“我陪你一起。”
“不,不用,这回送礼不是正式的,仅仅闺蜜见面而已。”
“那你还会回来吗?”他仿佛不经意地一问。
陈易澜动作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韩纵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打量她。
怪怪的,她只想赶紧走,但穿好鞋,突然记起包没拿,刚刚太紧张一下忘了。
她正要脱鞋再折回,韩纵说“我帮你拿”然后就把包提了出来,还将她那部白色手机也扔了进去。
“早去早回,我等你。”
陈易澜狐疑地看了他几眼,但仔细想想也挑不出错。她忙不迭地走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韩纵脸上再也没有笑意。
陈易澜坐上车,深吸一口气,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以往跟母亲通话,一接上就能听到一声柔唤“澜儿”,但这次却没有。她太过心慌,也没能察觉这种小细节,一径开口说道:“妈,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
她不知道,自己手机早就被韩纵换了,这部并不是她原本那个,只是外型一模一样。而那个“妈妈”对应的手机号码也并不是陈母,而是拨到了韩纵那儿。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母亲没有回话,可能觉得这个消息很糟糕,陈易澜主动认错:“对不起,妈,女儿给陈家丢脸了,但这回要跟你们说实话,一早我不是自愿的,是韩纵他……他强行跟我发生关系,那时候我一直瞒着,没有把这事告诉你们,因为觉得难以启齿,但我现在明白,一切都错了,甚至收不住,错误从那时候就开始,我不该选择沉默的……”
她怕韩纵追下来拦路,于是开了免提,一边讲话一边将车开出去。
“那回之后,陆陆续续地又有几次,我真的很怕,于是躲回家里。再然后……我就怀孕了,我也问过他是不是故意这样,他说不是,我竟然信了……因为我对他还有感情,”她眼眶开始发红,声音也开始哽咽,“但现在发现,他都是骗我的,妈,他甚至剥夺了我的工作,让人伪造我的检查结果,他简直是想逼我当他的奴隶……”她本来想说性/奴的,但毕竟面对的是母亲。
她就这样一边说,一边哗哗掉泪。倾诉地太投入,一口气说完都没意识到那边没给一点回应。
大雨倾盘而下,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泪水滴在她洁白的裙子上,晕开一小片。
说出来后,心头稍微松泛,于是哭得愈加厉害,似乎在宣泄一直以来的痛苦,她视线模糊地看着前方,然后抬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妈,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有侥幸心理的,以为自己真能改变他,以为自己是他的终结……但人的本性根本就是改不了的。”她重重抽噎了下,听起来很惨,“我现在纠正错误,弥补过失,还来得及吗?”
“第一步应该要打掉孩子吧……”可是一想到这个,她就好心痛,怕自己下不了手。
她这种状态显然不适合开车,语无伦次四肢都在抖,憋在身体里的激烈情绪难以发泄,被她转移到动作上,咬牙猛踩油门,甚至一脚踩到底,但这车却没能瞬间飙上一百八,速度反而还一点点慢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一下两下三下,狠劲踩,但转速表却还在后退,一直退到30,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看到发动机的标识亮起了红灯。最后,车子竟慢慢停了下来,她重启几次都没能顺利开火。
她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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