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少的一等夫人》第57章

赵霁并不知道宝翠方才对他说了些什么，便也不知他的顾虑。接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小姐——”封忆半犹豫着开口：“其实，我是有事想要问你。”
赵霁听到他的话，愣了好久。就在封忆以为她是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时，她却说道：“你要问什么呢？”
她真的听得懂唇语？若不是那个丫鬟事先说了，他还真不会看出她已失聪。
赵霁搬了把凳子在秋千椅旁的小圆桌边，请他坐下，亲手为他泡了杯咖啡递过去，期间时不时地抬眼偷偷打量他，有时候还会看得仿佛痴了。最早之前看到和冯远同长相酷似的张逸丰时，她能感觉得出来张逸丰虽和冯远同相貌相似，可气质却截然不同。而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男人则不管是在相貌，还是神情里的一丝一毫的变化，都和秦佑辰一模一样。就连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气息，都莫名的熟悉——当初和秦佑辰在一起时，也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放松和心安。虽然多了几分陌生，疏离和客气。
封忆知道她是在看自己，偶尔也会对上她的视线。可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装作不经意地避开他的视线。这让他感到很不解。
像是怕他要误会自己似的，赵霁找了个借口：“对不起，封先生。我没有听力，只能通过读唇语来‘听’别人在讲什么。所以会一直盯着你看，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或许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封忆并不相信这是所有原因。他的丹凤眼中流露出笑意，对她说道：“赵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骗不了人？”
听到他那调侃的语气，简直和秦佑辰如出一辙，赵霁又是一愣。
封忆却不理会，而是喝了口咖啡，才喝了一口，眉头就蹙了起来：“怎么这么苦？”
“那么，你是否喜欢喝这个口味？”赵霁说着又重新泡了一杯，推到他的面前。封忆疑惑地喝了一口，眉头舒展开，“是我喜欢的口味。”
听到这个回答，赵霁握自己那杯咖啡的手一顿。她认真地看着他：“你喜欢喝‘雨湖’吗？”
“你知道那个茶？”封忆有些意外：“真少见。呵呵。我之前也不知道那种茶。不过有一次，一个认识的朋友送了几包那种茶叶，从此就喜欢了。那朋友说过，估计这世上只有我会喜欢那茶了。”
“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也爱那茶。而且是爱得不得了。”赵霁笑道：“他是个散漫随性的人，可是很多时候却又讲究得过分。对茶就是。除了雨湖，什么茶都入不了他的口。”
“是吗？你那位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此话一出，两人对望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长相一样，气质一样，给她的感觉一样，调侃人的样子一样，对咖啡和茶的口味也一样，赵霁几乎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自称“封忆”的男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秦佑辰了。可是，如果是佑辰，他又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
可是，如果是佑辰，她又会怎么样呢？
赵霁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刚刚你的那个丫鬟一见到我，就叫我‘姑爷’。”封忆静静地看着赵霁：“赵小姐，实不相瞒，我曾经失忆过。昨晚见到你的时候，我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我们两个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而且关系绝不一般。而现在，我不得不怀疑，我们两个，是不是——”
“你大概是误会了。”赵霁中途打断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我们不可能是。”
第一一零章　我叫秦佑辰（四更）
没有人找得到赵霁。真的没有。她这样一个人，原本就安静而低调，在偌大的上海有心藏起来，就好像平白地消失了一样，不管是张逸丰还是封忆，都找不到她的下落。当然，真想要找到她，或许也是时间问题。
然而，偏偏有一个人先找到了她。那就是冯媛。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冯媛将一叠厚厚的信封推到赵霁的面前，看着她，笑道：“这些钱够你后半辈子的生活了吧？”
赵霁看了眼她推过来的东西，看向她：“冯小姐，你既然有本事找到我，想必应该也很清楚我的家庭背景。我完全不需要你这笔钱。”
冯媛深深地看着她，笑出了声：“呵呵，果然是不行呢。”她笑着将钱收了回去，又喝了口咖啡，才接着问道：“那么，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离开他？”
“如果不是你把我找出来，恐怕我和他根本不会再相见吧？”赵霁说着，目光望向了冯媛的身后方向。
冯媛一愣，不解地回身一看，待看到推门进来的封忆时，眸光立即一沉。
封忆缓缓地走了过来，她走到她们两人的座位旁，先是看了眼赵霁，而后才望向冯媛，一笑：“我倒你是去哪里了。原来是见美人来了。”
冯媛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见惊慌，她微笑道：“怎么？怕我吃了她？”
赵霁握着手中的咖啡杯，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也是意外的，可是，意外之余，却觉得是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不断地从心底里涌出来，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全身冰冷僵硬的神经和皮肉都舒展开了，有着说不出的温暖和惬意。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给自己带来安全感，有他在，就什么都不必想。两年前是，两年后的现在，亦如是。
可是，他又是否还属于自己呢？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既依恋又彷徨。
这一次，她竟是不想离开，也没有信心能够离开。
赵霁微微低下了头，不看他们，便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她不想听，哪怕内心惶惑和焦虑。
神游时，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头，她抬头看过去，对上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丹凤眼，他的唇在说着：“看着我们的对话。不要再逃避。”
她听不到他说话时的口吻，可是，他的神情很认真。让她很意外。
还没等她说什么，封忆就在赵霁身旁的位置坐下了。他突然握住赵霁的手，目光平静地看着冯媛。
冯媛看了眼他们相握的手，眸光一冷，望向他：“封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叫封忆。我叫秦佑辰。”他平静地说着：“她的丈夫。”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赵霁的手。
原来，这些天，在倪裳的帮助下，原本对于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的封忆了解并确认到了关于自己的一切，包括真实的身份，包括家人，当然，也包括赵霁。在来这里之前，他更是刚刚由倪裳和秦晓怡带着去见了秦家的人。也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了自己过去对于赵霁的感情。
他知道，他叫秦佑辰，是秦家的三子，是赵霁的丈夫。
冯媛有些错愕：“你别告诉我，知道这些是因为你恢复记忆了？”
“是的。我都想起来了。”秦佑辰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也正因为这样，冯媛，我们两个的婚约也要解除。”
冯媛冷冷地看着秦佑辰：“两年来，你一直以封忆的身份生活着，跟我的感情也很好，我们冯家也承认了你的存在，你这个节骨眼上跟我说你恢复记忆了，要解除婚约，你认为我会答应吗？我父亲那关你过得了吗？更何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恢复记忆了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打算和你解除婚约是认真的。这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吧？”秦佑辰冷静地说道：“结婚这种事情可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你要强逼着我娶你？冯媛，认识两年了，我知道以你的骄傲，你不会允许自己做那种事的。”
“你以为自己对我真的了如指掌吗？”
“你爱我吗？”秦佑辰发问。
“什么？”
“冯媛，你爱我吗？真的爱吗？”他锲而不舍地再一次问道。
“封忆！”冯媛音量微微提高，心中只觉得对方的提问根本是不可理喻。
“我不叫封忆。我叫秦佑辰。而且已经有妻子了。”他平淡地提醒她。
“你……”冯媛皱紧了眉头，：“你确定要为了她离开我吗？要知道，这两年，她都是由张逸丰在照顾的。而且，你确定你爱她吗？想必你现在还连你们曾经的感情都还回想不起来呢吧。”
“回想不起来？”秦佑辰淡淡一笑：“为什么要回想？她的存在就是证明了。”
冯媛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