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骈四俪六》骈四俪六-第26章


袁安扫视一周屋里,屋里原本是陈旧的西欧典雅风格,宇文姿住进来,将桌椅板凳大动了一番,还加了个鲜红的吧台。吧台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饱满的鲜红颜色刺激又抢眼,袁安笑,“你的品位倒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胸闷。”
宇文姿也笑,“你的品位一样让人不敢恭维。”
屋里边边角角开始呈现杂乱的迹象,女士风衣丢在椅背上,那头饭桌上似乎还丢着化妆盒,这待客的茶几上胡乱交叠码着几本女性杂志,上头写着放荡的标题,《你的男人一夜几次》,或者是《男人如何在月圆之夜狼人上身》。
真真是令人羞愧的话题,袁安讷讷,“你每日看这些?”
当日的规整的妻子不知去了何处,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生活随性,探寻真我的单身女郎,女郎说:“是啊,我正好弄清楚,你怎么对我没兴趣。”
袁安奇怪的看她,“我没满足你?”
宇文姿迎难而上,“你满足了谁?”
袁安并不好色,在家中看电视剧,上海穿旗袍打牌的太太们挑逗男人,将自家先生的手塞进自己大腿缝儿里,袁安都要叹气,“世风日下!”
“那是三十年代的电视剧,与如今风气不同。”宇文姿以为那是旧时候的大上海风情,她说:“当年尚且如此,现在应该更开放才对。”
袁安教育妻子,“你且不懂这个社会,这个社会并未变得有多么宽容开放,只怕比过去还不如。若真的坏了名声,好教你随时无翻身之地。”
前夫当初的谆谆教诲如暮鼓晨钟在耳边轰鸣,宇文姿如履薄冰,可小心极了又该如何?天要下雨,冰河要化,走在上面再谨慎的人都要淹死。宇文姿淹死在了前一段婚姻里。
袁安起身做出总结陈词,“你好自为之。”
宇文姿敏感万分,“你什么意思?”
袁安目光扫向楼梯,“社会并未进化成你想象中的那般模样,开放与宽容都是对男人说的,你一个女人,还是会吃亏。”
还要怎么样呢,话也不能说得更白了,宇文姿脸上飞起一抹不经意的绯红。开了大门,袁安拢了拢大衣,转身走了。 
第23章 残墨
财务要聚餐,根据何玉珏透出来的说法是,“听说杭州分公司出了问题,曲总一直在杭州,这边检查都快完了,曲总也没空过来露个面。”
宇文姿回头,“杭州出了事情,和咱们有甚么关系?”
年轻的小伙子仰头一笑,生出几分书生意气,他手一抬,“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分公司前任老总也姓曲,名字你知道吗?”
宇文姿手头就有过去的资料,她低头一看,“曲潇湘?”
天呐reads();护花状元在现代!宇文姿心宽,她日日见到旧日老总的名鉴和私章,枉她还以为曲湘墨就是旧时分公司老总,只是如今挪了地方,上去总公司分管财务。
两位曲总,根本不是一个人。宇文姿拍拍心口,“他们是什么关系?父子还是兄弟?”
何玉珏抿嘴一笑,“错啦!”
“错了?他们没关系?”这么有缘分的姓名,当真是奇缘。
高层的八卦总是比其他新闻有看点,何玉珏将手中的笔一放,似要大说特说的样子,宇文姿手里拿个文件,把椅子拉过去,装作讨论工作,“他们什么关系?”
何玉珏低头,小声道:“曲湘墨是男的,曲潇湘是女的,他们怎么会是父子或兄弟?”
“曲潇湘是女的?”宇文姿愕然,鲜少见到某公司的一把手是个女人。
“是女人,你知道她是谁吗?”何玉珏笑一笑,笑得有些暧昧,“她是温总的老婆。”
宇文姿脑子简直拐不过弯儿来,“哪个温总?”
财务与其他内勤都相隔,这个特殊部门有个半透明的单独的小空间,隔着磨砂玻璃,何玉珏用笔指着那头的老总办公室,“就里头的温总。”
上头检查期间,分公司将老总冯许堂的办公室临时拨给温疏桐使用,恰逢冯总去马尔代夫休年假,这么一安排,倒也省去了温冯二位老总的尴尬。
宇文姿瞧过去,心中一动,“曲潇湘是温疏桐的老婆?”
何玉珏补充,“曲湘墨是他的小舅子。”
“那杭州分公司老总是谁,曲总在那里发现了什么问题。”
答曰:“杭州分公司老总就是曲潇湘啊!”
扑朔迷离,这般扑朔迷离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宇文姿整理信息,“那就是说,曲湘墨曲总在杭州检查他姐姐?那温总呢,杭州出了问题,他怎么不去?”
何玉珏也不知打哪儿听来的私隐,“我跟你说,温总和他老婆不和,这次带人突击检查,就是想把杭州的老总给换了。”
温疏桐拿曲湘墨当枪使,红缨一抖,对准的人是自家老婆。
宇文姿被这错节盘根的信息绕昏了头,她不明所以,“所以小曲总就去找他姐姐的麻烦了?”
“我听昭姐说过一次,说大曲总在咱们公司做老总的时候,温总就不喜欢,曲总说要拼事业,他们夫妻两地分离,一直都没生孩子。”何玉珏认为温疏桐是想逼曲潇湘回归家庭。
事实是不是如此,谁又知道呢。宇文姿逐渐开始理解一个女人的事业心,曲潇湘本就是风暴科技太子女,未嫁时就已经品尝过权利滋味,这样的女人如何甘心在一个小家庭里相夫教子。若想深一层,还不知她与温疏桐的婚姻是否你情我愿郎情妾意。
各人有各人的婚姻模式,夫妻关系难以破解,宇文姿回到正题,“杭州分公司怎么了?”
“去年温总去杭州分公司视察,然后曲总办了个接风宴,听说那顿饭花了三万多,后来杭州申请报销,报了整整八万块reads();恋上滑头鬼之孙。”何玉珏笑,“也太难看了,他们夫妻吃个饭不能算私账吗,还要贪公司这点钱。再说了,公司不也是他们自己家的嘛。”
不错,曲潇湘吃相很狼,可温疏桐也不弱,明明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这一次还单单揪出来大书特书。若是闹严重了,大抵会在他老婆的职业生涯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丑陋痕迹。
刘昭进来了,宇文姿和何玉珏开始说工作,刘昭拍拍手,“晚上聚个餐,早半个小时下班。”
饭局不远,就在公司临近的一间海鲜酒家,一楼陈列着各种龙精虎猛的鱼虾蟹鳖,宇文姿下班穿得随意,她套了一件玫瑰红的长毛衣外套,那头刘昭笑一句,“阿姿,今日穿得倒像个新娘子。”
回头一看,赴饭局的同事都规规整整,还有穿着丝袜包裙高跟鞋的,只是外头套一件西装,唯有宇文姿,脚上换了懒人平底鞋,身上红毛衣,看着跟来串场子一般。
已经有人招呼,“二楼包厢,大家跟上。”
宇文姿低头要上楼梯,温疏桐不期说一句:“阿姿,你喜欢吃什么?”
众目睽睽,真是众目睽睽之下,温疏桐拉了宇文姿胳膊,“来,自己选。”
宇文姿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各样眼色向她瞟过来,疑惑的、不解的,还有窃窃私语的,罪魁祸首轻轻一笑,手指坚如磐石,“这个好不好?”
温疏桐将宇文姿抓得很稳,宇文姿只能顺势跟过去,若是尽力挣扎,的确能甩开,又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隔日,公司会传出闲话,温副总裁瞧上失婚妇女宇文姿,宇文姿宁死不屈,温总意欲逼良为娼。
等等等等,宇文姿不想传出新花样来,她不想顶着一个中年妇女的名头屡屡传出花样新闻。此刻便是,说得多,做得多,故事就精彩,风言风语则更多。
刘昭将各路同事一拦,回头看宇文姿,“阿姿,来一斤白螺,不要白灼,要麻辣。”
宇文姿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
女人脸上早已绯红,温疏桐瞧见,轻笑出声,“脸红什么?”
宇文姿叹一口气,“温总,我这个没用的无知妇人有甚么能为您效劳的?”
温疏桐笑,“长进了,我还以为你要尖叫,说‘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还好嘛,应对得体,不错。”
宇文姿瞥他,“我怎么不知道进皇风工作还需要经过被同事调戏这一关?”
“我不是普通同事。”温疏桐纠正她,“好了,今日就很好,日后千万要乖顺,否则当心我霸王硬上弓。”
水缸里的螃蟹横着往外爬,宇文姿顺手捞起一只,“再敢占我便宜,我钳断你的手指。”螃蟹张牙舞爪,温疏桐跳开三步远,“女侠饶命。”
两人都在一楼发笑,温疏桐指着宇文姿的红毛衣,“哪儿买的?”
“夜市,八十一件reads();'黑篮+水果篮子'猫与气球。”宇文姿将螃蟹丢回水缸里。
温疏桐点头,“我说怎么摸着这么扎手呢。”
宇文姿横他,“抱歉,愚妇贫困且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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