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一世的春暖花开》第6章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不愿承认?你也太阴险了!心理变态!嫉妒我也不用下这种黑手啊!快还给我!”
“……苏谋?”
“心!”
“呃?”
“快还给我!”女生说着动起手来。
“你这唱的是哪出戏啊,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索耶抱头鼠窜,刚跑出去几步又觉得自己太窝囊——本来就没听苏谋说过他和关咏婷是什么特殊关系,更何况自己和苏谋间也绝对清清白白。她站定脚步,对冲上来的关咏婷说:“我们周末舞会上让苏谋来选吧。”
好似宣战。
两星期前差点把情书送出去。
校园里最近流行起一种绘有爱情符咒的信纸,据说只要用这种信纸表白,百发百中。索耶听到这个传说的当天就飞奔进书店狂抢了两三沓,晚上回宿舍挥毫泼墨加之反复修改,吐了满满十张肺腑之言。
第二天的华尔兹选修课上,趁同学们都在上课的时候以去厕所为由偷偷溜到走廊拐角的一排储物柜旁,迅速地找到苏谋那间带锁的小格子。虽然从储物柜门下的缝隙塞进去十页信纸颇费了些功夫,但整个计划基本算是完美的,直到她又回到课堂上这段时间没有出任何岔子,占满了天时、地利与人和。
接着,就在这万事俱备的当口,索耶后悔了。
她像是从催眠的状态下一个激灵惊醒过来,逐渐意识到刚刚做了什么,胃里瞬时翻江倒海。她幻想自己能发出激光束,把储物柜轰出一个黑洞;或者突然地震,把那满满十页丢脸的东西埋藏起来;或者……或者……索耶把手伸向苏谋腰间的钥匙扣,她看到手上的肌肉在抽搐……
“帮我从柜子里拿瓶水来吧。”苏谋突然转过头。
“哇啊啊啊啊啊!干吗?呃?什么?好的主人!”被吓出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呀,我去我去!给我钥匙!”感激得想要哭出来。请把钥匙施舍给我吧。
她完全没有考虑苏谋为何不自己去拿,要是平时她一定会为此争执一番。她晃晃悠悠地走回苏谋的储物柜,打开,拿出水,然后盯着厚厚的信纸看了一秒钟。
一把抓过来胡乱撕扯几下塞进口袋。
——这是几十年代的鬼把戏啊,还写情书,呸!
“哪!你的水!”元气少女。
“嗯……所以呢?”
“什么因为所以的,还要给你说声谢谢吗?不过我还真要谢谢你哩。”
“哦……”
“咱哥们儿俩谁跟谁。”
“我知道了……”意思很清楚了不是吗?苏谋感觉整个人要崩溃了,预计的失败率明明只有百分之一。
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
咱哥们儿俩谁跟谁——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三星期前苏谋就准备好了告白的事情——将情书放在储物柜一开门最显眼的位置,拜托索耶帮自己取水,然后看她的反应。完美。
苏谋是真正喜欢索耶的,他以为索耶想和关咏婷做朋友,才勉为其难去和关咏婷搭讪,就是为了要把关咏婷介绍给她。他没算准的是,索耶会选在同一天跟他做同样的事情。塞进去的十页信纸盖在他的情书上面,才没有被索耶看见,之后又被当成是索耶自己的糟糕作品而撕得粉碎。
还可以听得见身后礼堂涨满的喧嚣,索耶奔回宿舍拉开抽屉,从最里面掏出了一堆碎纸片。用不同字体写着“我喜欢你”的碎片,有三张。一张是自己写的,一张是苏谋的,还有一张结尾的署名是:关咏婷。
忽然就明白了为何苏谋说自己拒绝了他,以及为何关咏婷这么恨自己。
大概的情景可以想象得出来:关咏婷刚把情书塞进去就看见索耶走过来,于是她只得躲在柜子后面紧张地盯着索耶,然后撞见了索耶把情书撕碎。
——她一定是以为索耶在故意破坏她表白心意的计划,那句“把心还给我”其实说的是“把信还给我”。
“咦?”索耶把头歪向一边,“这不就说明苏谋和关咏婷根本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我到底天天在这里计划什么?又担忧什么?
相处时间长了,好像自己也沾染了苏谋那种凡事皆要筹划一番的酸腐味儿,这根本不是我索耶的风格。
她越想越气愤,什么偷偷塞告白信,什么设计恰好的相遇,都不需要,这些预谋、策略、缜密的推算、剖析概率与可能性,在爱情面前,这些统统不要。如果想传达什么,就痛快地说好了,何必遮遮掩掩,倘若和挽住苏谋的关咏婷相比,现今的我还有什么优势的话,那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之类豁出去的觉悟了。
想要做成什么事的话只需要两步就可以了。首先,满怀希望!然后,向前奔跑!
她一脚踹开礼堂的大门,在众人的注视下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两步跃上讲演台抓起话筒,“大家晚上好,咱们的张老师让我代表她感谢各位今晚的捧场。”人群安静下来,等着她接下来的发言。她却转向苏谋,“那么,苏谋同学,我并没有收到你的情书。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再写一封给我,因为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苏谋穿行在人群中努力向她的位置靠近,并对她抿起嘴角,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
雪恋
陆江涛
离开家乡,投奔向往的高中生活。因为不想住校,所以父亲租了间离学校近的宿舍。那是栋十分简陋的房子,房门是木质的,没有多加防盗门,脆弱得一脚就可以踢开。房间里面很旧很脏,地板上灰尘厚厚一层,没有炭炉更没有空调,家具要自备。厨房和大厅、客房连在一起。木质的窗框,花纹已被岁月磨损殆尽,开裂变形。我推开窗户,闻到一股很浓的霉味。好在这里不是特别的阴森,窗外就是街道,车水马龙。
这间房子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租过了,只有像我这种来自城乡接合部的家庭才会捡这间便宜的住。我的家具是父母请村里的壮汉开货车运送过来的,开车的司机是村里人,待我热情,做事也利索,除了帮我搬家具,还帮我把房间布置得焕然一新。我把父亲送来的薄毯子挂在墙上,简单地把墙壁上的涂鸦遮住。但留着不知道谁的一句用蓝色水彩笔写的话: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
每年九月初开学,校园里的梧桐树渐渐泛黄。报名那天,我在上课的教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看见书桌下躺着本和英语课本差不多大的书。我好奇地把书捡起来。是川端康成的《雪国》,十分陈旧,封面已然褪色。我翻开书的第一页,原想能不能找到书的主人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可等我大略地看过这本书后,除了几处线条笔迹,我找不到任何线索可以查到是谁的,只知道这本书的主人很不爱惜它,已有几页脱落,书胶因为时间的长久,失去了粘力。我在老师的讲台上找到了胶水,然后细致地打开胶水,写字般一笔一画地将胶水涂在书页的夹缝中,把破损的地方粘贴起来。八点钟的阳光格外温暖人心,从窗口从门口交错而入。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同座在课堂上悄悄地递给我一封书信,她不耐烦地说这是高二的人写给我的情书。
写这封情书的男生叫田野。一个多么诗情画意的名字,看到这个名字,我想起了家乡,和父母生活的日子。情书的最后,我看到了一句话: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
次日,我把情书塞回同座的抽屉里,说,你还给田野吧。她说,怎么可能,哪有把情书还回去的。她带有蔑视的口吻说,眼神好像在说乡镇的人就是老土,连拒绝男生都不会。我说,那我该怎么办?她说,首先要回一封信,不过你还没见过田野怎么就拒绝了,他可是很不错的。我说,看得出来,但我不想谈这个,再说帅哥应该配美女不是吗?她说,这样啊,你们那儿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善良?我说,什么人?她说,我们学校有很多花痴整天因为男生揭对方的短,要是田野这样的人看上了她们,她们早就答应了。
我照同座的意思回一封信给田野,里面触及到我拒绝他的理由比较简单,大概意思是他很优秀,我很差劲;他很阳光,我很阴郁;他不值得,我不高攀。
第一次遇见田野的时候,是在学校的绿荫道上。阳光一点一滴地打在我的身上,甚是顽皮。这时候,一辆自行车疾风一般从我的侧身经过,我扭过头看了眼骑车的人,光线突然变得柔和,我想或许是他骑车骑得太快的缘故,光线在我的眼前失去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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