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你》第99章


现在江立父母真的快要变成她的父母,她知道她内心深处是雀跃的。
人是群居动物,再独立的孩子,也会想要有个完整的家庭。
她和沈宏峻,都一样。
***
邹婷在沈惊蛰孤家寡人的时候很没义气的睡服了老严,现在带着严卉双宿双飞的让她十分看不顺眼。
江立每晚都会给她打电话,而她会不会接则看心情,不管他在电话那端如何千转百回的喊她的名字,她都咬着牙坚持不动声色,必须要让他感受下她那几天七上八下的心情。
他们虽然相爱,但是同时也都很记仇。
年关将至,春运大潮席卷而来,沈惊蛰又一次进入了一年一度忙晕头的时间。每天都在高速国道省道上来来回回,看着那些赶着回家的人群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无法挽回的悲剧,看着路边所有的商店都开始挂出了红灯笼,沈惊蛰麻木而又疲惫。
她经历了太多别人的悲欢离合,也看过了太多别人的团圆美满,而她自己的,却仍然在遥远的B市。
江立失约了。
说好的过年前回来,却因为被困在各种结案文书中迟迟动不了身,最近给她打电话的语气越来越歇斯底里。
大年三十,沈惊蛰和小丁值班,九点多的时候出了一次警,烟花爆竹非法小作坊爆炸,一死一伤。
她刚从验尸房里出来,接近午夜十二点,X县的夜空因为烟花爆竹染上了诡异的红色,周围爆竹声尖叫声还有春晚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都让她心情烦躁,吃了老局长老婆送过来的饺子,叼着烟在院子里消食。
她又开始抽烟,因为困,也因为烦躁。
抽的仍然是焦油含量最高的国产烟硬壳黄芙蓉王,苦涩呛咳的味道盖过了满大街的烟花爆竹硝烟味,她仰着头,看着绚烂的烟花在她头顶上爆开。
颜色艳丽,爆开的时候是一个完整的圆。
她的男人,就在她抬头看烟花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她的背后,夺走了她手里的烟,在她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寒夜凌冽的冰凉和芙蓉王霸道的烟草味,沈惊蛰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不断爆开的烟花,觉得有些迷醉。
“又抽烟!”江立的气息不太稳,抱紧她之后不想松手,吻过了之后又不愿意分开,就贴着她的嘴唇呢喃。
“困。”沈惊蛰微微仰着头,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江立身上。
除夕夜十二点。
院子里没有灯光,忽明忽暗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天空,也照亮了沈惊蛰的脸。
她头发很长了,扎着很松的马尾。
仍然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羽绒服,缩在里面整张脸小小的。
五官精致而又魅惑,眼角微微扬起,小巧的鼻尖碰触到他的脸颊,冰凉的、痒痒的。
“我回来了。”飞机火车外加省道上让他搭车的卡车司机,他风尘仆仆,却终于赶回来了。
在十二点之前,吻到了他的姑娘。
心满意足,笑的露出大白牙,单眼皮笑成了月牙形,眯缝的快要看不见。
沈惊蛰记忆中的江立少年模样的笑容,眼神不再晦暗不明,他终于意气风发,圆了自己八年前犯的错,带回了她的弟弟,让沈宏峻终于成为沈宏峻。
他说的承诺,他都做到了。
一个孤孤单单的,只有二十六岁的孩子。
沈惊蛰踮起脚揉揉他的头发。
然后搂住他的脖子被他抱了个满怀。
他似乎小狗一样的呜咽了一声,勒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不怪我了?”
他没想到他回来会受到这样热情的欢迎,他本来绷紧了皮打算亲完了就被她满院子揍一顿的。
“今天除夕。”沈惊蛰始终仰着脸笑着,“而且我现在高兴。”
“明天大年初一,我可以和邹婷调休到年初三。”
“三天时间,我不会让你直着腰走出我家的门的。”
……
…………
“啊?”江立有点傻。
“上次你挑的链接我都买了。”沈惊蛰贴着他的耳朵,因为烟花爆竹声,她得扯着嗓子喊,“你完了。”
喊的气势十足,江立只能张着嘴眨眨眼,又一次跟傻子一样的:“啊?”
沈惊蛰笑了,拉低他的头,贴了下他冰凉的嘴唇。
久别重逢的爱人,亲吻就够了。
迎接回家的英雄,爱他就够了。
她不是看不到他身上沾染的油污,他的头发里甚至还有卡车上蹭下来的铁锈油漆。
除夕前X县就连续下了两三天的大雪,高速因为天寒地冻封道了两天,她知道他为了回来费了多大的劲。
他吻着她的时候手指还是冰凉的,行李箱就被他乱七八糟的丢在公安局大厅里。
除夕夜的值班室其实很热闹,各方的醉鬼,各种闹事打架鸡飞狗跳,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在院子正中央拥吻,来来回回的收获了无数口哨声和鼓掌声。
“你们两个能不能去后院!”闻风而来的老局长简直想要拿棍子,“沈惊蛰你今年年终奖就快要扣光了你知不知道!”
“都给我分开!”中气十足的,大年三十的棒打鸳鸯。
第77章 
沈惊蛰早上回家的时候江立正四仰八叉的睡在她的卧室里; 行李箱也没收拾; 打开后翻的乱七八糟。
沈惊蛰倚着门框笑。
他在她面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肆意过,明明和她弟弟一样都是乱七八糟很懒的孩子; 可住进她家后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他睡得房间像是样板房,想要进她的卧室也一定会先打招呼。
他其实始终背着过去的枷锁,看到她因为西北天气干燥犯鼻炎的时候; 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寂寥抽烟的时候,或者看到她半夜回家总是会穿好衣服再出去跑一圈的时候。
他们相爱; 更相熟。
江立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想念沈宏峻; 也知道她夜跑有时候只是想发泄掉对沈宏峻只身在外的担忧。
他始终都小心翼翼。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肆意; 心满意足的,趴在她的床上睡的嘴角都微微翘起。
“吃过饭没有?”沈惊蛰走过去拍拍他的屁股。
熟睡中的江立挪动着屁股; 撑开半只眼睛,伸手把沈惊蛰拉到床上; 像抱枕似的抱好; 头蹭了蹭; 继续睡。
昨天天黑加上公安局里实在是兵荒马乱,她其实没有完全看清楚江立的脸。
睡觉前应该大清洗过,刮了胡子; 下巴上有青色的胡渣痕迹; 身上味道清清爽爽; 她因为生气最近的洗护用品买的都是无花果香味; 现在闻起来还真的有些怪怪的。
年轻的男人的味道和香甜微涩的果香味。
怪异但是协调。
他瘦了很多; 走之前养的圆润的脸现在已经棱角分明,几个月的线人生涯让他脸上的黑眼圈几乎长成眼袋。
沈惊蛰皱着眉头用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手感也粗糙很多。
江立咕哝一声,很不满意脸上的带着凉意的触感,把头埋进了沈惊蛰的怀里,似乎很满意现在的触感,蹭蹭脑袋还吧唧了两下嘴。
“起床!”这个睡着了永远把她当抱枕还顺便占便宜的男人,沈惊蛰干脆伸手把他的脸皮狠狠的扯起来,“吃了再睡。”
“……”江立终于醒了。
一夜好眠让他的单眼皮变成了短暂的双眼皮,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美景——沈惊蛰的胸。
脸皮被扯的生疼,却仍然基于本能的埋了进去。
“……我阉了你!”沈惊蛰被他的胡渣刺的一激灵,扯起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上提,“起床吃饭!”
睡醒了的男人含含糊糊的嘿嘿笑,搂着她跟咒语似的不停的重复:“惊蛰惊蛰惊蛰惊蛰……”
“……”长毛狗终于进化完成,沈惊蛰揉揉他的头,发现自己真的开始舍不得对他下重手。
“你妈妈走的时候留了好多高汤,我们下碗面吃了再睡好不好?”她被他的咒语喊得软了身子,扯着他头发的手指放松,指尖都是他刺拉拉的发根触感,他的头发很硬,和他的人一样,关键时候执拗的让人又爱又恨。
“我想你了。”念完咒语的江立抬头,眼睛已经恢复到单眼皮,委委屈屈的,仰着脖子去找她的嘴唇。
吻上的时候还含含糊糊的不停的重复他是如何想的噬心蚀骨,胳膊用力的把她扣在他的怀里,占有欲十足的展示了什么叫做年轻男人早上蓬勃的精力。
然后沈惊蛰毫不留情的咬住了他的舌头。
“啊啊啊……嗷嗷嗷……”江立开始哀嚎。
“我饿,吃面!”沈惊蛰松口,瞪他。
她还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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