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你》第105章


不像现在这样; 一见面就已经是家人。
“回来啦?你们等等啊,再炒个墨鱼就能吃饭了。”她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在厨房门口晃了下就当作打招呼了,语气温柔,态度熟稔。
“拖鞋在鞋柜里,红的是惊蛰的,黑的是你的。”葛萍也拿着菜刀在厨房门口晃了下就不见了。
反倒是熟门熟路的沈宏峻领着两人去了书房,书房里一老一小,都皱着眉头冷着脸在下围棋。
“我儿子,沈涛。”沈宏峻拍拍小的那个的头,转头又指着江爸爸对着江立介绍,“这是你爸。”
……
当着江家长辈的面沈惊蛰也不好下死手,而且那个小孩看到她就咧嘴笑。
“姑姑。”十岁左右的孩子,扯着嗓子喊得贼甜,喊完一个又转头喊另外一个,“江立哥哥。”
……这什么辈分?
沈惊蛰都快被气笑了,看着皮这一下很开心的自家弟弟大笑着亲了下那孩子的脑门,江爸爸也笑着推开棋盘站起身,拍了拍沈惊蛰的肩膀,然后下巴指指江立:“你跟我进来。”
表情有些严肃。
父子两个人长得其实挺像,一样的单眼皮,身高都差不多,严肃起来五官也都会显得有些冷漠。
沈惊蛰多少有些忐忑,尤其江立进去后,沈宏峻这个皮猴子还在挤眉弄眼的跟他儿子击掌庆祝。
“没红包了。”沈惊蛰把拿出来的红包又忘包里一塞。
都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姑姑好凶。”沈涛收回爪子,讪讪的。
“这招你爸爸用了一辈子了,我早免疫了。”沈惊蛰下手一人一个毛栗子。
沈涛长得跟所有人都不像,因为他是很明显的混血儿。
眼睛是灰褐色的,五官立体,发色也不是纯黑,黑色偏红。
很漂亮的孩子,让人惊喜的是并没有因为坎坷的身世性格阴沉,反而皮实的跟江立和沈宏峻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不留神就上房揭瓦。
“他爸要跟他聊什么?”沈惊蛰看着被两个毛栗子镇压后终于老实下来的一大一小熊孩子,一模一样的瞪大眼睛委屈兮兮的看着她,明明不同人种,居然有些像。
“我怎么知道,你男人快两年没回过家了。”沈宏峻伸手比了个二字,“反倒是我老婆,没事就过来看看他们,二老很喜欢沈涛。”
“跟你和江立小时候很像。”沈惊蛰没忍住,摸摸沈涛的头。
沈涛不认生,性格活泼爱笑长得又好看,一头卷毛再加上嫩生生的圆脸,笑起来蔫坏蔫坏的。
曹香香把孩子教的很好,就冲着这一点,沈宏峻娶老婆的眼光就不错。
江立和江爸爸在房间里也没有聊太久,葛萍扯着嗓子喊吃饭的时候,两人已经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门,看脸色看不出什么,只是江立出来的时候偷偷的拉住了沈惊蛰的手。
手指头在她手心里抠了一下,趁着别人都没注意还晃了两下。
“怎么了?”沈惊蛰放慢脚步回头问他。
“没什么。”江立笑得眉眼舒展阳春白雪,“就是幸福。”
一家人热热闹闹团团圆圆,一张圆桌坐的满满的,未来还会更满。
他八年的辛苦寻找就是为了这一刻。
圆桌上菜堆叠的找不到下筷子的地方,餐具并不华丽,分给他的饭碗上面还有个小小的缺口。口味都是他熟悉无比的,沈惊蛰偷偷的背着他舀了一勺辣椒酱,和沈宏峻分着一人一半,跟宝贝似的。
他曾经跟他父母保证过,三十岁之前,由着他天南海北的找人,三十岁后如果没有找到人,他就安安心心的听从父母安排。
他提前了四年找到她,解决了少年时的噩梦,争取到了自己的完满。
做梦都要笑出声的完满。
但是不包括喝醉了酒的……完满。
江家父母年纪大了,吃饱了散完步就带着沈涛回房间睡觉,临走的时候还笑呵呵的叮嘱他们玩的开心。
“我们家隔音好,你们年轻人多疯一点没事,家里好久没那么热闹了。”葛萍说完不轻不重的瞟了江立一眼,“你不孝顺,你兄弟的老婆倒是帮你孝顺了。”
“嘿嘿嘿。”已经有些醉意的沈惊蛰咬着筷子傻笑。
“嗝!”曹香香叼着汤勺打了个酒嗝。
……
两个男人很有默契的伸手把自己女人手里的酒杯拿走,又很有默契的同时痛呼一声。
沈惊蛰是用拧的,曹香香是用咬的。
都护食。
区别只在于沈惊蛰拧完后撩起袖子准备公主抱江立回房,而曹香香咬完后红着脸埋到了沈宏峻的怀里。
“一样是酒疯,你姐姐为什么就那么清新脱俗。”江立躲得狼狈,只能把酒杯还给她然后把桌子上的酒瓶子都换成果汁瓶。
“毕竟她一直又当爹又当妈。”沈宏峻喝的也不少,把怀里的曹香香安顿到沙发上,对着江立指了指门外,“出去散散酒气?”
“有话跟我说?”江立父母住的小区都是独幢小洋房,过了元宵节还都清一色的挂着红灯笼,大晚上的走在路上都有些暖洋洋的带着喜庆。
“和香香结婚之前,我就知道我姐在X县做法医了,当时一直没跟你说。”沈宏峻低着头踹脚边的小石子,南方的正月正在倒春寒,他哆嗦着把身上夹克外套的拉链拉上,缩缩脖子。
江立没吭声,走在他身边也缩着脖子哈着白气。
“一方面我当时在干的事不能声张,另一方面……”他有些难以启齿。
“我知道。”江立接了下去,嘴角扬起了个自嘲的角度。
就像很多年前沈惊蛰的初恋学长一样,沈宏峻第一时间永远是站在沈惊蛰这一边的。
沈惊蛰没有主动找他,所以沈宏峻也绝对不会多事把她的行踪告诉他,因为他不知道沈惊蛰当时有没有男朋友,也不知道江立的出现会不会搅乱沈惊蛰的生活。
沈宏峻和沈惊蛰,始终都是亲姐弟,而他那时候,只是他的朋友。
这个立场,沈宏峻从小到大都没有动摇过。
“早就想跟你说的,只是一直开不了口。”沈宏峻也有些自嘲,男人之间总是自诩兄弟默契,偏偏这种疙瘩,他哪怕知道江立早就猜到了,也一直没鼓起勇气说。
别别扭扭的。
“你们两姐弟,始终都比我狠心。”江立接过沈宏峻踢过来的小石子,又狠狠的踢了回去。
“就好像我家境比你们好,父母比你们好,就一定不能跟你们混一辈子一样。”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酒气,也带着些怒气,“惊蛰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沈宏峻顶住脚步,扭头看江立。
江立也停住脚步,抬头瞪他。
“人一辈子没有几个八年。”江立呵着白气,“你应该跟我道歉。”
“……说不出口。”沈宏峻哆嗦了一下,重复强调,“太矫情,说不出口。”
“……”江立冷着脸站着不动。
“妈的。”沈宏峻低头呢喃了一句,然后额头上被敲了一个毛栗子。
很熟悉的地方,沈惊蛰经常敲的地方,他曾经一度怀疑那块头骨已经陷下去的地方。
“……”沈宏峻捂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你姐夫。”江立施施然的转身,散步改成了小跑,“回去了回去了,冻死。”
“真要改口?”沈宏峻跟在后面问的很绝望。
“你欠我的。”江立不可一世。
“妈的,你怎么那么幼稚。”
“你第一天认识我?”
“妈的,记仇鬼。”
“叫姐夫!”
“……”
“快点!”
“……”
“不叫友尽!”
“……姐……夫……”
“嘿嘿嘿嘿嘿嘿。”
***
十二年前,N镇。
十九岁的沈惊蛰很烦,家里又一次知道了她打工的地方,在领工资前提前拿走了她的钱。
沈宏峻下个月要交补习班的钱,她拿着银行卡站在ATM机面前发呆,钱不够,少了这个月工资后,哪怕她这个月不吃不喝都不够付补习班的钱。
那就只能这个月再加一份打工。
她咬着牙揉揉自己的脖子。
秋天了,正好是粮仓收粮的时候,只要肯出力气,给的工资按件计算,扛个十几天就能凑出补习费。
只是粮仓收工人的负责人手脚不太干净,每次看到她都会盯着她的胸看。
沈惊蛰又咬着牙揉揉脖子。
沈宏峻的补习班必须得去,不然他上了高中跟不上。
她去粮仓前把自己的胸部用布条裹紧,然后又挑了件宽松的衣服,对着镜子各种姿势都确定看不出任何曲线后,她在那位负责人一脸暧昧的笑容下扛起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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