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他心门》第80章


可是那之后他无数次的回想过,也并不是没有过后悔的。
只是木已成舟,就算是后悔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这种情绪,只是很短暂的一些刹那,毫无意义。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安康国居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告诉给了安澜,如果早知道如此,他不会让他们有见面的机会。
他紧紧的皱着眉,漆黑如墨的眼底氤氲着一团深暗的晦涩。
一看到霍行礼露出这幅表情,安澜基本上就能够猜到事情是怎么样的了,有些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
她全身心信赖想要为他做出改变的人,却居然是那个最居心叵测的,甚至早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她跌进来,这叫她如何去面对,又如何去相信呢。
她不禁想起安康国说的话,脑袋里有一根弦渐渐的绷断了。
“他就是用这种手段逼迫我彻底的从晋城商业圈退出,也害得你不得不为了滔天的债务,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去到他的身边,澜澜,爸爸知道是爸爸对不起你才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可是霍行礼他,同样也是信不得的呀,他居心叵测不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让你主动自投罗网,如果我早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签下那个单子。”
…………
眼眶里不知不觉已经蓄满了泪水,她不用伸手去触碰就知道脸上已经是热泪纵横。
霍行礼看着她这个样子,心疼的皱紧了眉宇,想要要替她擦去眼泪,却被安澜迅速避开他的触碰。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路边,以一种对峙般的姿态。
“澜澜,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霍行礼无奈的试图解释。
可是从前那个能够在谈判场上运筹帷幄,挥洒自如的控场的他,到这一刻,居然也有些词穷,当看到她清澈干净的眼睛时,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否认的话也根本说不出口,因为,这就是事实。
安澜失控的嘶吼:“我不想听你再狡辩了霍行礼!你刚刚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你还想怎么骗我,你还打算骗我多久?如果不是这次我无意知道了,你还打算瞒我一辈子是吗?”
人生头一次,他居然也有了极度悔恨无奈的情绪,他看着小姑娘咆哮痛苦的样子,心里如同扎了一根银针,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霍行礼声音很沉缓,有些无奈的想要伸手抱住安澜,却再一次的被她躲开,她甚至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头怪物一般,拒绝他的任何靠近。
这种认知让他的心彻底的沉入谷底,“宝宝,你听我说,好吗?”
安澜又哭又笑,讽刺的看着他,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却根本止不住那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往下掉落的泪水。
“你说啊,我听你说。”
她这样子让他心疼极了,却根本没有办法。
只能努力的不让她的情绪更加失控。
他不顾她的剧烈反抗,伸臂直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微微弯腰,英俊的脸贴在她面前,声音低柔的哄着,“澜澜不哭,先不要哭了好不好?嗯?”
挣扎不开,安澜却仍然不肯正面看他。
如何也没有想到,朝夕相处全身心信赖的这个人,居然是最可怕的那一个。
她的心抽疼。
眼泪不停的流。
很难过,很不愿接受,但更多的却还是失望。
这种感觉很难以形容,但是被最信任的人以这样的方式欺骗隐瞒如此之久,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现在不至于沦落至此,安家也不至于破灭。
但她也清楚,这种事,他没必要帮忙提醒,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那个时候他和安氏也仅仅只是合作了几次,但霍行礼和安康国并不算多么深交,所以即使知道合同有问题,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也的确没有义务帮这个忙。
可她心里还是难过。
这感觉大概只有切身体会的人才能够清楚。
她不禁想起那段时间她所经历过所有可怕的事情,再看到他,心里就更是窒息般的疼。
“我不要听你说了……霍行礼,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安澜拼命的捶打他坚硬的胸膛,他也一话不说,紧皱着眉,目露心疼,任由她不断的拍打着。
最后她打累了,抽噎着扑在他胸口,喃喃的骂他混蛋。
霍行礼心都要碎了,恨不能穿越到过去狠狠给那个自私的自己一巴掌,让她这么痛苦难过,他知道,她难以接受他的欺骗,知道事情真相后,也难以面对他,看到安康国卧病在床,还会十分内疚愧疚。
他都明白。
所以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了。
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些痛苦,全部都是他带来的。
怀里的小姑娘抽抽噎噎哭的十分难过,他心疼的抱着她轻轻晃着,声音温柔的哄,然而那深邃的眼,却氤氲了一团深不见底的晦涩阴鸷。
***
安澜侧身躺在床上,任由眼泪不停的滑落,眼神呆滞的盯着窗外,一语不发,她保持这个状态已经四个多小时了。
霍行礼想要解释,她却什么都不肯听,他说话,她就闭着眼睛流泪,他抱她哄她道歉,她就歇斯底里的骂他混蛋。
他无奈极了,最后看到小姑娘嗓子都哑了,又心疼又拿她没办法,只好抱着安澜回房间让她先休息休息,也顺便冷静一下。
而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目阴沉的给顾祺打电话。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切断温家所有的经济来源,还有温尔的那些黑料,都给我放出去。”他的声音阴沉的可怕。
顾祺拧了眉,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边处于深眠中的小女人,带上门走到阳台,这才拔高音量,问道:“怎么回事,温尔又做什么惹到你了?”
霍行礼只冷淡的回:“你只需要照着我说的去做。”
顾祺嘶了声,“温氏虽然不算什么大家大业,但也算是中产阶层,你随随便便的说就这么雪藏了也说不过去,起码有个说法?”
霍行礼声音越发的冷:“我做事需要给别人理由吗?”
“你是不用给,但是老子办事。”顾祺无奈的压低声音:“那女的又对安澜做什么了?”
提到这个,电话那端的气压都蓦然低了好几度,男人透着阴冷的声音低低缓缓响起,“她知道合同的事情了。”
“合……你是说安澜?!”
“嗯。”
“操,怎么回事?”
霍行礼简单解释了两句,顾祺坐不住的转来转去,知道这事儿性质现在是升大化了,虽然他不了解安澜的性格,但平日通过江妍说的那些零碎也能简单拼凑出来,这姑娘看似大咧,却心思敏感细腻。
更何况男人女人思路本就不相同,现在的霍行礼在安澜眼里,无异于就是个骗了她的色还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王八蛋渣男。
她又怎么会知道他之所以选择这么做的目的。
顾祺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姑娘听说很犟。”
霍行礼叹息道:“是很犟,从下午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长这么大,倒是头一回有如此强烈的茫然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来挽回她。
她这样子,让他感到恐惧。
来之不易的珍宝,如果失去,他不敢想象……
思及此他连呼吸都错乱了,烦躁的点了根烟,青白的烟雾飘散在空气中,笼罩着他覆盖了薄薄阴郁的英俊面庞。
“我本来打算,跟她求婚了……”
可那天看守安康国的人玩忽职守,被温尔见缝插针带走了安康国,之后又演了一出好戏,将安澜骗的团团转,也成功的在她心里面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而安康国会知道合同的事,大约也是温尔告诉给他的。
她之所以没有选择自己亲自来说,估计是怕引火烧身的更严重。
可对霍行礼来说,根本没差别。
他不能忍受失去安澜的任何一点点可能性。
他不能没有她。
掐了烟,霍行礼腾的站起身,沉声对电话里说:“帮我再办件事。”
顾祺:“你说。”
***
晚上,霍行礼回到卧房,看着床上的小小背影,长长的叹息。
他走过去,跪在床边,看着她紧闭的眼,俏美精致的小脸不复往日的光彩,显得苍白黯淡,心里一阵阵泛疼。
手指无意识落在她轮廓柔美的脸上,耳边听到她明显变化了的呼吸声。
他深深拧着眉,心疼的厉害,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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