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非闺秀》第48章


毕岚白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多年,现在才想起这茬。”
“过去我有女朋友啊,虽然经常跟我闹分手的说。可是现在是真分手了啊,我很想找个女朋友结婚啊。”卫旭笑。
毕岚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结婚,你养得起老婆孩子吗?嫁给你,还得自带薪水。再说了,你条件能跟你师弟比么?人家挣美刀,你挣人民币,人家哈佛博士,你才区区一个清华博士,姐姐嫁得那么高,人家表妹姨妹怎么能嫁得那么低,逢年过节,两个丈母娘碰面,一比。。。。。。。你叫你丈母娘情何以堪啊。”
卫旭笑喷:“惭愧,惭愧,我让我丈母娘丢脸了。”
“真的啦,其实你那师弟,真是让天下丈母娘流哈喇子啊,全奖去美国读博,还是去的哈佛,还是带老婆一块走——他要是娶的是我姨妹啊,我姨妈二话不说,马上把上海的房子卖掉给女儿当嫁妆——那本来就是女儿的嫁妆嘛。”
卫旭做垂涎三尺状:“哇,你姨妈这么大方,我正愁买不起房子娶不上媳妇呢。这样,把你姨妹嫁给我吧,不就是一哈佛嘛,为了丈母娘的这么一大笔嫁妆,别说去哈佛,就是去见如来。。。。。。嗯,就是见阎王,我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卫旭一脸酷状,大有上刀山下火海之势,毕岚忍不住一笑,但是笑完,却皱起了眉头。
卫旭一直在注意着毕岚的反应:“怎么了?”
第40章 昨日的辉煌
卫旭问:“怎么了?”
毕岚慢慢的说:“其实我这位姨妹,今年刚22;却马上要结婚了;婚礼就定在正月16。”
“男的也是上海人;今年29,职高毕业,无正当职业;街头小混混一个;说是跟父母一起做生意的——他爸妈过去是小菜场卖菜的,现在在小商品市场租了个摊位卖纽扣拉链;不过这男人要是真能老老实实跟着他爸妈当小贩;那也行啊,至少也是一门正经营生。这男人跟我姨妹两个;天天泡游戏机房,打电游——他们两就是在游戏机房认识的,神奇的恋爱途径。”
“我是在正月初一见到这位准妹夫的,开着辆破车,穿一身不入流的名牌,装出一副洋气里面最土气的小开样,姨妹还问我,她未婚夫是不是风流倜傥,我真要给她跪了………求求你,别这么糟蹋中国文字好不好。这男人,身高不超过170,肌肉全无,一脸病泱泱的像得了黄疸肝炎,这些也算了,还站没站样,坐没坐像,吊了郎当,流里流气。。。。。。就他那相貌气质,最适合去港片里面扮古惑仔,都不用化妆了。”
“我实在不明白表妹看上这男人啥,还一脸花痴状,这男人,既没相貌,又没学历,又没工作,自己收入全无,家庭又不上档次,明摆着就一颗泔水捅边的烂白菜啊。家里人说(男的)相貌长的好,嘴巴甜。我服了,嘴巴甜,就他那职高毕业的文化程度,就他那小商品市场里卖纽扣的卓越见识,真是,杂毛狗也会口吐莲花啊。”
卫旭笑得不行:“别这么损人啊。”
“我说的是实话啊,绝对没添过油加过醋,问题还不光是那个男的是这种人,问题是我表妹自己也是这种人,职高毕业,无所事事,好吃懒做,脑细胞全无,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烂白菜尽往一处扎堆。你说这么两人配对。。。。。西北风顶饱不?”
“我劝她别嫁给这种男人——你自己已经没谋生能力了,你还找个跟你同款的男人,今后坐吃山空,咋过日子啊。她不信,说她过得好着呢,靠姨妈留下的遗产就这辈子吃喝不愁了。她也不想想,她妈三个孩子,一儿两女,大头肯定给她哥,剩下两个女儿分,她能分到几毛啊。就那点钱,就他们两的那个花法,她还以为她能这么过一辈子。”
毕岚扯下左手上的羊皮手套,给卫旭看戴在左手中指上的那枚蓝宝石戒指:“这是我外婆的遗物。”
卫旭托起毕岚的手,仔细看了看,这是一枚老式镶宝戒,宝石很大,几乎遮住了毕岚的整个指节,黄金的托子做工很精细,沿着宝石盘着一圈碎钻:“很漂亮。”
毕岚摇摇头:“不值钱的,值钱的也留不到现在。这是中国山东产的蓝宝,虽然克拉数不小,但是品质太一般,颜色蓝的发黑,不通透,所以你看,没有回火。我曾经以为是过去切割工艺的原因,于是拿到珠宝店去想重新打磨,结果人家告诉,再怎么弄,也是这个样子,这是石头本身的质地决定的,而且重新切割镶嵌的费用会比这颗石头还贵。所以我也就算了。我天天戴着它,只是为了怀念外婆。”
毕岚继续往下说:“我跟我姨妹年龄差了6岁,过去没什么交往,彼此根本不熟,太直白的话我也不好说。我就给她看这枚戒指,我跟她说:‘外婆去世,咱们每人都分到了一两件纪念品,我们以为是过去留下来的老东西,应该很值钱,够吃一辈子了,其实并非如此,就像这枚戒指,还有你分到的那块玉佩,因为本身质地的关系,即使包了金,镶了钻,不值钱还是不值钱,吃不了一辈子。你如果真嫁给这个男人啊,只怕今后连那块不值钱的玉佩都保不住。。。。。。’”
卫旭微微皱起了眉头,毕岚这话貌似委婉,其实刻薄到了极点,卫旭怀疑那位大小姐会不会发飙:“她怎么说?”
毕岚叹气:“她说她不靠外婆,她靠她妈,她妈会给她留房子,车子,票子的。她也不想想,她妈的钱哪来的。没办法,她也就这点理解能力,否则怎么会就上了个职高。”
“她妈很有钱?”
毕岚撇了撇嘴:“她妈,我小姨,是所有娘舅姨妈中,最穷的一个——她妈年龄最小,所以遇到文…革的停课闹革命,小学文化程度都够呛,半文盲,嫁了个上海永久牌自行车厂的工人,不过十多年前就离婚了。外婆去世后,小姨用分到的遗产买了4套房子——她有三个子女嘛,然后自己在街上买了个店面开什么精品时装店,其实就是从广州进点样子时髦,面料垃圾的时装来卖,挣点钱是有的,但是挣到的钱真是不多。我姨妹从她妈那就得了一套房子,然后天天伸手要花销。现在我妈的兄弟姐妹们在合伙开公司,才刚刚起步,业务都没怎么展开,我表妹就以为她妈的那点股份,就能保她这辈子吃喝不愁了,其实,他们那公司,走灰色地带,啥时候被取缔都不知道。”
卫旭思索着:“你外婆的遗产,几个子女平分,你姨妈能买4套房子一个店面,你们还每人都能分点珠宝首饰。你家过去是上海的大资本家么?”
这时候两人要换10号线了。两人下车再上车,正月里地铁确实很空,换了10号线后,居然还坐到了位置。
毕岚想了想,决定跟卫旭从头讲起:“嗯,大资本家么,该怎么定性呢?我外公家是江苏镇江的望族,外公参加过满清最后一次科举,据说当时才十几岁,然后去英国留学,回来后在上海经商,但是就在要解…放的时候,我外公的一艘从欧洲装满货的船在黄浦江入海口沉了,偏偏那船和货,外公都没买保险,于是一下子就破产了。外公受不了这个打击,解放后不久就病逝了。外公病逝,外婆带着5个未成年的孩子,家里佣人一堆,开销庞大,收入全无,坐吃山空,靠变卖家产度日,我妈说当时我外婆的一件虎皮大衣,长过膝盖,虎头连着衣领子,做了个风兜的——卖了两百元,客厅的整套红木餐桌椅一把一把卖掉,一把椅子卖80元,值钱的珠宝,我妈的钢琴,都这么卖掉了,所以我妈不让我学钢琴。。。。。。”
“后来就是文…革了,已经不是卖不卖的问题了,直接有人上门来要东西。一个上海三流大学的图书馆上门来借我外公当年留英时带回来的一套世界名著丛书,那套书是限量版的,然后又不断的上门来借,我外公书房有三间,当时都被搬空了,后来文…革结束,落实政策,家里人第一件事就是上门去要回这批书。呸,要借要送也轮不到他们那所烂校。后来外婆去世的时候,把这批书都捐给了上海图书馆。”
“再后来就是抄家,被赶了出去,然后除了小姨外,其他子女一个个上山下乡。所以除了我妈外,我那些舅舅姨妈的学历都很低,初中,小学,结婚对象都很差,都是当年插队落户时找的当地农民。我的这些表弟表妹们也都学历很低,除了我外,只有一个表弟是硕士毕业,其他的连大学都考不上。”
毕岚叹了口气:“文…革结束,房子还了回来,已经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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