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一份深情》第51章


“什么病?”何安怡眉头皱在一起,面露疑惑,“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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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煦看了一眼何安怡,对方一脸迷茫,似乎真的是一头雾水,他也跟着疑惑起来:“怎么,你不知道吗?司徒很小的时候患过自闭症,所以现在才会这么不爱说话,很多事情,更是有些迂腐迟钝,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他分手的吗?”除此之外,韩煦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原因,可以促使何安怡跟司徒玦分手。
“不是!”何安怡不可抑制的震惊,茫然的摇头:“我也一直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异常!”
韩煦一脸大跌眼镜的表情,这才不得不进一步解释:“那还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最开始的时候病情没有那么严重,就只是不喜欢跟人亲近,不喜欢玩那些正常游戏和玩具,反而对一些古怪的事情感兴趣,而且很投入,常常会忘了休息、忘了吃饭,如果不让他做,他又会表现得非常的焦躁,甚至是反抗。”
司徒玦有自闭症?他虽然少爱说笑,但他那么聪明,还是富世的总裁,怎么可能有自闭症呢?何安怡无法想象。
韩煦继续道:“自闭症大多伴有语言障碍和社交交往障碍,而且有不同程度的智力障碍,司徒伯母为了纠正他、培养他,请了专人负责监督治疗,并且给他所有的事情,都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表,连上厕所的时间,每天都是规定好了的,每天按照计划表,定时定点进行!很多时候,连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只是固执刻板的重复着每天该做的事情。”
自闭症?何安怡仔细一想,似乎之前司徒玦种种的怪异举动,又都有了解释:他独来独往,他寡言少语,他不喜欢与人亲近,他有详细的计划表,他做事投入,废寝忘食……
不过那会何安怡只是觉得奇怪,从来没有因为对方的这些举动,而感觉到有任何的困扰,所以才没有深究,谁曾想,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何安怡的心尖无端一阵抽痛,茫然痛苦的摇头,“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韩煦叹口气,语气缓和不少:“你没见过他从前的样子,所以你根本无法知道他能有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更无法知道,他能全身心信任、爱上一个人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但是,我拜托你不要再去打扰他,你根本不知道这条路意味着什么?如果你没有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就请放过他,不要再去打扰他,就让他一个人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自给自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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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煦走了,何安怡细细去看司徒玦的房间,这才发现,处处都透着特别。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裱好的有些发黄的时间计划表,上面的时间,都做了细细的分割,几点起床,几点到几点刷牙,极其的规律,极其的严谨。何安怡去看上面的细项,有些内容不像是司徒玦现在用的,倒像是针对小孩子的训练计划,应该是从前留下来的。
何安怡无法想象,那个时候,司徒玦是怎么过来的。
何安怡可以想象,这么多年,司徒玦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何安怡再看其他的地方,一些四处可见的提示贴,明显就是新帖上去的,提醒他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而且十之□□,都是与工作相关,他的人生,几乎是被工作占据,简直毫无乐趣可言。
而有几张提示贴是叠起的,显然是已经弃用了,但却没有扔掉,何安怡展开看了之后才发现,这些叠起来的提示贴,无一例外,都与她相关:几点给安怡打电话,几点与安怡吃饭,甚至还有一张年度的节日表……
他的艰辛,他的苦难,不忍她担忧,从来都是一个人承受,何安怡无法想象,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觉得因为他自己不够好,所以她才会离开他?
她如此负他,可是他却并不记恨,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选择将与她相关记忆,一张张叠起封存?
何安怡回到床前,握住司徒玦的手,将脸贴着对方的手背,以此来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她很想问问自己:如此谦和善良、温柔多情的一个人,她怎么就忍心伤他呢?
何安怡默默思索了良久,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一旁的床头柜的侧面还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爱安怡,对她好。
何安怡再次愣住,重新擦了有些模糊的眼睛,默默将这句话读了一遍又一遍:他把这句话贴在床头柜的侧面,这样他每天醒来,一睁开眼便能够看到?
她如此伤他,可他记着的,依旧还是对她好?
☆、第47章 心意相通
司徒珏醒来时,已经临近午夜了,虽然还病着,但他这一觉睡得很长很踏实,他已经很久不曾睡得如此踏实了。
梦里面,有人一直牵着他的手,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已经不太记得,上一次如此安然恬静的入睡是在什么时候,睡觉对他来说,仿佛只是一件任务,到了时候,就必须要进行,否则接下来的行程便无法有效的继续。
司徒老夫妇都是感情克制的人,一向不会溺爱子女,再多的亲近和爱意也只是表现在言语上,不会有精力和意识给予他如此绵长的陪伴与关怀。
仿佛还是很小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也是如此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四处玩乐探险,他仍旧记得,那小小软软的手掌,所传递出的湿热的温度,那全身心的依赖和亲近,稚嫩的言语安慰,不厌其烦的陪伴,让他终于也体会到,什么叫做快乐。
只是突然有一天,毫无预兆的,那个人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甚至有些怀疑,那段日子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因为他太渴望了,所以才凭空捏造出了这么一段经历。
陪伴之后,是更深层次的孤独,从那以后,他便不敢再过多的奢望,仿佛已经认命,他的人生,便属于那一项项,已经列明的行动计划。
司徒珏醒来时,看见守在一旁的何安怡,更加有些不敢置信,仿佛依旧还在梦中。
何安怡察觉到司徒珏醒了,赶忙凑上前去,喜道:“你醒了?”在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动了一动之后,她亦下意识松开了对方的手。
“安怡?”司徒珏眉头微蹙,仍旧有些迷糊。
何安怡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说起,只能努力笑了笑,若无其事的道:“我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司徒珏心知自己现在病中的样子不适合见人,有些无措的搓了搓眼睛,一边笑着埋怨:“是路洺说的吧?枉我一再跟他嘱咐,让他不要跟你说。”他说着,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看向何安怡,眼中波光流动,似有千言万语等着诉说,但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句:“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睡了一觉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别担心。”
何安怡摇摇头,拿了睡袍给对方披上,“不是他说的,你别怪他。”
司徒珏笑了下,跟着摇头,“我不怪他。”说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便问了:“现在几点了?”房间里厚重的窗帘,让人分不太清白天还是黑夜,他看向一旁的床头柜,24小时制的电子闹钟,显示现在已经是深夜11点钟了。
司徒珏略显惊恐的看了一眼何安怡,“你来多久了?”
对方顶着一头柔软乱发的着急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也确实没有想象中病重的样子,何安怡安心了一些,忍不住笑出来,诚实回答:“有一会了。”
司徒珏更加不知所措,本能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说着话,便要掀被准备起身。
何安怡忙拦住他,一边解释:“我已经跟我妈说了,今天不回去睡了。”
司徒珏不由停下动作,看向何安怡,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担忧:“她知道你来这里了?”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何安怡略显惆怅的摇了摇头,“她以为我去了肖婧家里了。”继而又笑了笑,“放心好了,我都跟肖婧说好了,不会穿帮的。”
司徒珏已然明了,转而道:“我让阿姨给你准备客房,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着急,我刚刚已经趴着睡过一会了,现在不困。”何安怡道,接着又问,“你饿了吗,我煮了蔬菜粥?”
司徒珏愣了片刻,随即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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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珏的病情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何安怡害怕他起床之后会再次反复,干脆盛了一碗蔬菜粥,加上两碟子小菜,直接端到了卧室。
司徒珏不太习惯在床上吃喝,却不忍忤逆何安怡的好意,他吃得很小心,动作一贯的优雅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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