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_空空如气》第34章


“好几年了吧。”顾宁说时把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对了,我怎么感觉你对东泰生物这家公司好像特别上心?”张新远聊回工作的事情。
“是吗?”顾宁不置可否,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酷暑炎热,红酒入口醇甜解渴,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一点。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宁宁,谢谢你陪我一起过生日。”张新远低头吃了几口,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顾宁的确没上心记过张新远的生日,怪不得他今天这么执着要自己请他吃饭,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想到这里她又补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去年的生日还是我前女友陪我过的,不知道她现在出国了过得好不好。”张新远说时神色怔仲,看样子,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架势。
“这样。”顾宁话不多,淡淡应道。
“她是我的初恋,读书时一起爬过山一起去看过日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做过好多很有意义的事情。现在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张新远说时又给他自己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
顾宁的印象里,一直觉得张新远性格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对了,宁宁,你以前有谈过恋爱吗?”张新远唏嘘了一番他自己的恋爱史,转而问起了顾宁的过往。
“不知道。”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做不知道。”张新远显然不赞同顾宁的说法,要问个水落石出。
顾宁只是笑笑不语,她说完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点了一瓶红酒,他们两人这么个喝法,很快就见底了。
“那你有喜欢过谁吗?”张新远难得八卦,一脸八卦地看着顾宁,“我总感觉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为什么?”轮到顾宁一脸好奇地看着张新远。
“像我这种才貌双全的大帅逼,你都看不上,还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张新远幽怨应道。
顾宁没有反驳。
张新远酒量不如顾宁,两杯落肚后,话就更多了,继续追问起来,“我都把我的初恋史告诉你了,你也得分享下,这叫有来有往。你以前有喜欢过谁吗?”
“应该有吧。”顾宁如实应道。
其实不是应该,是很喜欢。
喜欢到什么地步,看到江河山川,心头都能晃过他的身影,在想彼时的他会在哪里执行任务。
“你谈过恋爱吗?”张新远还要问个水落石出。
“不知道。”
她觉得是,他未必当一回事。
所以她不知道。
顾宁本来是为着自己的工作成果好不容易见了天日想庆祝下的,没想到被张新远这煞风景的回忆杀走一波,弄得她也莫名跟着缅怀了下旧事。
她并不喜欢忆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可是有时候想的和做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和张新远从餐厅里出来后,两人就各自打车回去了。
晚上多喝了几杯,虽然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不过脑袋还是隐隐胀痛起来。
顾宁刚在小区门口下车,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宁拿出来看了下。
宋嘉航来电,他鲜少会主动打她的电话。
顾宁略一思索后按了接听。
“宁宁,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人?”
“还好,怎么了?”
“东泰生物今早被你们单位的刊物爆了个大料,现在很多媒体过去取证,结果今天傍晚东泰生物就开了新闻发布会,说是要对你们刊物起诉,顺便把你之前去东泰酒店想要栽赃他们涉及不法服务的事情也大肆宣传了一番,我在视频里看到了你,不知道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宋嘉航不掩担心。
“放心吧,没事的。”
“而且,有人把你之前——”宋嘉航说到末了声音明显发轻下去。
不远处有新的公交车过来,随着公交到站的提示声响起,宋嘉航末了的那句就听得更不真切了。
顾宁没有追问,宋嘉航也就中途打住没提了,言简意赅交代起来,“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她点点头挂了电话。
回去后草草洗漱入睡。
她本来以为借着酒意会睡得安稳一些,没想到一整晚噩梦连天。
“别睡过去!”废墟上面传来陌生人的嗓音。
她呷了呷干渴的嗓眼,那点微弱的声音忽远忽近。
“还要等多久?”裂缝里那点可怜的光亮,看起来像是星光半掩,她其实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就快了。”外面男人的声音沉稳如山。
她其实近乎绝望,虽然置身黑暗,她也知道自己身上大概是压着整座建筑的承重墙。这么久了,她甚至连伤处痛不痛都感受不到了,大概是已经痛到麻木了。
她深吸了口气,觉得身上仅存的一点温度也开始快速从指间流逝。
“别睡过去!”那个声音一直在废墟上面重复提醒着她。
不厌其烦。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都还没开始写卓哥的风采,上章又锁了。。。锁的空空都快怀疑人生了→_→
第30章 
顾宁猛地惊醒过来; 身上果然又出了身冷汗。
她起来掀开窗帘; 外面依旧长夜未透,顾宁看着茫茫夜色发了会呆,之后才回去重新躺回到床上; 只是再无睡意。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 顾宁才重新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果然不出意料的头昏脑涨。她刚到单位那边; 就看到同事们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顾宁走到张新远旁边开口问道。
“听说郑老大要被调任了。”张新远无力地揉了下眉心。
“调任?”顾宁一脸讶异; “调去哪里?”
“好像是个港航那边的闲职; 说得好听点是调任; 其实是变相的撤职。”张新远闷闷不乐应道。
顾宁随即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那东泰生物偷排污水的事情——”
“我们单位都被起诉了,报道的真实性自然有待商榷; 而且最关键的是警方介入取证; 没有找到偷排污水的管子。”张新远难得愁眉苦脸起来。
看到顾宁沉默不语,他觉得自己可能把事态说得太严重了,改口说道,“幸好章老大之前就很有先见之明的用了你的化名。”
顾宁微点了下脑袋,径自回到位置上。
当天下午,顾宁他们的邮箱里就收到了关于郑永康卸任他们报社社长兼总编的决定,人事变动速度之快还是头一回。
这一天下来办公室里的同事大都交头接耳讨论着; 工龄最长的总编都能轻易被调职,更不用提下面的小罗罗了。
顾宁下班前鼓起勇气去了趟郑永康办公室。
已经在报社里干了二十多年的郑永康已经两鬓斑白,顾宁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整理准备带走的东西。
“郑总编,对不起。”顾宁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篇特稿会引发总编的离职; 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没事,你们小年轻做得很好。章豫再带你们个一二年,你们就差不多可以独立上手了。”郑永康说这时脸上不无欣慰,“要坚持入这行的初心,多做有意义的事情就行。”郑永康一脸坦然,两人正说着,章豫也进来了,看着顾宁一脸沮丧,章豫倒是见怪不怪地打趣起来,“老郑核发你这篇特稿的时候就料到这个结果了,你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本来就想着退休回家抱孙子去了,得,这下刚好成人之美弄了个闲职。”
“你还得多盯盯新人,以后别再让我知道你再提辞职的事情。辞个职谁不会,要是连你这个人精都辞职了,谁教他们那些脱身的旁门左道。”一看到章豫进来,郑永康就开始数落起他来了。
章豫也不反驳,满口答应,“知道的。”
从郑永康办公室里出来后,章豫看到顾宁依旧心事重重,又把她喊去开导了一番,“老郑虽然被调任了,这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用他自己的话说,做真新闻总是要点代价的,你就别内疚了。目前全中国调查记者都不到几百号人,能坚持下来的都是硕果仅存。你要是真内疚,就给我好好干,早点给我从组里独立出去,早点给我搞个有意义的大新闻。”
“全中国才几百人?”顾宁不无诧异,这个数字少得超过她的想象。
“你没听错,调查记者这行越来越难干了,吃力不讨好,薪水还不高,还不如跑娱乐的娱记那些,轻轻松松躲在小区角落里盯个流量明星的吃喝拉撒兼恋情,回头转手就能高价卖个头条新闻,一本万利的事情,干嘛要跑来干我们喝西北风的这行,收入低不说,动辄还会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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