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_景行》第19章


叶听风闻言低笑出声,夜色下棕眸清亮得慑人:“若是你真想伤害她,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叶先生,”齐雅明白了他的意思,镇静出声,“如果你要确定不牵连到喜欢,抱歉我无法给你承诺,我是李乔的未婚妻,将来也会是他的妻子,只要喜欢对他痴心不改,那么我就不能保证她能完全置身事外。” 
叶听风眯起眼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勇敢地直视着他,没有一丝惊慌的表情,然后他微微一笑,松手退开身:“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齐氏,记得来找我。” 
这个女人,是个可用之材。 
齐雅站在原地望着叶听风离开的背影,胸口尤不能平息。 
叫她震动的,是他最后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齐氏。 
离开齐氏么? 
就是离开他——那个在心底藏了很久很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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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南太平洋小岛,阳光明晃晃地叫人晕眩,海岸线上白沙晶莹蔓延,他把躲在棕榈树后的她拉出来,黑眸静静地盯着她。 
你叫什么。 
阿雅。她答,瞅着他高大的身材,晒得古铜的肤色,心里有点害怕。 
我姓齐。他说,在她细嫩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从今以后你跟我姓。 
他给她mai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双鞋,红色的软皮,有漂亮的丝带系在细细的脚踝上,她开心极了,穿着它们在街上奔跑,得意于小镇里其他女孩嫉妒的眼神。
时候,她天真地以为,他是她一生的依靠。 
十七岁的一个雨夜,他难得地醉得一塌糊涂,她赶走了他带来的妖艳女子,却mai下了那女人的连衣裙。 
劣质的薄纱,却是那么纯净的白色,就像那时她的心,白纸一样等待他的画笔。 
被他撕裂的白纱落在她的身旁,像雪花一样。她从没看过雪,可却记得他说过,仰头看雪从天上飘下来的感觉,是窒息一样的美丽。 
她不知道第一次是那样痛的,紧抓着床单的指节几乎泛白,她听到他灼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眼泪流了出来,她不害怕。 
他醒了之后,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她倔强地咬住唇,死也不肯叫他父亲。 
他冷酷地说,你可以不叫。他把她拉出门外,将她的鸟笼和cishou同时扔在她脚边,杀了它。
那天,她杀了她的鸽子,只用了一刀割喉。 
她木然地盯着染血的雪白翅膀,没掉一滴泪,她终于学会了他的残酷。 
我 绝对不说我爱你 
这是我们仅剩的默契
我连眼泪都埋在眼底 
我对谁都是孩子气 
唯独对你最理智 
生命有好多的道理没道理 
看不见的未来我竟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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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说我爱你。 
“dianhua响,怎么不接?”李乔看着眼前失神的女子,诧异地提醒。
齐雅按断了铃声,没有接,李乔看见她低头的瞬间,眼角有依稀的晶莹闪亮。 
“对了,这个给你,”她从手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他手上,“刚才捡到的,她跑得太快,我来不及追。 
李乔接过来,掌心里躺着的是喜欢那部银色的MP3。y7 
二十九、各自的梦想 
她并不是第一次站在人群里看苏表演。 
刚到纽约的时候,她其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十分消极。她不喜欢遮住阳光的高楼大厦,不喜欢懒散的美式口音,不喜欢那些幼稚的男生自以为很酷地刻意从眼前经过,她只是想找一个地方自己一个人待着,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快点成长。9 
彼时苏对于她而言,只是学校一名年轻的老师而已,她没兴趣去八卦那些关于他如何出色的传闻,也不屑于其他女生看着他时的花痴眼神,只记得自己总是在他的课上走神。 
苏有一双深蓝的眼眸,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那挺拔的身形,浓密的黑发常常会让她想起从前某个人陪她练琴的日子。
后来苏问她,你常常盯着我发愣,其实,你不是在看我,对吧? 
天可怜见,曼哈顿人熙熙攘攘的街头,满目金发碧眼,竟没有一个相似的身影可以让她的思念有所凭借,而她爱的那个人,一直在海角天边。 
在她有一次神游太虚的时候,他点她上去弹曲。 
她选的德彪西,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弹错了,可她没有停。 
她想起以前李乔总是看着她无奈地叹气,小丫头,你又开始乱弹琴了。 
但他也不会管她,反而静静地听着,然后在结束时微笑点头,还不错。 
她本以为世界上只有他才会这么纵容她。 
可那天苏走到她身边,伸手在琴键上轻巧地敲击,蓝眸镇静地看着她:“其实这段你这么改更好听。” 
她微微讶异。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相安无事,平淡如水地过下去,但那一天,他却以一个半真半假的吻,强行进入了她的生命。 
决定原谅他,是秋日黄昏里的那首First Love。 
开始欣赏他,是学校新年校友音乐会。 
那么多如雷灌耳的名字,那么多世界瞩目的面孔,她却看见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独酌,表情索然,然而当他坐在台上敲出第一个音符起,所有的视线仿佛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恣意,看似漫不经心却又饱含感情,有如印象派的画作,旋律是画中的线条,和声是光影和色彩。2 
忽然间,周围掌声如潮。 
喜欢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剧院的过道里,不远处,是苏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一笑,仍是矜冷的样子,欠了一下身从容退开。 
光柱依然照着舞台上的钢琴,喜欢怔怔地望着,旁边的人纷纷退,擦身而过,而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整天到处闲荡,你才十八岁,有没有认真想过以后做什么?难道你准备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吗? 
她承认,她该死地在意李乔的那些话。 
而此刻,混入嫉妒的羡慕在焦躁不安的心中蔓延——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迟到?又躲在这里?”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喜欢一愣,回过头,空荡荡的剧院里,只剩两个人,苏坐在她身后右侧的座位上,蓝眸静静地瞅着她:“我记得给你留了票。” 
“站在这里听也挺好,”喜欢俏皮一笑,“反正你给我留的也不是什么好位置,还有点偏。” 
“那位置不是让你看我的,”苏深深地注视着她,“而是我能看得最清楚的观众席。” 
喜欢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地找话:“演出很成功。” 
苏望着前方的舞台,表情仍是淡漠的。 
“其实我不喜欢台上的感觉,”他忽然开口,“感觉很烦,很累赘。” 
喜欢有些愕然:“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蒙上一层迷雾:“六岁的时候,我父亲带我去马特宏峰,他背着我疾速地在雪山上一路下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顶上是湛蓝的天空,脚下是茫茫无际的雪原,眼前是亘古不变的万年冰河和巍然耸立的雪峰,我趴在他背上,听见他爽朗的笑声散在风里,他问,喜欢这样的生活吗?我说,我以后就要这样生活。我进音乐学院读书的那年,他给我寄了张明信片,上面写,乞力马扎罗山上,我没有找到海明威笔下雪地里那只永久孤独的豹子,但遇见了我自己。绪,凡人在世必定要选择一种生活方式,顾此失彼。” 
“既然那才是你梦想的生活,那为什么……”喜欢怔怔地看着他,第一次发现他也有这样茫然的时刻。 
苏没有说话,笑容里有淡淡的苦涩。 
为什么——从始至终,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想得到一个人的关注,那个人,是他的母亲,尽管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微乎其微。 
“喜欢,你有什么梦想吗?”他轻轻问。 
她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我羡慕你。” 
“你羡慕我现在的生活?” 
“是的。” 
——想站在舞台上,聚光灯照着,有很多很多人看着我,这样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就会发现我。 
记忆里的某一天,谁曾对她说过这句话,然后她一直记得,一直都记得。 
母亲曾说,她的梦想是父亲,而她的梦想是,替喜欢的人完成他的梦想。 
“如果我能帮你达成心愿,你如何谢我?”苏忽然看向她,淡淡一笑
三十,直接叫你爸 
“左拐,去你家。”齐雅倚在车窗边,貌似不经意地开口。 
“你确定?”李乔挑眉,玩味地一笑。 
“确定,我生是你李家的人,死是你李家的鬼——” 
:行了,行了”,李乔笑着打断她,“这话你还是留到我爸在的时候说吧。” 
视线落在自己的那栋洋房上,他的表情微微一凝。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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