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倾情》第77章


傅亦琛伸手捏住她的手臂。
“什么意思?”他喉头发紧,声音有些干涩。
盛思夏连头也不回,简单地说,“我去洗澡。”
她用一只手,试图掰开傅亦琛的钳制,然而她的力气哪能跟男人抗衡,这一下,不仅没有撼动分毫,反倒把傅亦琛惹火,他更用力地拽住她,“玩我呢?”
“让你吃药,怎么是玩你?”盛思夏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眼睛比常人大,瞳孔颜色偏浅,眼头偏圆,像幼稚的小孩,眼尾又稍稍上翘,在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十分妩媚,尤其是下睫毛那粒圆形小痣,像是漫不经心地勾引。
太可恶了。
傅亦琛好半天不吭声。
盛思夏推他一下,像猫爪子不知死活地撩拨着他,“快吃药呀,水都凉了。”
“喂我。”短短两个字,却艰难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眼睛睁大,露出一丝笑意,用那只自由的手,拿起傅亦琛手心里的药,手臂一晃,将那粒药扔进垃圾桶里。
傅亦琛眼神动了动,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更不高兴了。
“这颗药摸来摸去的,脏了,我们不吃这个。”她又不知不觉拿出哄小孩的语气。
傅亦琛听出来,却浑不在意,小孩就小孩吧,随便她怎样,反正他得吃药了。
没什么比吃药更重要。
傅亦琛松开手,盛思夏又倒了一粒干净的胶囊出来,夹在手指间,送到傅亦琛嘴边。
他看一眼,不为所动,嘴唇抿得很紧。
“张嘴啊。”盛思夏催促着,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傅亦琛看她一眼。
她这么有把握,成竹在胸,像是在玩游戏。
“你故意的。”他说。
不记得他是第几次这么说了。
“什么故意的?”盛思夏矢口否认。
傅亦琛闹脾气,他撇开她的手,垂眸低声说,“不是这样喂的。”
哟,这小脾气又来了。
盛思夏故作不懂,反问道:“那要怎么喂?”
“……像刚才那样,用嘴。”他感到难为情,他实在不擅长这样的言语表述。
要论冰冷理智的逻辑,傅亦琛比谁都擅长,但这种近乎卑微求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他快被这种矛盾的情绪扯成两半。
盛思夏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对他摊开手,意思很明确。
没有礼物,就不喂他吃药。
傅亦琛被她气急了,脱口而出,“你怎么这样?”
他问得真对。
盛思夏也好奇,她怎么这样啊,越是看他生气郁闷的样子,反而越想欺负他。
她抬手碰了碰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你讨厌我这样吗?”
傅亦琛没说话,手环上她的腰,力气很大,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到底还是盛思夏赢了。
不费一兵一卒,赢得毫无悬念。
“书房那个收纳箱里,待会儿你自己去找。”傅亦琛叹了口气,很无奈。
“你翻了那个箱子?”盛思夏瞪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傅亦琛:“翻了,什么都看到了。”
珍藏多年的秘密,一朝被揭穿,尴尬之余,盛思夏却也产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畅快感。
看到又如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反正傅亦琛早就知道,她就是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想贴得更近,没有空隙,哪怕被吞噬或者融化。
咬住药丸,盛思夏贴到傅亦琛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忘情的接吻,连那粒药是什么时候被推入喉咙里的都不知道。
呼吸急促,来不及出声,就在唇齿间被吞没。
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这一次,口红彻底被吃没了。
颜色都到了傅亦琛嘴上,盛思夏又是羞涩,又是忍不住笑,伸手帮他抹去。
“药好吃吗?”盛思夏蜷缩在他怀中,轻声问。
傅亦琛低笑一声,“还行。”
盛思夏拉下他的脖子,额头贴上去,探了探他的体温,感觉已经恢复正常。
“你不烧了,明天可以不用吃药。”盛思夏说。
谁知,傅亦琛听了,他追上来贴住盛思夏的额头,嘴里说,“还有点烧,明天还要继续吃。”
“上瘾了?”盛思夏捏一捏傅亦琛的耳朵,并不用力,只是跟他闹着玩。
他也不否认,“嗯,上瘾了。”
“上瘾得戒。”
“不想戒。”傅亦琛说着,又低下头寻她的嘴唇,盛思夏笑着躲开,他的吻便迷乱的落在各处,面颊上、嘴唇上,耳朵和脖子都没有逃过,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在沙发上闹了一阵,盛思夏指挥傅亦琛抱她来到书房。
她实在是没力气了,脚都发软。
傅亦琛却精神百倍,他手臂结实有力,平时注重锻炼,抱起她几乎是轻飘飘的,他还埋怨着,“你怎么这么轻?多长点肉才好。”
盛思夏哼了一声,“男人就会撒谎,真长肉了,一准不喜欢。”
她声线本就轻柔,刚亲吻过,更是带着股说不出的娇柔,每句话都带着勾子,漫不经心地撩拨。
傅亦琛收紧手臂,心跳加快。
“我不会撒谎。”走进书房,傅亦琛把她放在书桌上,视线刚好平行。
他的手臂撑在两侧,是保护,也是禁锢的姿态。
盛思夏望着他,发觉傅亦琛的眼睛是那么深邃,他说话时目光从不闪烁,专注地望着她,说什么她都会信。
“我知道。”他的确不会撒谎。
傅亦琛抬手捏捏她的脸,触感温柔,他声音沙哑,“肉都揪不起来,不许再瘦了。”
“我身上肉可多着呢,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盛思夏小声嘀咕。
傅亦琛被这话刺激到,露出一丝窘迫的神情,捂住她的嘴训道:“不要乱说话。”
她抬腿踢了他一脚,他才松开。
好奇怪。
他们刚刚亲密过,盛思夏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亢奋,她也不是第一次用言语撩拨他,怎么今天这么禁不起逗。
这故作正经的模样,还真是让她心痒。
想把这副伪装都撕碎。
“我知道了,”盛思夏调皮地转着眼珠,故意说,“到时候长成两百斤怎么办?”
傅亦琛捏一捏她的肩膀,表情像是在说“你离两百斤还远着呢”,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就带你去减肥。”
盛思夏忍俊不禁,这真是属于傅亦琛的回答。
幸好他没有拿那套“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喜欢你”的滥俗说辞来打发她,这样很好。
书房规整如新,归置得当,连空间都变大了,好像请专业的家政工打扫过。
盛思夏环顾四周,自言自语地说:“弄这么干净,像是陌生人的房子,我都不习惯了。”
傅亦琛轻刮她小巧的鼻尖,皱眉道:“不知好歹。”
“你白费力气才是,不出三天,我一准弄乱。”
“乱了再收,脏了再扫。”
盛思夏笑了,捉着傅亦琛的手放在唇边咬着,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谁扫?”
他呼吸乱了,看她一眼,“不是我,难道是你?”
盛思夏睨着他,并不说话,傅亦琛又问:“可以吗?”
“以什么身份?”她认真地反问。
他们可以热烈地亲吻,拥抱,但盛思夏仍然想知道,如果他要留在她身边,留在这里,彼此照顾陪伴,以此为家,傅亦琛会是什么身份。
“先把礼物拆了。”傅亦琛略微弯腰,伸手就把礼物取出来,托在手上。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盛思夏笑了笑,也不推辞,三两下解开包装盒上的缎带,她用双手打开礼盒,灯光下,钻光闪耀。
“怎么会——”
她几乎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是那只皇冠?
明明被她扔掉了啊,怎么会在傅亦琛这里?
盛思夏当年无论如何找不到,她那时被拒绝,既沮丧又羞愤,曾想过要买一只一模一样的皇冠还给傅亦琛,从此两清。
她到网上搜索相同款式,最后查出的结果,让她绝望。
那是宝诗龙的限量款,曾是皇室公主的陪嫁礼物,那一年在佳士得拍卖,被傅亦琛拍下,全世界仅此一款。
她买不到,也买不起。
那时候,盛思夏心中复杂难名。
她想,傅亦琛真慷慨,对自己不爱的女人,都能如此,要是被他爱上,那该有多幸运呢?
“怎么会在你这里?”还有皇冠顶上镶嵌的蓝钻,璀璨耀眼,盛思夏认不出是不是那一颗,但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傅亦琛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是啊,明明被你扔了,怎么会在我这里?”
“你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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