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儿]伊世传奇》第151章


“该死的亚尔安……”那男人喃喃自语,话里带着外国人特有的一种奇怪腔调。
伊南娜决定把这人身上的种种疑点都搞明白,可是一鼓作气问了一溜的问题反而暴露了她的紧张:“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身上怎么会受枪伤?背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给你联络大使馆?”
伊兹密又抬起眼看她,鸡汤袅袅的香味没有掩盖住伊南娜特有的气质和味道,和他昏迷时鼻端接触到的一样,真人眉目清婉,像春日的小溪潺潺:“你是救我的人。”
这到底是谁在问话呀,伊南娜点点头:“你到底是哪里人?”
“什么是枪伤?”
对于一个自说自话的人,伊南娜只能夺过他手里的遥控器转到电视剧频道,这个台果然不负众望地在播抗日雷剧,这会儿双方正拿各种枪打得如火如荼:“就是这个,你快回答我的话,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受重伤?”
“伊密尔,”伊兹密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二十一世纪,但是在陌生人面前他习惯性地报了假名:“人是什么时候造出枪的?”
“大概有几百年了,”伊南娜敷衍道:“不要拿假名骗人,喂,你干嘛!”
伊南娜的尖叫伴随着一声爆响,不只是哪句话戳到了伊兹密的神经,他抄起床头的电话就神准地把电视机屏幕砸了个稀巴烂,火星四溅、暴露的电元设备“兹兹”冒烟,奋强冲出去拿了个灭火器把零星的火苗扼杀在萌芽之中,年前才粉刷的墙壁已经一滩漆黑。
灭完火,他喘着粗气想把灭火器砸到那个自己拼了好大力气救回来的麻烦家伙的头上,可那家伙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抓着被面死死咬牙,依稀听他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贱人,这个贱人,她对路旁的乞人都能怜悯,却惟独对我冷眼相对,她明明知道这神秘的伤口是什么,却看我痛苦、看我流血、看我凄惨死去,贱人!”
暴力分子好可怕啊!奋强连忙叫来几个小弟把电视机的残骸弄出去,一边把伊南娜拖到一边,亮出账单来:“娜姐,亲兄弟明算账,手术加住院费,以及报废一台电视机,装修我就友情全免,总共一万,不能再低了。”
伊南娜噎了下,知道自己理亏给人家惹来大麻烦,可是她只是救死扶伤,真不知道那家伙是谁啊:“那就一万,让他再住两天。”
奋强咬定青山不放松:“八千,今天就把他带走!”
伊南娜才交了房贷,捏了捏自己扁扁的钱包,很没有立场地屈服。奋强对送走一个大麻烦欢天喜地,还开了小面包服务周到地把人送回家,故作大方地表示病号服就当免费赠送了。
这时候再后悔心软实在是太晚,伊南娜打算撬开这位伊密尔的嘴,好把他扔到大使馆了事,但是她不确定自己在走出门之前,会不会被他拗断脖子。楼下住着交好的兄弟单位的城管局阿姨,伊南娜去她家翻了几件没收来的大号T恤和裤子,然后满面通红地发现男人擦了身换了衣服后,灰太狼棉布汗衫紧紧地绷在胸肌和腹肌上。
伊南娜把冷掉的鸡汤热了一下,看他皱眉一勺一勺地喝下去,然后用一种心理医生淳淳善诱的语调问道:“你和我说老实话吧,这样我能把你送回家。还有,你也看到我很穷,实在没法养活你。”
桌上的水果刀像变魔术一样到了男人手里,他眼也不眨地把自己几乎长及脚踝的银发割下扔到伊南娜面前:“我没有家,还有这个,应该能换点钱。”
要不要这么霸气啊?!伊南娜欲哭无泪,打定主意要把一切可能的凶器都藏好,然后暂时打消了套话的打算,她将那像银子拉丝一般的美丽长发团好放在桌上,又看着某人空荡荡的脖子,有气无力道:“不早了,你才做完手术,早点睡吧!”
伊南娜照顾病号,自己去睡了沙发。伊兹密躺在床上,这里昼夜明亮,和夜晚一片黑沉的哈图萨斯不一样。可他已经身处三千年后,哈图萨斯已是山巅的黄土堆,钢筋水泥的现代世界,再没有英雄般的王子。伊兹密再不是伊兹密,他连比泰多人引以为豪的长发也舍弃了。
那些束缚他的、要了他命的东西如今都已经不必再想,现在的他每天只需要考虑一个最困难的问题:怎么在这里活下去?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非但不想怀念过去,连回头都不愿意。神灵给了他又一次生的机会,只要稍作努力,他就能忘记从前,说不定他能心甘情愿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静谧过活呢?
而且他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个善良的人,虽然她亟欲摆脱自己的意图明显,可她依然在初见的时候救了自己、现在还养活自己。这种带着点自私自利的小善意,却让爱慕着凯罗尔不分国界的善良,却惟独对自己狠心的伊兹密,感到了一丝活着的愉悦和真实。
伊兹密决定利用她活下去,不管她愿不愿意。伊兹密在床沿坐了一会儿,走到客厅里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伊南娜,忍着肩膀的疼将人抱回了床上。伊南娜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但身边没有人的事实让她好过很多。晨光里,一个高大的背影穿着紧巴巴的灰太狼汗衫、赤着脚正在冰箱里分辨能吃的东西。
从此单身女郎双人床,床上多了只灰太狼。
☆、番外三 英雄王子落难记(中)
伊南娜无奈地走到厨房接手;把冻得和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大火腿从伊兹密手上夺过来,不然这个暴力分子看起来要把它往墙上砸。
因为不知轻重的翻搅,上层的鸡蛋有好几个都无辜地裂了缝;伊南娜便把它们拿出来;让伊兹密看着怎么打蛋、怎么打开电磁炉、怎么煎荷包蛋。
她把锅里的荷包蛋翻了个面,撒上盐和黑胡椒;然后指着碗柜让伊兹密端两个盘子过来,一边叉着腰说道:“既然我收留了你,那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伊南娜,是个警察,但不是抓坏蛋的那种,只是派出所里的小文员。你现在身体不好就暂时住着,但一旦恢复健康,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能继续留在我家,一我没钱,二要被别人说闲话。”
伊南娜?伊兹密把这个名字在舌尖滚了两圈,竟然是苏美尔人的女神,他在心里默默感谢伊修塔尔女神,然后好心情地把后头那些不顺耳的话统统掠过,只当没听见,双手端着盘子礼尚往来:“我叫伊兹密。”
这回大概是真话了,伊南娜把伊兹密指使着去洗盘子的时候,门铃响了,贪财而很有医德的奋强医生站在门外,指了指自己手里的袋子:“我来换药。”
奋强医生显然震惊于伊南娜的小套间保持着完好,不由就有些沮丧地怀疑自己的人品,从而导致了暴力病患的南橘北枳?直到伊南娜一声怒吼传来,原来伊兹密所谓的洗盘子就是开着水龙头到最大,很有耐心地看着盘子上的油渍被一点点冲掉:“麻烦你用用手,用用你的手!还有洗洁精就在你面前的窗台上!”
奋强医生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往外拿药膏和纱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真理嘛!
其实这两个不知道,敢让金尊玉贵的王子一枚洗盘子、敢把他扫地出医院的胆大二人组,如果不是生活在民主社会,早就被拖出去砍了一回又一回。因为伊兹密伤在肩部和背部,又被奋强从屁股上植了两块皮,换药的时候,伊南娜自然就出去避嫌。不过奋强懒得和伊兹密说话,有医嘱还是告诉伊南娜:“伤口恢复得不错,简直有点异于常人。但切记还是不要沾水,屁股已经没有大碍,奋强我考虑到你一个单身女人,给你带了点男性日用品,不要太感谢我哈!”
把奋强踢出门,伊南娜发现伊兹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上很仔细地研究奋强带来的礼物,一条男人的四角裤,伊南娜要谢天谢地那不是一条性感小内裤吗?
伊兹密显然对这东西的作用有点不确定,放到胸前比了比,发现裤裆处拿着平底锅的红太狼和自己衣服上的灰太狼有那么点相似,伊南娜打开电视转到电视购物频道,里面有一群裸男正穿着小内裤大秀身材,其实他们一个都比不过伊兹密:“看懂了就去穿上。”
因为屁股上原本缠着的厚纱布被除去,现在长裤底下就是真空的伊兹密,瞎子也能看出他那一大包很好的本钱,因为没有束缚,走动间还会很有质感地晃两下,他皱着眉看着似乎对裸男习以为常的伊南娜:“看起来很不舒服。”
伊南娜正换了外套盘头戴帽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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