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是座不夜城(凉风)》第96章


陆心凉自然也想起了那场惨烈的车祸,她的手毫无力气,根本挣不脱贺敬轩的束缚,索性也不费力气,“反正右手不能用了,我还有左手;贺敬轩,我知道我真的欠了你很多,你曾经是我最亲的人,那个时候为了你,不要说一只手,就是我的命我也不会吝啬;可我们之间,走到今天,真的不可能了,我早就不恨你了,可从我不再恨你的那天起,我也明白了,我不爱你了,贺敬轩,就算我不能和慕远歌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你。”
陆心凉说完,用左手推开贺敬轩,快步离开。房间。
贺敬轩没有准备,险些被陆心凉推倒,幸好有墙壁支撑着他,他整个人靠着墙壁,颓然的姿态,让陆心凉一瞬间,有些不忍去看他。
她和贺敬轩,怎么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到底是谁的问题,她真的不知道。
离开。房间后,陆心凉立刻跑去找关锦仁,要请假回香港。
关锦仁起初并不同意,因为陆心凉的离开,可能会耽误拍摄;而且他不能理解的是,一向敬业的陆心凉,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请假。
原本不愿和关锦仁提自己的私事,后来无奈之下,陆心凉坦言请假的真正原因,并且最终,陆心凉用一句话说服了他。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可以输到一败涂地,却独独输不起你
“以前拍《时光之旅》的时候,你问我,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我弥补遗憾,我会怎么做?”陆心凉望着关锦仁,目光幽深,“其实那个时候你问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从前虽然我有过遗憾,可那毕竟是多年以前,我早已经放下了;不过现在,我很清楚,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去弥补,我会不顾一切。”
这一次,她绝不允许自己再错过慕远歌,再错过这样爱她的男人,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最后,陆心凉说,关锦仁,我做得到,你也做得到。
正是陆心凉最后的这句话,说服了关锦仁,也可以说,点醒了他。
人就是这样,身在局中,始终看不透,然而不经意间,通过旁人一句话反而能看透自己的心。
陆心凉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班机,她沮丧地站在那里,遥望墨蓝色的天幕。
细碎的星光散布在天幕,点点星光熠熠生辉,就像是——他漂亮的眼睛。
从分别到现在,她总会频繁地想起慕远歌,或者说,想忘却从来也忘不掉。
“你要回香港?”从陆心凉离开旅馆,贺敬轩就一直跟着她,只是她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贺敬轩。
陆心凉摇摇头,不想说话;她一刻也不想再等,她想立刻、马上就见到慕远歌,跟他说,她有多想他;跟他说,对不起。
可不论我做错了什么,请原谅我的懦弱和不安,原谅我的猜疑和不自信;慕远歌,原谅我的这些缺点。因为,我爱你。
我可以输到一败涂地,却独独输不起你,所以,对不起,可是我爱你。
陆心凉站在那里,暗夜、星光,她在月下静立,安静得让人心慌。
她那么冷静,冷静到甚至有些过分了;其实贺敬轩宁愿她歇斯底里、宁愿她发泄出来,也不想看她如今心灰意冷的样子。
人这一生,总有很多东西无法挽留,比如走远的时光、枯萎的感情、错过的恋人;陆心凉对于贺敬轩而言,正是如此。
他用温柔和阴谋交织成网,以为可以将陆心凉逼到无路可退,禁锢在自己的世界;结果到最后,功亏一篑。
只因为,他不忍心看她心灰意冷的模样;心灰意冷的是她,心疼的,却是他。
若爱是一场博弈,到最后,没有人会是赢家,因为没有感情是不会伤人的,除非,根本没有爱过。
最终,贺敬轩答应用私人飞机送陆心凉回香港。
上飞机前,陆心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贺敬轩,形单影只的贺敬轩,让她的眼眶有些发热。
匆匆而过的时光,擦肩而过的恋人,原以为早已经不在意,却在即将逝去的时候发现,心口也会隐隐作痛。
飞机上的一夜,陆心凉几乎没有睡,虽然她很困,但是人却很清醒,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喝了几杯速溶咖啡,到最后,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只是整个人,也早已经精疲力尽,下飞机的时候,像是一脚踩在了棉花上,险些摔倒。
下了飞机,陆心凉直接赶往慕远歌的公寓;从机场到跑马地,路途中的一个多小时,她想了很多。
确切来说,从昨天中午开始,她的大脑就在超负荷运转,她想到自己和慕远歌的初遇、想到她和慕远歌在南丫岛的生死之间、想到她和慕远歌的朝夕相处、想到慕远歌在发布会上温柔的话语,甚至,还想到了当初她决绝地说要分开。
她一直觉得,她和慕远歌之间的感情没有根基,她又毫无安全感,要一直走下去,真的很难;可真的回想他们的经历,陆心凉才发觉,原来,她和慕远歌,已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爱上慕远歌,更像她的一场自我救赎;她觉得很幸运,幸好,她爱的这个男人,同样爱她,可她却在慕远歌最需要支持和陪伴的时候伤了他。
她蜷缩在座位上,用手盖住眼睛。
指间有微微的湿意,她突然又有些退缩——在不顾一切地回来香港,要去见慕远歌时,她又畏缩了,因为她想到,她曾经的绝情,她给慕远歌的伤害,这一刻,陆心凉突然有些不愿面对慕远歌。
胸口有微涨的感觉,暖暖的、却又有些疼,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在跑马地下车,她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她分明是不顾一切地想要见到慕远歌,可就要见到他了,她又萌生退意。
望着近在眼前的公寓,陆心凉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她正要回头道歉,却已经被人从身后搂进怀里。
惊呼就要逸出口的时候,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温柔得让她心疼的声音。
他说,“是我。”
慕远歌的吻落在她发顶,声音一如既往得柔和,“让我抱一会。”
他说完,没有再说什么,就维持着这样拥住陆心凉的姿势。
“幸好,我没有上飞机。”长久的沉默后,是慕远歌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低低笑声在耳畔响起,他的笑声、他的怀抱、他的温柔,他的一切,终于让陆心凉有了安定感。
这半年分开的日子,陆心凉一心投入演戏,然而即便在柏林、置身于那个星光熠熠的舞台、受媒体观众称赞时,她仍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始终缺了一块,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没有他的日子,始终是残缺不全的;原来,只要他的一个怀抱,一句温柔的呢喃,就已经是她的全世界。
这种满足和安定的感觉,是陆心凉从未有过的;她的手覆在慕远歌环住自己的手,仍然是十指交扣的姿势,她听到慕远歌说,幸好,他还没有上飞机。
她想见慕远歌,慕远歌也同样想见她;幸好,她回来了,他还没有离开;幸好,他们没有再错过一次。
缘分就是这样,不早不晚,刚刚好,才叫缘分;一步之遥的,像顾晓曼和慕远歌,像贺敬轩和自己,只能是有缘无分。
“对不起。”陆心凉转回身,将脸埋在慕远歌怀中,伸手搂住他的腰身,“对不起。”
她的声音逐渐转为低低的呢喃,慕远歌这时捧起她的脸,细密的吻点点落下,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角,她和他的姿势如此亲昵,以至于说话的时候,都能够吻到对方。
“陆心凉。”慕远歌望着她,“你听到我在发布会上说的话了。”
陆心凉怔怔地回望他,一时间没有反应,他勾起唇角,笑容柔和得让陆心凉的心都软掉,他说陆心凉,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一手按在她后脑上,不让她闪躲。
慕远歌难得的霸道,却让陆心凉无法拒绝,在这个人面前,她再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的温柔和深情简直要将她溺毙。
陆心凉凑近慕远歌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然后浅笑,“这是我去柏林学到的一句德语,没想到会今天用上。”
她的唇边有浅浅的梨涡,笑起来格外迷人,慕远歌也跟着笑起来,吻了吻她的唇角。
Ichliebedich,德语“我爱你”,从陆心凉的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绵软动听。
“我听不懂。”慕远歌明明听得分明,却故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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