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_梦筱二》第47章


霍远周想到下午的经历,按按眉心,没有跟她细说,只说:【约了客户谈事情。】
其实是蒋迟淮使坏,中途怎么都不停车,一路开到机场。
后来就是他威胁蒋迟淮,蒋迟淮也丝毫不畏惧,说很乐意跟他凑一对传绯闻。
到了机场,他还想着再坐蒋迟淮的车回来,结果蒋迟淮说车子要停在机场的停车场,司机跟他一起飞香港。
他一人被丢在机场,没带钱也没带手机,从没那么狼狈过。
后来借了机场工作人员的手机打了分公司负责人的电话,才被接回来。
路遥的信息又发过来:【今天差点出大事,但我感觉我妈还是有点怀疑我跟你见过面,她现在时刻盯着我呢,以后跟你见面怕是难了。】后面是流泪大哭的表情。
霍远周安慰她:【没事,我们还是可以见面,说了要给你惊喜。】
路遥欣喜片刻,但又不敢再冒风险,见面就算了吧,能发信息就已经很知足,她问霍远周:【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霍远周隔了一阵子才回复:【想不到,很特别吗?】
路遥:【嗯,十五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你呀。】
等了好半天,路遥也没等到霍远周的回复,她又发过去一条:【又忙了?】
这次霍远周倒是回的挺快,他问:【遥遥,在卧室吗?】
路遥愣了两秒,赶紧说:【在,怎么了?】
霍远周:【把你卧室的门反锁,到衣帽间来。】
路遥看完信息后,手抖了下,又看了一遍,很确定,他让她反锁门,去衣帽间。
她撕下脸上的面膜,大脑变的混沌不堪,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只好问他:【去衣帽间干嘛?】
紧跟着又发了一条:【卧室的门本来就已经反锁。】
突然衣帽间的门从里面打开,路遥循声望去,吓得‘啊’了一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惊动客厅的老路和老路媳妇。
望着眼前的人,路遥杏眼圆瞪,大脑一片空白,心脏也有瞬间的骤停。
霍远周穿着浅灰色家居裤,黑色衬衫,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发丝的水滴顺着脸颊流淌到锁骨上,一幅活色生香图。
好半天路遥才吐出一句:“霍远周,你怎么会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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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霍远周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他说:“从天而降。”
“还踏着七彩云?”路遥笑。
霍远周捏捏她的腮,“说过要给你惊喜。”
这惊喜的确让她很受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见不到面。
路遥指指楼上,“这段时间每天吵得人不得安宁,合着就是你在挖坑?你就不担心把我天花板给搞下来?”
霍远周没说话,紧紧抱着她,愧疚感泛滥成灾,他想起蒋迟淮下午说的那句话,霍远周,你有本事做坏事,却没一点担当,你还是个男人么?
那刻他也怀疑自己,为什么从来果断利落又不屑遮遮掩掩的他,到了路遥这件事上,就踌躇不前?
总怕一步错,就会伤了她。
他和路遥的这段感情,处理好了就是一部通往幸福的天梯,弄不好,就是双刃剑,伤己伤她。
他伤了不要紧,皮糙肉厚,大不了重来,可伤了路遥,他可能面临永远的失去。
这种不确定感很糟糕,比当年他坐在赌桌前,还要茫然与绝望。
至少那时他连这条命做赌注都不在乎,可关于路遥的,哪怕是她送给他的一件小礼物,他就是走投无路穷其所有,也不会将它们做赌注。
“霍远周,我快被你给嘞死了。”路遥声音闷闷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他抱的太紧,她抬不起头。
霍远周松了松,给她喘息的空间:“遥遥,等你毕业,等我把集团现在火烧眉毛的事情都处理好,我就跟你父母坦白。”
他现在留在这里陪着她,每天都有大量处理不完的邮件,还有开不完的视频会。
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由着自己性子来,他也知道董事会早有人不满他现在不务正业的做派。
路遥抬起手臂,扣着他的脖子,眼睛发亮又蕴着暖意,她宽慰他:“工作要紧,我的事不着急,我等得起,你看,十五年我都等过来了。”
她不能把路妈妈让她跟蒋迟淮联姻的事告诉他,除了给他添堵,好像起不到什么正能量。
霍远周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她眼睛处亲了亲,亲完后,咂咂嘴,眉头紧皱,“什么味?你脸上还滑滑的。”
路遥摸摸脸,“呀,我刚才敷面膜,忘记洗脸了。”她推开他,“我去浴室洗下脸,你等我。”
洗手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很轻,像清泉叮咚。
磨砂玻璃上映着她倩丽的身影。
霍远周收回视线,把她窝团成像个小狗窝的床重新整理了一番,拿枕头时,枕头下摊开的笔记本映入眼帘。
他不喜也没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可那几行大字像烙印一般刻在脑海里,他想擦去也来不及。
潦草的字迹,内容触目惊心。
她这样写道:【被噩梦惊醒,又回到十年前那个夜晚,面目全非的汽车,满地的血迹,救护车、警车、混乱不堪,耳旁还有老路媳妇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努力想睁开眼,想看看他在不在我身边,可另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又告诉我,路遥,霍远周已经订婚,你死心吧。然后一个行尸走肉的我,抑郁封闭的我,吃不完的药,看不完的心理医生,每天开着跑车奔跑在死亡线上发泄,老路媳妇的煎熬与绝望,却又不敢刺激几近崩溃边缘的我,任由我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晃荡。】
在这页纸的最下面,还有一句话,【梦到以前,这是什么不好的暗示吗?】
霍远周浑身血液都冰凉,指尖冒着冷气,他手颤抖着,把枕头放好,又把已经整理好的被子窝团成她原本的模样。
突然浴室的门推开,霍远周不着痕迹的转脸,舒缓了下情绪,牵强的笑笑,“洗好了?”
“嗯。”路遥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手环在她腰间,将脸凑过去,“涂了晚霜,闻闻香不香?”说完后,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霍远周做样子,低头闻了下,“香。”
路遥更乐了,亲了他一口,满怀激动,“霍远周,以后我是不是可以随时上楼找你玩?”
“可以,只要我在家。”
“霍远周,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呢!”
霍远周实在开不出玩笑,心里酸涩不已,“这还叫好?”
路遥使劲点头,她神经大条,没有觉察出他今晚的不同寻常,只顾着自己开心,“我能每天看到你,这还不叫对我好?”
霍远周在心底长长吁了口气,她对好的定义和要求,是如此简单,把她抱在怀里,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就是想这么一直抱着她。
那十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他真的很想问问,你怎么出了车祸,十五岁,你还没驾照,你怎么就敢开车?你伤的重吗?疼不疼?
后来又怎么抑郁,怎么去看心理医生了?
那么多话哽在喉间,怎么都问不出。
他一直都以为她过得不错,一直都以为。
这么多年来,他不理解路妈妈怎么就对他不冷不淡,甚至是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原来因为他,路遥曾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谁是罪魁祸首呢,谁都是,好像谁又不是。
路遥当初才十五岁,马上上高一,哪个母亲会允许自己女儿跟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谈恋爱?
没有。
所以她打电话给他,让他单方面跟路遥断了联系,这样的做法也是无可厚非的,虽然言语上过分犀利与不近人情。
如果当初他打了那个最后的电话给路遥,叮嘱她好好学习,以后不会再联系,或许她会难过,但不至于绝望。
可蒋迟淮偏偏在那一刻出现,一切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般。这根爱恨纠葛的线还是将他们三个人都缠在其中。
谁也逃脱不了,剪不断,理还乱。
“霍叔叔~”路遥又俏皮的喊他。
霍远周慢慢收敛杂乱的心绪,不满的揉捏她的耳朵,“还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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