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亲你啦》第10章


“是应该互相体谅。”蒋朝夕偏头看着周琳娜,唧像是附和,又像是嘲讽她对自己的言行不一。
周琳娜侧头避开蒋朝夕的注视,换了个话题接着说:“蒋朝夕,体育课前我好想看见隋彧回班级了,你们聊什么了吗?”
“是聊了些。”
等了半天蒋朝夕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周琳娜有些恼。她皱眉说:“上午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顾元恩那些人有多么夸张。”她的眼神暗了几分,继续着,“我之前就说过他们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所以这次也算是一个印证。我知道你和陈舟寒似乎关系不错,但是你再想凑上去也没有用的,他们不会把你看在眼里的。”
她话没说完,就听见蒋朝夕笑了一声,周琳娜立刻板住脸,问蒋朝夕:“你在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蒋朝夕收了笑,眼神里带着些怜悯,她轻声问周琳娜:“周琳娜,你现在是在规劝我,还是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憋闷?”
周琳娜想不到蒋朝夕会这样说,讷讷两声才回过神,咬牙说:“我是把你当朋友才会提醒你的。”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蒋朝夕扯扯嘴角,“多谢你关心,但我清楚我是谁,最需要做的是什么,我的生活里有很多事要做,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与隋彧那样的人牵扯。这样你放心了吗?”
“我——”
周琳娜的话被突然飞出的篮球打断,两人都十分惊讶,看着篮球顺着她们旁边砸到周琳娜后面的墙面,“嘭”的一声,篮球又快速弹回去,在地面上弹跳数下。
谈话被这样突然地中断,蒋朝夕还有些反应不及,接着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走近。
面对着她的周琳娜已经看清了来人,瞪大眼睛小声地惊呼了一声。
蒋朝夕于是也侧过头看,在看清对方的神色时怔然在地。
将近四点,日头已经下沉,周遭的光线都开始暗淡。隋彧就斜靠在一侧墙面,昏沉的光线将他本就英挺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连嘴角的弧度都被阴影打的更深。蒋朝夕的手轻轻攥紧裤线,看着隋彧。他在对着她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就这样不发一语,脸色也被周遭渲染出一层幽深之色,足以让人脚底生寒。
“隋、隋彧……”周琳娜怔怔地小声念着隋彧的名字。隋彧没有理会周琳娜,径自直起身,双手插袋走向她们。
蒋朝夕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直到走到她旁边,与她并肩而立。耳廓上方变得灼热,蒋朝夕稍稍后退几步想拉开距离,但下一秒隋彧就欺身上前低头看她,眼中酝酿着阴郁的暗色。
一向胆大的蒋朝夕被这样的隋彧吓到,绷直身子紧紧帖子墙面。
因为不知道隋彧在想什么,所以她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死死盯着隋彧。
“我这样的人?”隋彧扫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接着猛地凑近蒋朝夕,低声问:“我这样的人是什么人?”
“我……”在对上隋彧冰冷的眼时,蒋朝夕突然词穷了。
见此,隋彧发出一声嗤笑,接着后退一步,弯腰把滚到脚边的篮球捡起。
他不再看蒋朝夕一眼,转身走出。
又过了几分钟,“哐当”一声声响,周琳娜和蒋朝夕又是一惊。
蒋朝夕顺着声音看去,篮球场上已经空无一人。
此时只剩下篮球架嗡嗡地颤抖,以及滚落到角落的篮球在轻轻弹跳。
……
回鹤北巷后的小湖边,蒋朝夕垫了块小花布坐在湖岸边,叼着狗尾巴草思考人生。
将回鹤从自家院子后门出来,一抬眼就看见她神游天外的模样。
他信步上前,在蒋朝夕不远的地方蹲下瞧她发呆。
他和蒋朝夕8岁相识,这小丫头一直顶着一张文静脸颊做生龙活虎的事,鲜少有这样深沉的时候。将回鹤挑眉乐了会儿,上前揉乱那头扎眼的短发。
蒋朝夕斜睨将回鹤道:“你干嘛啊!”
“驱邪。”将回鹤低笑一声,“我看你双目呆滞一副鬼上身的样子,手动帮你回个魂。”
“我就不能有个心事吗?”蒋朝夕认真地说:“我也是个花季少女,当然也有青春期的烦恼了。比如感情问题什么的。”
将回鹤索性蹲在蒋朝夕身边,偏头看她,“你怎么了?”
蒋朝夕脸上的淡定漏了一角,扯扯唇角想笑一下,又懊恼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说错话让人伤心了。”
“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不是。”蒋朝夕摇头,接着也不管将回鹤听不听得懂就继续说了下去,“实际上我们并不熟悉,也不是什么朋友。可是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一直抵触周琳娜那种按照身份地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观念,却没发现自己也是一样的把人分了类……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说的话真的挺欠扁的。”
“那他扁你了吗?”将回鹤笑了下,问蒋朝夕。
蒋朝夕怒目而视。将回鹤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在蒋朝夕反击之前跳着起身,接着说:“你也说你说的话很欠扁,可是他却没有扁你,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挽回的。”
“挽回吗?”蒋朝夕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们并不是朋友,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感情。但是我需要道歉,为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道歉。”
蒋朝夕垂着眼,有些低落地想着:“如果他能原谅我就好了。”
比起那天那个阴郁冰冷的隋彧,她还是愿意看见那个笑着给她灌篮看,坏心眼地等她求着才帮忙的少年。
……
接下去的几天隋彧一直没来,蒋朝夕想了很久的道歉也没法说出。
她没想过通过电话解释,因为那样显得没有诚意。
这样一周过去,周五的
第一节课刚结束,蒋朝夕就接到疗养院打来的电话。
最近她妈妈张岚的情况很不稳定,一直吵着要见家人,长期使用镇静剂并不是很好的治疗方法,所以医院只能联络她。
蒋朝夕在听见张岚已经几天拒绝吃饭的时候,就急的跑去了办公室找孙小衫请假。
回到家大包小包整理了一番,又将弟弟托付到对门照顾后,蒋朝夕赶去了疗养院。
张岚的精神状况从蒋朝夕家破产后,搬到回鹤巷的第二年就越来越糟,到最后已经变得认不清楚人,而且伴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蒋朝夕没有办法,只能把张岚送到疗养院。她之所以一直四处打工,也是因为家里大部分的钱都用来负担张岚在疗养院的治疗费用。
到达疗养院的时候,张岚还在睡着。蒋朝夕坐在窗边,看着女人因为拒绝进食更显清瘦的脸有些难受。她双手捂住脸颊把自己埋在张岚的床边,少有的露出了一丝小女孩才会有的脆弱无助。
张岚在睡了一天后醒过来,见到蒋朝夕十分开心,一直拉着她聊天。
蒋朝夕也很高兴,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挑平时好玩的事情讲。
原本一切都很温馨,当讲到她的弟弟蒋朝暮时,张岚突然癫狂起来。
伸手夺过蒋朝夕手中的木梳,另一只手使劲儿拽着蒋朝夕,拿着木梳的手狠狠地砸向她。
她边砸边喊:“不许伤害我的孩子!谁也不许伤害他!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
发疯中的张岚变得极为偏执,认准了蒋朝夕是敌人要消灭她,于是力气非常的大。
蒋朝夕天生的大力气在母亲面前变得不值一提,直到听见动静的医生护士赶过来帮忙,她已经被砸的满脸血痕,连胳膊上都是张岚的掐痕。
蒋朝夕十分狼狈地退出房间,正巧隔壁有人也从病房出来。
她偏头看过去,对方同时惊讶地瞪大眼。
两人看了眼彼此脸上和胳膊上相似的血痕,呆立片刻,同时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第10章 10
蒋朝夕坐在疗养院外的石椅上,透过病房的玻璃窗饶有兴致地看着护士替张岚整理头发。
她的记忆里张岚有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发,像是海藻一样,放在手心里也滑滑的。
小时候她很喜欢坐在妈妈张岚的怀里,抓一把她的发丝窝在手心,用脸颊蹭蹭,呼吸里都是清甜的芳香。这个时候张岚会双手把她护在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看着她柔柔地笑。
张岚还会替她梳头发,和她约定好等她以后长大后天天为她编辫子。
现在她长大了,妈妈手中的木梳却变成了砸伤她的武器。
头顶的破口被风一吹,丝丝拉拉的疼。
蒋朝夕伸手轻轻碰了碰,指尖立刻变得湿润,她吃痛地皱眉看着,用手指轻轻捻着那抹暗红。
……
天色越发阴暗,远处隐隐传出雷声,树叶也吹得沙沙作响。
石椅上的女孩垂眼盯着指尖,眸中似乎溢满了孤寂。
这样的情绪张潜很熟悉,爸妈意外过世后的一年里曾在他心里反复出现。
想到这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手中碘酒的塑料软壳被捏变了形状,发出细微的声响。
于是对面的人循声看向他,张潜垂眼错开视线,僵着手把东西递过去,“擦擦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