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欢颜(九九)》第39章


回到酒吧,蒋心之又叫了酒,苏筱筱静默着喝了好几杯,等到萧衡从朋友堆里返回时,苏筱筱已经很有几分醉意了。
蒋心之戳戳她额头:“酒力这么差啊。”
苏筱筱抬头朝蒋心之傻笑:“没想到,你这么强。”
蒋心之无奈的对萧衡说:“我得送筱筱回去了。”
萧衡站起身:“我送你们。”
萧衡把车停在利顿中心外,蒋心之搀着苏筱筱下车,对萧衡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把筱筱送上去。”
小区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苏筱筱凌乱的脚步声格外清晰,蒋心之扶着她哄道:“你慢点走。”苏筱筱眼睛睁开条缝:“心之,我是不是喝多了?”
蒋心之哭笑不得:“就你这点酒量还装豪放女,逞什么能。”
苏筱筱抬头,眼神朦胧,却忽然喊道:“致远哥哥。”
蒋心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黑色房车旁果然站立着俞致远,他大步走过来,牢牢的揽住苏筱筱:“蒋律师,你们。。。?”
蒋心之讪讪的笑:“俞总,我们刚才去酒吧,筱筱她刚才喝得有点多。”
苏筱筱双手圈住俞致远的腰,像小猫一样窝在俞致远怀里,蹭了蹭。
蒋心之又补充:“俞总,我想大概是筱筱以为要一个人过圣诞所以心情不好,所以才多喝了点。。。”
俞致远揽着苏筱筱的臂膀紧了紧,朝蒋心之微笑:“真是麻烦蒋律师这么晚还送筱筱回来。”
蒋心之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那我走啦。”
俞致远哄着苏筱筱往利顿中心里走,因为平安夜,利顿中心大堂里的灯光比平日亮许多,苏筱筱眯了眯眼,朝俞致远盈盈一笑:“致远哥哥,你回来啦?”
俞致远伸手去摁电梯上行键:“是啊。”
“这周功课紧不紧?”
俞致远一怔,猛然低头,苏筱筱安然的靠着他,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致远哥哥,坐火车很累吧?”
俞致远紧紧的将苏筱筱揽在怀里,他有些哽咽:“不累,致远哥哥知道筱筱在这里,所以。。。一点都不累,一点都不累。”
苏筱筱又笑了笑:“我好想致远哥哥啊。”
俞致远分不清苏筱筱说的思念是过去还是现在,他忍着心里一波一波的疼痛,轻声说:“筱筱,你想致远哥哥,致远哥哥这不是回来了么?”
苏筱筱眉开眼笑,眼里光影滟滟,一派纯真:“我知道啊。”
苏筱筱喝的酒很杂,后劲十足,直到回到家也没有任何清醒的意思。俞致远把苏筱筱扶到床上躺好,哄着她喝了杯水,准备去冲些茶来,刚一起身,苏筱筱就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俞致远的袖口:“别。。。走。”
俞致远拉回袖口:“筱筱乖,我去给你泡茶。”
苏筱筱嘟囔了一声,松开手。
俞致远端着茶回来时,苏筱筱皱着眉,似乎正忍受巨大的痛苦。俞致远扶起她倚在大靠枕上,将茶吹了吹递过去:“筱筱,来,喝点茶,喝了就不这么难受了。”
苏筱筱闭着眼,将茶推开,眼角渗出泪。俞致远一惊,俯下身,轻拍着苏筱筱的背:“筱筱,怎么了?”
苏筱筱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开始嘤嘤哭泣,她一字一句的说:“致远哥哥,你已经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好像有陨石直直砸在俞致远心底,他看着不住哭泣的苏筱筱,他想说爱,想说恨,可是都说不出口,他从来不知道爱恨得失这几个字会这么痛这么难过。
过了很久,苏筱筱终于停止哭泣,她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小声的唱歌。俞致远坐在床边,不堪重负般低着头,他听到苏筱筱在唱:“我想我会一直孤单,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重复的唱了许多遍,苏筱筱倦极睡去。俞致远保持着一个姿势,他不断问自己:“是要逼迫还是要放手?”
要放手?
要、放、手?
俞致远站起身,走到窗外,沉沉的夜色里竟然飘起了雪,他仿佛看见漫天的雪花在平安夜的天空里静悄悄的落下。
原来地老天荒真的很遥远,
曾经幸福的,痛苦的,
该你的;该我的真的要到此一笔勾销?
原来牵着手走的路,
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天荒地老。
Chapter fourteen…Vol。1
“叮铃铃——”
电话铃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好像水纹一圈一圈漾进苏筱筱的耳朵里。她试着睁开眼睛,立刻感到头疼得要裂开,只好闭上眼摸索到床头接起电话,蒋心之在那端期期艾艾的说:“筱筱,你没来上班,是不是昨晚酒喝太多,生病了?”
“唉,喝多了。。。帮我请假了没有?”
“请了。”蒋心之飞快的说,“今天早上你男朋友打电话到行里来说你上不了班,让我帮你请假,我当然不会忘记。”
苏筱筱静默了半分钟:“谢谢。”
“没事。”电话那端的苏筱筱似乎情绪低落,蒋心之猜测大概是酒精的后遗症:“筱筱,好好休息吧。”
“知道了。”
挂断电话,苏筱筱又睁开眼,她想起一部电影,宿醉的人第二天醒来完全失去了昨晚的记忆,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绑架了一头龇牙咧嘴的老虎。
苏筱筱开始回忆昨晚,她觉得好像梦到了少女时代,那时,每个星期就是一个思念的轮回,那样深刻的相思真的像一只老虎,大口大口吞吃掉所有空闲下来的时间,让人觉得时间忽快忽慢,无所适从。
没有人知道苏筱筱那时有多爱她的致远哥哥,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难过和心痛,地老天荒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
顺理成章,苏筱筱翻了个身,咀嚼这个词,她想命运也像老虎,吞掉一些人们认为的顺理成章,然后用尖利的爪牙强迫你接受另外的现实。
直到饿得发昏,苏筱筱才从床上起来,她走到厨房,暖瓶里居然有热水,她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确曾有温热的水滋润过她被酒精灼烧的咽喉和食道。
苏筱筱叹了口气,倒了些热水,拿起面包走到餐桌前。在那里,她看见一张纸条,上面是俞致远铁画银钩的字:筱筱,我放手。
苏筱筱怔住了,她捏着纸条颤抖的走到电话旁,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摁下数字。俞致远接起电话:“筱筱?”
“致远哥哥。。。”苏筱筱的语气里满是惊惶。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是长久的沉默之后,俞致远终于开口,声音涩然:“筱筱,我怕你恨我。”
苏筱筱攥着听筒的指节发白,她听到俞致远说:“我怕再继续下去,筱筱,你会恨我。”
“对。。。不起。”苏筱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筱筱,我爱你,所以不能承受你的恨。”俞致远似乎笑了一下,“昨晚,我看着窗外的雪,想通了很多事情。”
“致远哥哥。”苏筱筱呜咽着重复,“对不起。”
“不怪你,我们都尽力了。”俞致远极力用最平淡的语调说,“筱筱,当初是我没有抓紧你的手,所以现在不得不放开你的手。”
苏筱筱痛哭出声,最后俞致远说:“筱筱,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回头,我还是在原地等你。”
阳光透过客厅的窗帘洒进来,苏筱筱推开窗,外面的世界温暖明媚,昨夜的雪无迹可寻,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苏筱筱额头贴着冰冷的窗玻璃,也许从来都没有顺理成章,那不过是人们恋栈未来的美好想象。
她止住了眼泪,转身回卧室倒在大床上,睡眠是一个壳,她决定缩回壳里。
身体永远在第一时间反应最心底的情绪,苏筱筱昏睡到半夜,突如其来的高烧让她冷醒,身体里的忽冷忽热一直将她折磨到第二天早上。
苏筱筱无力的爬到床头电话前给蒋心之打过去:“心之,我发烧了,大概不能上班了。”
蒋心之听到苏筱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筱筱,你好好休息吧,反正那个并购的前期尽职调查要持续到春节前,不急于一时。”
“帮我请假。”
“好,好,没问题,不行就去看医生啊。”蒋心之在那边啰啰嗦嗦,“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想了想,苏筱筱又给丁婉韵打电话:“妈妈,我这两天要出差,不能给你打电话。”
丁婉韵听出苏筱筱声音异常,很着急:“筱筱啊,感冒了么?”
“没事,”苏筱筱敷衍,“妈妈,我们最近有单大案子,我就是累的。”
丁婉韵将信将疑:“是吗?不行就不要出差了。”
“妈,那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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