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你的气味》第62章


“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她望着外面不停移动的夜景,零星的灯火照着这份无声的孤寂,“你有时间还是多看一看那几个相亲对象吧!”
解唯秋微微愣怔,旋即,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哦?厉害啊,这事你也知道了?”
“……”
街上一片空旷安静。
稍早一些的时候,解心宁给北京的母亲打电话,这才听说如今家里那几个亲戚知道光是反抗解唯秋已经没用了,反而决定笼络这男人,还找了一些名门闺秀和当红花旦,要介绍给他,试图拉近关系。
她知道这种事很正常,哪怕不是这种虚伪的应酬,他迟早也要找一个登对的女人,可越想让自己不要在意,就越深陷其中。
而那未被开启和碰触的爱情,就算她能释怀,或许,他也不可能忘怀了。
解唯秋不是什么在意别人眼光的男人,只不过,他曾经也以为那段邂逅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好感。
“我可以当做你在吃醋吗?”
他忽然没有任何征兆,靠边停车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解心宁。”
终于,他对他们的牵扯要作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不应该开始,也不一定能成,但又怎么样,你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期望里?”
假如,他始终不去面对,那她就会成为心底的一个影子,即便她往后走出这段隐匿的往事,找到了一个共度一生的男人,他也不会舒坦。
解心宁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忽然逼近,双手扼住她的手腕,那眼睛呈亮,像是能照出所有她深埋的秘密。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这让她彻底慌神的距离。
可他已经低身含住她的唇。
借着三分夜色和睡意,做了一直想做的大梦,少女般的悸动令解心宁无所适从,手指紧拽着他的衬衫。
她眼中的光晕变成一缕缕的游丝飘荡,缠覆他炙热的身体,从心底溢出的颤抖,再带动全身。
明知道不可以,却非要踏破这禁忌,酥麻感从头到了脚尖,好像要把人彻底毁灭。
就像飘荡在无边黑暗的大海里,眼前的浮木即便危险,也是唯一的去处。
唇舌的温度不会说谎,且越来越烫。
她算不清过了多久,解唯秋结束了这个吻,还抬手抹了抹自己唇上的口红。
望着车上的男人,她又开始气愤,那个曾经在斯里兰卡的Ryan,和那个如幽灵般回解家复仇的小叔叔,她一度将他们分裂成两个人,而他现在非要打破这样的幻想,让她看清胸口破开来的那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是怎样地绝望。
“我不像你,解唯秋,你可以接受这段关系随心所欲,但我不行!”解心宁推开车门,忍着泛红的眼眶,语气却是掷地有声,“你如果真的明白我的心意,就不要下车来追我。”
她看着他英俊又清冷的面容,仓皇着反身跳下了车。
解唯秋从后视镜,看着她窈窕瘦弱的身影,走入夜幕。
他眼神逐渐没了温度,甚至变得有些冷漠。
解唯秋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看似无恙的目光就这么跟上她,凝视着,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不对劲过。
但是在吻她之前,他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只是……
那终究是他单方面的决定。
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他甩了车门下去,高挑的身型站定,对不远处的她道:“半夜里我会把你扔你街上?……上车!”
解心宁诧异于这个男人此刻语气里的盛怒,他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这么明显的情绪。
她没再拒绝,默默地停下了孤单的身影。
☆、第54章 
第五十一章
午夜; 最适合梦回,只是有些梦过去了; 就不再回来。
秦方靖体贴地先单独回了车子里,奚温伶坐在一家灯火温馨的甜品店里,她看着冷杉,面前还摆了两个芒果班戟。
“最近沉迷工作?听说你还拒绝了很多相亲的机会。”
冷杉没点吃的,见她这么问; 心里还是很明白; 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她; 他就觉得没兴趣。
其实也知道早该放下了; 只是要做到实在很难。
“嗯,这阵子太忙了,实在没空,光看着你和孟弈真两对都热乎着; 羡慕啊。”
“我听说你最近在忙一件案子; 想要让委员会抗诉?”
“这件案子牵扯很多; 不是说想抗诉就能抗的,何况民事和刑事不太一样; 有些人根本不敢。”
奚温伶抬手捶了他一下,那角度和力道; 与过去一模一样。
“那你还这么执拗; 何必呢?”
冷杉心中的猜测更落了实; 笑着说:“高中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吧; 若是有一天; 连我们都丧失了对‘正义’申讨的乐趣,那这个世界就真的绝望了。”
至少在末日成冰之前,我们还能一起生火取暖。
我们可以被迫跪着,被迫沉默,甚至被迫妥协,但唯独不能闭上眼睛,不能吞咽那些苦水。
两人沉默了片刻,奚温伶低头浅笑:“我恢复记忆了。”
冷杉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反应。
“嗯,其实前些日子和你打电话,我就有点感觉到了。”他淡淡地说着。
她忽然就踏实了,觉得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所有的意外都归到原位,她又可以像过去那样无坚不摧。
“除了被娄映阁骗出去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我觉得也没差,就像人生总要有些遗憾,尼采说,能够忍得下疼痛,才证明足够强韧。”
冷杉点点头,两人接着聊了一些正事,以及关于这次发生在长春的种种。
“今天我还听说了一些消息。”他抬头望着她,“娄映阁对这次蓄意纵火的案子、合谋伤害你的案子都供认不讳,但他判决后想见见你,还有一些话想和你说。”
提到这个曾经在自己身边几年的男孩子,奚温伶面色转冷,她淡淡地:“哦,但我不是很想见他,真要有什么话,说给律师就可以了。”
心里不痛惜是不可能的,可光是这些情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冷杉知道她是嘴硬心软的典型,看着爱放狠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可真要和她讲起感情,也是细水长流。
他笑了一下:“以后不要再惹出这么多意外了,这一年你不心疼自己,身边人都被你折腾的少活几年。”
奚温伶觉得心里一哽,听出他话语中浓烈又隐忍的爱意,但也只好轻轻地回应:“嗯,真的难为你们了。”
说着,默不作声地把前面两个芒果班戟给吃完。
冷杉只是欣赏着她吃甜点时表露出的那一丝喜悦,也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
正如冷杉所言,一审判决下来后,娄映阁数罪并罚,被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他也没有再上诉,律师那边捎来话,说他还是希望能见一见她。
奚温伶沉思不久,最终决定去见一面。
秦方靖陪着她一起去了看守所,小娄看上去消瘦不少,整个人清清淡淡,非常平静,那气质多了几分不知如何描述的惘然。
“我告诉警察,那个在修理厂攻击你的男人,已经得癌症死了,也有证据可以核实。”他低着头,刚开始也不敢看她,说话很小声,“那个男的会答应这趟差事,就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想拿一笔钱给女儿过好日子。”
奚温伶双眸泛冷,根本不想对此做出什么评判,真是自私又愚昧的人。
“老大……”
“不要叫我。”她总算开口了,声音里透着冰下三尺的冷:“我很遗憾,不过我不是替你。”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解释,可我要是不告诉你,我就觉得这辈子还没有结束。”娄映阁眸子里终于多了一些痛苦,他出庭认罪的时候,也不曾这样,“小时候在孤儿院,我吃过很多苦,知道出人头地有多重要,后来我最恨你的时候,是我被孤儿院里的男人强…暴,当时也只有十岁吧,我一直觉得,要是你没有杀死我父亲,或许我母亲不会崩溃,至少……我不用成为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孤儿,然后来到这个人间炼狱。”
奚温伶觉得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就是如此讽刺,父亲想要侵犯十五岁的少女,结果亲儿子遭遇了同样的悲剧。
“你怎么不说,要是你父亲不作出这种禽兽行为,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奚温伶笑了一下,眼神毫不避讳着鄙夷,“这口锅你可扣的真妙。”
“我现在都明白了,其实前几年我日子好过了一些的时候,我就已经改变了很多想法。”
直到小娄去了P制药在国内的分公司,因为一次酒会,他烂醉之后,对须仲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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