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定终身》第71章


童言一直说她很倔强,像一头豹子,敏捷,高傲,从不认输。哪怕浑身是血,也要死战到底。
后来她遇见了沈纪年,他很冷淡,不太爱说话,对人世间大多事都缺乏热情,他总是冷静地旁观着人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像上帝一样俯瞰众生,群不参与。但他会很温柔地俯身亲她唇角,说轻软的情话,会温柔凝视她,给她买糖吃,也会情难自已地把她抵在角落里拥吻,辅导她功课,计划和她考同一个大学……
他像温水,慢慢地把盛夏浸润熬煮着。
然后盛夏慢慢收起了自己的利爪,收起了獠牙,像只慵懒的猫,偶尔挠挠他掌心,不轻不重地踩他肚子,毫无条件地依赖他。
盛夏已经不敢想,没有他,自己会怎么样。
*
如果沈姨知道,肯定也是希望他们不要委屈自己,家里条件又不差,更是只有沈纪年一个儿子,他们辛辛苦苦赚钱,也就是希望儿子将来有更多的选择,当然,如今多了半个女儿,他们也是很宠爱的,总希望能给她更多更好的,让她过得无忧无虑一些。
盛夏事先是没告诉沈姨的,总觉得很难为情,她不是那种脸皮子很薄的人,但唯一的缺点就是面对长辈的时候,比较保守克制。
沈纪年也没说,怕她不好意思。
但是两个人住在一起,很多细节总是难免瞒不住。
最明显的一次就是,沈姨打过来视频,盛夏接起来的时候,沈纪年刚刚好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问她换洗的衣服放哪儿了。
盛夏吓得一下子按了视频,好一会儿才心虚地拨了回去,好在沈姨没有问什么,可能也是怕她尴尬。
就这么心照不宣地同居着。
寒假自然是要回去过年的,盛夏放学早,等着他全部考完才一起回家,已经是很晚了。
回家那天还下着暴雪,高铁差点儿停线,好在他们还是顺利到了家。
盛夏踩了一路的雪泥,到家的时候鞋子都湿了,玄关处换了拖鞋就往卧室里赶,想着找双袜子出来换,脚上湿湿黏黏的很难受。
推开门一下子就楞了。
床没了,衣柜和书桌也没了,堆了很多杂物,屋子里满满当当的。
盛夏张了张嘴巴,莫名有种自己要被赶走了的错觉。
这是……
她艰难地回过头去寻找沈姨的背影。
沈姨忽然想起来似的,“前几天家里换了套家具,东西没地方放,又不舍得扔掉,我就想着腾出来一间房做储物间,既然……嗯,我把你东西搬到隔壁了,本来说要跟你讲的,没顾得上。”
盛夏心头猛跳了一下,心虚得指尖发颤,轻声“哦”了声,转身推开了沈纪年卧室的门。
抽象壁挂画、狐狸抱枕、书桌……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在,和他的东西混在一起放着,甚至小熊睡衣都叠得整齐在床头和他的睡衣叠放在一起……
盛夏咽了口唾沫,更心虚了。
沈纪年倒是淡定,走过来按了下她脑袋,“站门口干嘛?进来啊!”
盛夏舔了下嘴唇,脚步发虚地跟着他进了房间。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住了很久了,但进他家里的卧室,还是有种……嗯,很奇妙的感觉。
第64章 
在他房间里来回摸索,像在探索新世界。
他书架上有各类书籍,从小到大的课本和作业本甚至都封箱搁在最上头,她踩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把作业本的箱子搬下来,好奇地拿出来看。
他从小字就不错,瘦长,笔锋坚硬,力透纸背。盛夏以前发新书会让他给她写名字,那字金钩银划,每一笔都赏心悦目。
周记本子一沓一沓地码的很整齐,各科的笔记和作业本都分门别类地搁在一起,盛夏发现他小时候就很变态,一沓一沓数学卷子,几乎都是满分或接近满分。
屋子里很少装饰品,银灰色的窗帘,同色被单和被套,书桌上整整齐齐码着书。以前盛夏上高中那会儿,有时候会进来和他一块儿写作业,他辅导她功课,就坐在书桌前,那时候沈纪年怕她别扭,会把房间的门打开。
但有时候还是会不经意做些小动作,盛夏在长辈面前总是胆子异常的小,每次他捏她脸或者握她手的时候,她都能心跳半天,手指尖都是颤的,几乎握不住笔。
但其实不讨厌,反而有点儿隐秘的悸动,年少的时候好像总喜欢突破点规则,不喜欢规规矩矩。
那时候在家里并不能做什么,偶尔有点暧昧的举动就好像是尝到了蜜的小孩,舔一下,能回味一整天。
沈纪年很有分寸,淡或者浓烈,都刚刚好,不会吓着她,也不会让她觉得疏离。
恰好的亲密,恰好的距离,相处起来永远都不会累。
盛夏其实是个很独的人,寻常人很难走进她心里,不喜欢谁来干扰她生活,从小到大,除了童言,她几乎没有第二个交心的朋友。但沈纪年,好像就是不知不觉就融进了她的世界,自然而水到渠成。
很神奇。
*
沈纪年和沈叔叔在父子谈心。
回来的时候,盛夏正跪在床上看他小时候的照片,有一张是在山上的栈道,他穿着橘色的上衣,运动长裤,应该是拍照人叫了他一声,他扭过来头,神色带着些微的疑惑和散漫。光越过山头,从他侧边打过来,他半个身子仿佛披着光。
盛夏指了指照片,“你小时候就挺酷。”
他把相册从她怀里抽出来,俯身从后面抱住她,看着一屋的狼藉,失笑道:“研究了半天,有什么发现?”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脖子,痒痒的,盛夏拿手垫着,半捧着他的脸,离得近,声音都很低,“发现了你的黑历史。”
他漫不经心地“哦?”了声,“发现了什么?”
盛夏笑了笑,“你二年级的时候在周记里写不想上学。四年级语文考了五十九分,初中的时候拍毕业照,全班就你没有笑。你的生物习题集里夹了一张小纸条,应该是哪个女孩子给你的,不过可惜了,那本习题你做到第十六页就不做了……”
还没说完,沈纪年就挼弄着她的头发笑了,“是我在外面待太久,太无聊了?”
“没。”挺好玩的。
沈纪年拍了拍她的脑袋,蹲下身来把东西都收拾了,盛夏赤着脚蹲在他旁边,好奇地问他,“你小时候也会不想上学吗?”
“嗯……有吧!”
“为什么?”
“大概……觉得太无聊?”
“我以为你生来就对学习有着异样的天分和如鱼得水的本领。你语文竟然考过不及格,作文跑题了?”
“嗯。”
“不敢置信,难道你们学神不是发挥失常也能考个□□十分的吗?”
越来越离谱了……
沈纪年三两下把东西拢好搁在箱子了,回身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搁到床上,摇头叹息,“你问题太多了。”
盛夏就势搂着他的脖子,依旧是好奇宝宝上身,两眼亮晶晶地问他,“欸,你是不是很小就开始收女生的情书了啊?”
沈纪年忍无可忍地堵住了她的唇,手握在她的腰上,把人压倒在床上。
世界瞬间安静了。
……
后来盛夏摸着去关灯,小声问他,“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黑暗里他声音含笑,“你觉得家里真的没地方了,所以我妈要把你的房间给占了吗?”
盛夏:“……不然……呢?”
沈纪年敲了下她脑袋,“笨。”
直接说,怕她尴尬罢了,这样先斩后奏,反而省却了很多麻烦,也不至于让她太窘迫。
虽然有时候她似乎胆大得神鬼不惧,但在这方面,其实保守又羞涩。
盛夏轻声哼了句,“就你聪明。”
“嗯,所以将来生宝宝,随我比较好。”
心口仿佛被轻轻轻轻撞了一下,盛夏心尖发颤,“随我不好吗?”
“智商随我,其他都随你。”
盛夏噗嗤一声笑了,“说得好像你能控制一样。”
“那……先试试?”
额……
盛夏拿手抵着他腰,“你收敛点儿啊!”
他含混地“哦”了声,咬她耳朵。
……
……
……
迷迷糊糊的时候,盛夏好像听见他说:“走之前,先把证领了吧!”
盛夏觉得自己大概听错了,他语气随意地就好像在说明天去吃个火锅吧!
“你确定?”
“你不愿意?”
“没。”
“那就这样定了。”
盛夏:“……”感觉,好随便的样子。
……
……
……
盛夏起了大早,帮沈姨做饭。
之前沈姨身体出现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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