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者联盟》第59章


关之茹本不愿让关锦赫张罗,不用想他请的那派人物就没什么意思,不如自己和朋友小聚来的热闹放纵,可耐着做父亲的一片热心,再加上这次登山事故的讨劳,回来后关锦赫没半句埋怨的话,不闻不问就像什么也没发生,关之茹不免有些愧虚,明理之举只得顺应。
在聚会的名单里,德晟并不在列,在旁人眼里没什么奇怪的,德晟只不过就是关之茹的司机而已,再没有过多的牵扯,而在关之茹心里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在车里她对他说:“明天晚上塞纳别墅有个聚会,过来玩儿吧。”
他静着片刻,推脱:“不了,明晚我刚好有点儿事。”
她默语,看着晨日的朝阳,半晌问:“你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他淡淡一笑:“我的生日早就过了。”
她不再多言,她不知他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却知道自己的生日有些缺憾,心空落落的。
到了公司她发现一个计划资料落在住处,让德晟帮她回去拿,德晟打转方向又跑一回。
到了关之茹住处,那本资料就放在她的床边台柜上,他拿起资料,又看见她和韩坤的那张合影,他看了足有几分钟,才发现这人下巴有一块几乎看不出来的小疤痕。
旁边还放着那个破成几瓣的陶碗,他拿起陶片又看,那天晚上让她一嗓子喝住,他着实没看清这东西的样貌,现在仔细的端详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他不懂古陶,看不出这小玩意儿能有上百年的历史,可惜它碎了。
他找了一个方巾把碎陶片包起来揣进兜里。
回到失恋者联盟的砖塔巷,他来到锔碗李的通锣铺,掏出碎陶片。
“师傅,帮忙把这碗给锔好了,麻烦快点儿,我明天就要。”
锔碗李带答不理的:“小伙子,凡事都讲究个规则程序,再急也得排着队,我这都押着好些活儿,凭什么你就得优先拔尖的。”
德晟说好话:“师傅,我真有急用,不带骗你的,劳你受个累,加个班给我赶出来,行不?我这先谢谢你了。”
锔碗李不耐烦摆手:“这是个细致活儿,根根卯卯都得做到位,不能擦了毛边,更不能毁了原型花样,容不得一点儿马虎,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赶活儿呢,这不是我做事的规矩。”
“那你老就仔细得敲磨,真的,您费心给我做好了,我明天真等着大用呢。”
锔碗李不理会,垂着眼皮连看都不看。
“您老长寿,您老寿高万福。”
“您一定是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无穷岁岁坚……”
“求您老了,就帮个忙吧。”
“我加钱,我加钱还不行吗!”
锔碗李被忽悠的骨节酥软心肺软烂。
“行了、行了,拿来我看看。”
锔碗李接过那堆陶片,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手捧着看,左右里外看了半晌直皱眉。
“小伙子,这个陶碗又不值什么钱,你干嘛费劲扒活的锔它呢,不值当的。”
德晟眨眼儿:“谁说不值钱!这是从一个偏远的叫热索的小村落里淘来的,有上几百年的历史呢,有了收藏价值了,可惜碎了,缝补好才算是个完整物件。”
锔碗李皱着老眉头又端详一遍,说:“上百年的历史?这不瞎说吗!”
“我怎么会瞎说呢,这真是个古陶。”德晟斜眼儿瞥视锔碗李,不屑,合着这老头啥也不懂。
“小伙子,你是从哪淘的?你呀上当了,这根本不是古陶,这就是个家常碗,从纹路瓷粉和花色看连十年的工夫都过不去,古雅的外形懵了你的眼,这也就是农户家自己烧窑做的陶碗,半毛钱都不值。”
“怎么会!”德晟懵晕。
锔碗李笑:“你最好信我,我祖辈几代都干这手艺活儿,接触的都是古陶名器,着手一摸、着眼一瞄就知道是什么货色,这东西不值钱,碎了扔了就得了,不值当的再费工夫锔。”
德晟懵惑不解,直挠头。
“到我这来的都是捧着有年头的名器,有收藏价值的物件才值当的锔缝上,不然白费那个钱,我劝你呀还是拿回去吧。”
德晟还没回过味儿,怎么也不信,又问:“真没有上百年的历史?”
锔碗李笑:“怎么可能呢,那不是笑话吗!”
“真就不值什么钱?”
“我不是说了吗半毛不值。”
德晟想想说:“甭管值不值钱,你就给我锔好了吧。”
锔碗李无奈摇头:“我干了大半辈子还第一次遇上你这样拿家常碗当宝贝的。”
德晟回道:“有些东西不在值多少钱,在于留在心里的份量。”
锔碗李像是意会:“小伙子,这物件一定是个攒情之物。”
德晟淡淡一笑。
“多少钱呀?”
“念着这也不是什么珍奇之物,你给一千得了。”
“什么?”德晟惊讶:“这东西不值什么钱还这么贵?”
锔碗李哼笑:“一看你就是没粘过这行的,越值钱的物件手工费就越贵,一般都是好几千上万的价,再说了我的手艺费可不值一千,清算起来,本来你这碗并不值钱,我这么一锔,得嘞!它倒值了钱了,明白不,小伙子你还得念我好,我从不懵人。”
“那什么……老爷子你再给便宜点儿,咱邻里相亲的都在一条巷子里,我就在你西头,就那个失恋者联盟,知道吧!那就是我的,您说咱这么近你还不给便宜点儿说不过去!”
“什么!臭小子,你就是那家掌柜的,我可见识你了。”锔碗李立马急了,绉着褶子脸瞪眼,气得脸泛青。
“好小子……原来是你呀,你天天放着敲铁锣似的动静震了我好几回错了碗缝,好啊……今儿自个找上门来了,咱得好好算道算道……一千不行,你得拿两千。”
“诶哟……老爷子,使不得,千万别……这叫怎么话说的,那什么……对不住、对不住,以后我觉不弄出动静,连个喘气儿的声都不能有成了不!……”
好说歹说打折到一千五百,德晟这个颓气拧眉,嘴贱呀,干嘛提那个失恋者联盟呀!
于是他花了一千五锔了那个破碎的碗。
唯亭禁不住和梁文嘀咕:“我觉得之茹要掉进去,这丫头心肠软,经不住事。”
梁文没所谓:“掉进去又何妨,事已如此,也就静观其变顺其本意好了。”
唯亭反讥:“顺狗屁的意,这是场戏,只不过是个赌局,怎么能当真呢!”
梁文道:“人生本如戏,旁人看不明白的,当事人体会出戏中奥义也是蛮有嚼头的。”
唯亭不服:“那小子为钱财急功近利,一肚子不正道,之茹犯傻,到时候满嚼头都是苦涩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梁文淡笑:“我说你挺聪明一个人怎么犯糊涂了,不能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明白吗!”
“什么?”唯亭还真没明白。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豁出命的入戏,那还能为什么?还不明白吗!这可不仅仅是走场子过戏那么简单了。”
“你是说……”唯亭恍悟般,又愚钝:“可这小子言行举止怎么就那么操蛋的德性呢,就没个正行正经的甩痞样儿。”
梁文笑:“有种高傲叫自嘲,有种不屑叫自尊,有时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是关乎风骨节操的大是大非!就为了隐藏本性不想让人看扁不甘成为输家,人啊有时就是自虐自受。”
唯亭思忖着点头,止不住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德性,就跟你似的,端个架子装明智,背地里掖着苦逼还不肯扯下身段说个软话。”
“诶……怎么扯到我身上了?这不是变相贬损吗!”梁文屑语:“告你,这种秉性也不是人人都配得上的,不粘带点儿真诚还就装不出来。”
“去你的,现眼的露腚还要往自个脸上贴金。”唯亭骂,又说:“诶,打开始我就看出你偏袒那小子,怎么的,给你什么好处了?”
梁文沉默,半响一句:“我希望之茹能轮上一个着调的,那小子未必平庸,有点儿货。”
唯亭不解,她就瞅那小子不着调了,况且轮也轮不到他呀,咱之茹又不是没被真爱过!不能饶给他占这个大便宜,就因为他豁命救一回?
唯亭懵神了,不粘事的梁文干嘛有意顺着这事?
关锦赫自从接回女儿就没闲着,只因为品出她和德晟的某些意味,暗地里派人把德晟的背景查了个底透,细枝末节处甚至连这小子出生落地蹲几回茅坑都得搅明白了,几天后报回信息。
德晟祖籍内蒙,家境平常,父母只是区镇的畜牧养殖户,根底儿平常得连一般职业家庭就算不上。
德晟毕业于河北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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