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女追男隔座山》第52章


“绯真并非绝色之姿,也绝非闺秀千金,她身子不好,嫁进朽木家之后从未有一日管过家,多数日子都缠绵病榻,偶尔天气好有些精神时,便出去寻露琪亚。”一点点捡着平日细微之处说着,白哉一贯冷漠的脸上也似乎泛起了一丝笑意,“长老们挑剔她的出身,又埋怨她不能管家理事,毫无主母风范,我明知娶她就是害了她,却依然纵容自己任性,然而直到她去世,也并未抱怨过一句。”
指甲掐进手掌,渗出殷红的血丝,诗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保持住稳固的坐姿,白哉的视线看过来,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言不由衷地递上一句硬邦邦的话:“是吗?真伟大。”
尽管明知道这个过程,明知就是因为如此艰难还要走在一起,白哉才对绯真如此长情,但如今亲耳听白哉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而一贯敏锐的白哉却像是没有发现诗织的异样一般旁若无人地继续往下说着。
“那时我深感压力巨大,每日殚精竭虑,深恐行差踏错一步引来不怀好意的嘲讽,惟有与绯真相处时,才能获得少许安宁,如今想来,为着这点安稳宁静便要她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其实也是极为自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瘦的秘诀就是……
工作TMD忙死了!忙到没空吃饭没空喝水~
于是就瘦了~
☆、Episode 47
诗织心里一动;原本内心汹涌的嫉妒与醋意便顿了一下,她似乎明白了白哉对她说这番话的缘由。
于滔天巨浪中飘摇的一叶扁舟,渴望宁静祥和平安,想来那时初登大任处处掣肘的白哉,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也需要无声的安慰与支持,而绯真,的确做到了。
“我们都知道绯真的身体经不起瀞灵庭高密度的灵子,终有一天会面临死亡;过后的很多年;我以为自己也就是那样了;心里除了绯真再不会有别人,直到……”黑发青年敛了声,踌躇了片刻,如玉的脸庞浮上些尴尬,墨玉色的眼睛迅速瞄了对面的诗织一眼。
“直到我在现世看见你被蓝染重伤之后。”
在诗织的印象中,朽木白哉是个内敛而骄傲的人,寡言、孤高。这样的人,便是有什么想法、做什么事情,都甚少向旁人解释,要听他的真心话也几乎不可能,就算最近几个月白哉似乎表现得直接了不少,她也依然没有完全扭转这样的看法。
能听见对方直白地对自己表白所有的感情,简直是大大出乎了诗织的意料,一时间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白哉,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被她看得有些窘迫,连一贯镇定冷淡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了,白哉偏了偏视线,又觉得这样做显得心虚,不够诚恳,便又重新转了回来,看着诗织的眼睛。
“过去我从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受,会忐忑不安,会有争吵和冷战,会求而不得手足无措,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完全不为所动,我……有时候我真的毫无办法。”卸下人前冷漠清高的面具,此时的朽木白哉让诗织窥到了一丝真实的内心,她才知道,他也会忐忑,也会无措,也会像个孩子一样,不安地讲述混乱的心情。
她强自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垂下了眼睛。
“也许你依然觉得我看重绯真多过你,但是绯真已经不在了,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我不喜欢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知道什么是爱。”
“诗织,我爱你。”高贵的嗓音有种冷艳的错觉,在明亮的灯光下,白哉墨玉色的眼眸仿佛化开了浓郁的砚,深邃而幽暗,放在膝头的双手在桌下紧张得握成拳。
诗织闭上了眼睛。
她不敢睁眼看他,害怕复杂的情绪出卖她。这样的话,她等了四十多年。
她自然是能分辨这些话的真假,也知道这不是用来敷衍塞责或是哄骗讨好的语言,那不是朽木白哉的风格,然而也不知是不是等得太久的缘故,她此刻不是欣喜若狂,而是犹豫彷徨。
想要相信,又害怕错信。
想要靠近,又担心自己已不再像最初那般,可以不计后果不顾一切去付出。
给予与索取若是不能平衡,终有一天,美景还是会消失。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勇气。
见着诗织久久不回答,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脸上的表情换了几次,也终究没个回音,白哉一颗心上上下下,弄得他都快不能呼吸。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被这样儿女情长的事情搞得这样被动!
饶是他耐心好,也用不到这上头,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不见诗织应他,面上就难免染了些失望,却也知道不可急于一时,然而终究是不甘,便长叹了一声,感慨道。
“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喜欢我,还要推开我?”
若对他无意,斩魄刀叛乱事件中,她便不会暗中助他,冒着危险放走他。
若对他无意,于现世见到片桐绯真,她便不会想要试探他,专程叫他来现世。
若对他无意,绯真唤出他的名字时,她便不该有那样大的反应,甚至失手烫伤了自己。
桩桩件件,都向白哉证明着,他并非自作多情,然而就是这样,在他明白诚恳地向诗织坦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她也依然没有回应,这不能不让白哉不解。
是否他真的晚了,无论做了什么,无论她是否还对他有感情,都已经错失了机会,让她宁愿生生慧剑斩情丝,也不愿重修旧好?
生平第一次,他这样急切和无措,几乎端不住长久以来磨练下的冷然面具。
“我已经不是名门贵女,说不得你们家那些长老又要挑来捡去的,我可不想受那闲气。”沉默了半晌,诗织故意道,明亮的眼睛有趣地看着白哉失了冷淡的面容,心里未免觉得有些甜蜜。
这个人虽然平日寡言,也不是花哨的性子,不会说好听的话,但看在刚才那番话姑且算是动听的份上,再信一次,试一次,总比后来回想今日之事觉得后悔值得多了。
没想着诗织会给出这样一个俏皮的回答,白哉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随即道:“放心,我必不让你受委屈。”
诗织一下子笑出声来。
从来没见过白哉这样慌乱急切的样子,乍一看,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未嫁前,诗织虽被教育着做个端庄优雅的名门淑女,但能与十六夜成为莫逆之交,她骨子里还是有着俏皮与叛逆的因素的,只是多年以来被责任与身份束缚,便收敛了那份放肆罢了,如今家族已没落,又被十六夜教导凡事不可太认真,人生要对得起自己,自然是越加释放了一些本性中的活泼,如此一来倒是让白哉屡屡称奇了。
虽是玩笑话,但也是事实,当年绯真一介平民不被家族接纳,如今若是自己软了态度预备与白哉重新开始,也势必会因着家族从前获罪的原因被长老们轻慢以待,她自然不会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却也不想沾染那许多事,当日棧旨业某だ侠此档哪欠埃幢夭换岢晌嗄炯叶源奶龋氚自斩家膊皇倾露拗哪昙停娑员厝换岱⑸奈侍猓疵魉底鼙茸云燮廴撕玫枚唷?br /> 只是白哉那样认真说“必不让她受委屈”这样的保证,却让她心里暖暖的,纵然知道要想重新开始,势必是个漫长的磨合过程,这一刻,诗织倒也是庆幸的。
幸好,迈出了这一步。
“我也不是那等专叫人欺负的,你不必太过在意。”收了笑声,诗织用词委婉,“又不是一下子便要如何有个定论,且先看看吧,横竖我还能给自己做主,你也不要为难了。”不到要嫁娶时,八成那些长老也不会有太明显的动作,诗织这样说,也是无意将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拉得太近的意思。
毕竟前头发生的事情太多,两人迈出这一步也着实不易,进展太快未必是好事。
“一味叫你给我出头,还不要叫人说我是祸水?”又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便又开了一句玩笑。
“我明白。”早在诗织刻意不去挑战高位席官以免四十六室的忌惮之时,白哉便知道诗织不是没有头脑的娇小姐,也知道她是极有主见能够保护自己的,过去他因着放心她的能为便没有给过多余的关注,如今角色不一样,他身为男人,自然是想多护着一点心爱之人的。
“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罢了。”
深觉此刻谈论面对家族的问题有些过早,诗织也没有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夜幕已是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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