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女追男隔座山》第61章


谦虚明理。如此一来,四十六室只能接受诗织的低姿态,明面上又不能亏待了她以免寒了其他死神的心,所以就算不再是队长,四十六室也会重新考虑她的去处,且这个安排一定不会令她失望。
至于新的安排可能没有实权——反正她也不想要。
仆役们在有条不紊地搬运着诗织整理好的行李,每个人的行动都不慌不忙,基本没有人上前询问诗织什么,白哉与诗织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忙碌的一切,都没有开口。
宽大衣袖下,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指却一直没有分开。
卸任了队长,自然不能再在番队的队舍继续住下去,今天,朽木家的仆人是来为诗织搬家的。
新的任命已经颁布,山本总队长奏请了四十六室的批复,要诗织去真央灵术院担任“监学”,司学院的日常管理,她的东西也会搬到真央的校舍。
对于诗织几乎是一丝不差的预料,白哉欣慰钦佩的同时,心里难免也有点失望和疼惜。
喜欢的人如此睿智,拥有超乎想象的政治智慧,这一点自然能够让白哉欣赏和赞同,这样的头脑,就算日后他娶了她,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也不会被暗算或吃亏,即使没有强大家族的庇佑也一样,但撇开这一切,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护着她一些,让她不用那么步步为营,不用那样殚精竭虑。
过去没能为她做的,他现在恨不得在一夕之间都补上,仿佛这样才能弥补得更多一些。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见身边男人眼底的神色换过了几次,却依然一个字都不提,诗织想了想便多少猜到了一些白哉的想法,不觉有些好笑——便是从前她一心想得到他爱护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凡事都要他来做好。她不是那种期望永远躲在男人身后寻求庇护的女人,也最是看不起自己没有本事的那类女性,只是男女分工不同,政事上也没有她插手置喙的余地,故而才一直没有表现过什么罢了,如今她早就知道白哉一心为她着想的心意,又岂会为了这点小事闹别扭?
只是想不到,以朽木白哉的性格,居然还会想到这么细腻的问题,倒是让诗织不得不惊讶了。
相扣的手被诗织轻轻一摇,白哉回过神来,侧头望了望站在身侧的乌发女子,她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侧脸,清丽的眉眼中有着轻浅的笑意,令白哉的心蓦地一软,胸中一直盘桓的不郁也稍微消散了一些,语气不易察觉地柔和了两分。
“下次,不许再这样。”
固然得到今天的结局是诗织用心筹划的结果,但是与大虚那一战却是实实在在,战场上,刀剑无眼,更何况是虚圈与尸魂界失衡之后涌现出的虚怪?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是作伪,连续战斗最后精疲力竭脱力晕倒也是事实,不过是运气好没有伤到要害,不曾留下后遗症而已,但饶是这样,也让白哉担惊受怕了很久。
若一早知道她是用这样的方法取得四十六室的信任,他一开始就会说一不二直接迎娶她进门,绝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到自己!
看出了白哉眼底浓厚的担忧和不赞同,诗织自知理亏,忙讨好地堆了个笑,又轻轻摇了摇两人相交握着的手,一贯端庄的表情也难得有了点撒娇的柔情,又怕白哉揪着她涉险这件事不放,便又加了一句:“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心爱的女子这样软语相求放低身段了,白哉又不是石头做的,原本就是因为心疼她又气恨自己帮不上忙才气闷,如今见诗织这样,自然早就消了气,只是还想给她点教训,便还绷着一张脸,碍于身边仍旧有来往忙碌的仆役,便不好多说,只一双明亮的星眸斜了诗织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十足。
四十六室这回给诗织的任命颇为看得过眼。
灵术院的教师级别由低到高分为教习、教谕、学官、学正、监学、监丞六个层次,资历最浅、权利最小的名为“教习”,居从五位,主要教授低年级(三回生以下)的初级课程,以理论课程和历史课程为主,“教谕”居正五位,主要教授高年级(四回生以上)的理论课程及案例教学,以上两类均不插手学院事务。“学官”居从四位,主要负责四回生以上的实战练习安排,同时分管灵术院课程的安排和制定,“学正”居正四位,主要负责六回生的毕业事项,为六回生联系番队,解答关于番队的基本问题,可为毕业生出具在校表现说明作为番队接收学生的依据之一。“监学”居从三位,负责管理学生日常事务和新生入学的考核,为毕业生出具的鉴定往往作为番队衡量学生品德的主要依据,“监丞”居正三位,总管灵术院的教职员设置及课程安排,总领每年新生入学的考核,拥有直接推荐学生入学的资格,为学生出具的鉴定往往具有不可取代的分量,一般在监丞这里得到不良的鉴定,番队就基本否定了该生的品德和能力,是比较受人尊重的存在。
真央不比十三番,并不算是瀞灵庭的权力机构,“监学”有从三位的级别,虽然比不上诗织原来身在闺阁中从一位的地位,与朽木家正一位的级别还相差四级,但如此一来,她就不再是之前被四十六室怀疑使用巫蛊的疑犯,也不再是仅仅背负着家族被除名污点的名门贵女,而真央作为尸魂界培养死神的唯一机构,地位特殊,便是没什么实权,名声上到底好听,寻常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诗织对这一切,还是相当满意的。
仆役们将房中物品摆放好,便排着队低着头,依次退了出去,途中目不斜视,仿佛对家主大人与诗织两人都没有看见一样,这些家仆都是在朽木家世代服侍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于白哉有别于平时的表情,也没有表现丁点儿诧异。
房门一关上,诗织便先绷不住了,她笑出声来,伸手推了白哉一把:“还生气呢?本来就没表情了,还板着张脸,怕吓不着人吗?”因知对方不是真的生气,态度上也就没有那么恭敬,倒是调侃的成分多些。
大概白哉也觉得不妥,被诗织这样一说,也褪了冷淡的表情,面上就浮现了一丝无奈,手抬了抬,最后落在诗织如云的发顶上。
“我是气我自己。”竟叫你受这样的罪却别无他法。
房间里的空气滞了一秒。
诗织的睫毛颤了颤,喉咙有些发紧。
同为骄傲的人,同样恪守骨子里的原则与底线,诗织是能够理解白哉的。这无关男人的自尊,只是为着对方考虑的心情罢了,就像她不愿白哉因护着她而被家族为难,被世人指点,白哉也是想尽一切办法避免令她受到伤害而已。
固执地做着心里认为对的事情,从不说破,彼此拥有默契的谅解,而后在无人之处,气恼着一点点小小的疏忽。
生怕那样的疏忽伤了为之考虑的人。
总归,都是为了对方。
“都过去了。”她的声音柔柔的,有种令人心安的味道,“以后,我可是公认的体弱,怕是连斩魄刀都拿不稳了,到时候就赖着你,看你烦不烦。”一句话,到底让白哉眼底又有了些许笑意。
他伸过手,搂住诗织的纤瘦的肩,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上。
“我一向有耐心。”他说。
诗织从护廷十三番离职,而十六夜却不能跟着她去真央住,论起距离来,真央与十三番并不算近,就算是瞬步,也要近三刻钟,况且三番队并不是没事做,即使十六夜是个万事不操心的性子,总队长也不可能让她有时间摸鱼,故而来真央的次数便越来越少,而白哉在诗织安定下来之后,却是没有忘记之前议婚的说法。
他们行事并不避人,虽然在公共场合没什么逾越之处,几次下来,也仍是有不少人目睹了二人相处的场景,猜测两人关系的流言便又多起来。
朽木家的长老们是见识过这位家主的硬脾气的,凡是这位要做的事,他们基本上也拦不住,但这不妨碍他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仍然心存不满想要有所阻挠的想法——用的仍然是门第那一套,口口声声“朽木家的声誉”,仿佛白哉娶了诗织,就犯了不容于世的错误一般。这一次,白哉既没有如当年迎娶绯真一般态度强硬毫不让步,也没有像收养露琪亚时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只是安静听着长老们的说辞,待到说完,一个字没回应便离开了,倒让众位准备打一场硬仗的长老们吃了一惊。
家主这等态度,究竟是认真的,还是仅仅作为试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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