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第105章


“不是的,宁致,有一个男人,把我的心填得满满的。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和他是没有结果,但我的情感却控制不住地想着他。我的心情很混乱,而且我懒得去整理。这样的情况下,答应你的求婚,不公平。”
“我没有要求公平。”宁致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我们毕竟错过了十年,我出现得太晚,但我有信心,我可以抹去你心中的一切。你看,我原先只是个陌生人,可是,伯父伯母现在把我当成了家人。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的,舒舒!如果这样让你感到有压力,我们的婚期可以延迟。”
舒畅苦笑, “宁致,你有没发现,其实你对我的感觉并不是爱。”
“舒舒?”宁致激动地瞪着她, “你怎么会这样说?我爱你,胜过世上的每一个人。”
宁致摇头, “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人,你没办法做到理智的,你会患得患失,你会失控,会做蠢事,会傻笑,会觉得浑身充满力量,恨不得把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放在她的面前。会象个勇士样,挡在她的面前,生怕她受一点伤害。哪怕很辛苦,也不愿她受一点点的委屈。”
“舒舒,每个男人的性格不同,表达方式就会不同。不要在我身上找别人的影子。”
“聚贤苑
三期工程工坠楼一事,我来采访,你怕影响楼盘销售,让我写了个不实的报道。
那是我第一次违背做记者的职业道德,因为我答应帮你的。在那时候,我就知道,在你心里面,公司的效益胜过一切,你可能连想都没想一下,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对我会不会影响?后来果真泄露了,但是一切在你的掌控之中,呵呵,我仍然留在报社做记者,但我的心情是怎样,你有想过吗?”
说到这儿,舒畅有些激动了。她想起裴迪文为了保护她,遗弃了爆光夜巴黎出焦白粉的重大新闻。他说:我想珍惜你,人比新闻重要。
宁致面无表情,久久的沉默。
“你为了得知恒宇对北城区项目的事,居然就那样直勾勾地问裴迪文有没有和我说起这些。宁致,你有想过我的难堪吗?你说那话时,又把我放在哪一个位置?”
她看着他的眼睛, “你对我爸妈很好,也为我家做过许多许多的事,我都很感动。
宁致,我不是在指责你,也不是埋怨。我只是觉得你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合作伙伴,而非你爱着的一个人。”
“这就是你的结论吗?”他冷冷地问。
舒畅点头, “我们仍会象以前一样相处,但,我们真的没办法做男女朋友了。等你有天遇到一个你痴心爱着的人,你会明白我讲的这些。”
“说来说去,结果就是你为了裴迪文而拒绝了我。”宁致脸僵硬如岩石, “是不是他答应为你留下你家的小院?于是,你的心又动了?”
舒畅无力地眨了眨眼, “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对小院是有许多留恋,但那是以前,现在,我不会了。你不知道我爸妈有多在意致远这次竞标吗?他们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惜鼓动街坊邻居对恒宇进行反抗。我就是为了我爸妈,我也希望是致远中标。在我心中,爸妈的健康是最重要的。如果致远落败,我很担心我爸妈会承受不住。宁致,请你以后在我爸妈面前少谈公司的事,好吗?他们年纪真的太大了,经不起折腾。”
“你以为是我指使他们的?”宁致俊眉紧蹙。
“怎么能用指使这个词呢?他们是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你象晨晨一样敬爱他们,他们自然会象疼晨晨一样疼你,我也会的。”
她温婉地笑笑,只能说到这里了。还有些话,她不想提、不愿提、不忍提,说了干吗呢?把对方戳得血淋淋的,有什么意思。既然不会成为恋人,那就做客客气气的朋友。
“象晨晨……”宁致嘲讽地重复着她的话。
舒畅拧了拧眉,从包里又摸出几把钥匙,放在茶几上, “把那套复式建筑退了吧!
我去看了下,太高档了,邻居非富即贵,我爸妈过惯平民生活,讲话嗓门很大,吃个饭有时都会捧个碗去串下门,爱管家长里短,不懂尊重他人隐私。他们太老,不能适应新环境。物业费也贵,他们会感到象在抢钱。我过几天会出去看房子,争取还和老邻居们住一块。”
宁致一动不动,也不出声,面容苍白,眼中闪过剧烈的痛楚,但转瞬即逝。
舒畅鼓起勇气, “宁致,那我……先走了。”
她还没站起身,就看到宁致突然抬起手,对准玻璃茶几狠狠地砸了下去,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那块厚厚的茶几突地断裂,碎了片片。
方便面的汤汁洒得满地都是。
舒畅惊吓得瞪大眼,他的手又红又肿,鲜血象喷泉一样从虎口处往外流着,掌心很快就一片模糊。
“你……疯啦!”她匆忙抓住一条毛巾,包住他的手, “伤口很大,。快……快……快去医院。”
宁致冷漠地推开她, “大与不大和你没有关系,你就和我那一对自私的父母一样,想走就走吧,我一个人会活得好好的。”
“宁致,你别说气话。”舒畅看到毛巾也很快被染红了。
“气话?”宁致冷笑,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和个陌生人生什么气。快离开这里,不然裴迪文会误会你的。”
舒畅凛然地看着他, “宁致,你要坚持这样和我讲话,好,我现在就离开,那么,以后,我们就真的是陌生人。”
宁致白着脸,悲绝地闭上眼。
“舒舒,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他痛苦地低吼, “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才拼了命的工作。没有了你,我挣太多的钱给谁用?我没有家,没有爸妈,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你不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舒畅眼底泛出热雾,眼前慢慢模糊了,她咬着唇,拭去夺眶的泪水, “你失血太多,不要说话,我们去医院。”她上前挽着他。
他睁开眼,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庞, “舒舒,你把我咬伤时,你也是这样看着我的。不离开我,好不好?我是真的真的爱你,只是我笨,不会表达,你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要再说了。”舒畅大喊一声,泪水象决了堤一样,疯狂地肄流。
“好,我不说。”宁致声音一哑,突然低下头,舔吻着她脸上的泪珠, “那你也不哭。”
舒畅退后两步, “我们去医院。”
“你陪我去?”宁致问。
舒畅点点头,转过身给他拿了件外衣,披在他身上。
宁致安静下来,由她扶着出了门。
到了医院,急诊室的医生慢慢拉开已经象
块红布的毛巾, 一看宁致的伤口,眉头皱起来, “怎么会搞成这样?”
舒畅回答, “不小心碰的。要不要输点血?”
“最好是输点血。” 医生让护士赶快拿消妾钳,准备针和棉球、药水。
宁致躺在床上,脸白得象张没有内容的纸,一只手紧紧握着舒畅。
“可是他的血型很特别。”舒畅担心地说。
“有多特别?”
“是RH阴性aB型。”舒畅知道这个也在十年前,她把他咬伤,陪他在医院缝针时,哭着问要不要输血,宁致瞪了她一眼,说一般的血,他输不了。她问为什么?
他说,你个白痴,不知道世上不只是有aBo血型的,我是RH型,输别的血,会死人的。
医生停下消毒的动作,愕然地抬起头看疼得嘴角直抽搐的宁致, “你也是RH阴性血型?”
“还有谁是?”舒畅问。
医生笑了, “这种血型很罕见,可是几天内我就碰到两位了。前几天有个小女孩感冒,来医院化验血,也是这血型。”
“什么?”沉默的宁致一下子坐了起来。
“那女孩是个香港孩子,是祖母陪着来的。”医生咂了下嘴,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血型的缘故,孩子是个弱智儿。我们几个医生这几天一直在讨论这事。”
宁致眼恐惧地瞪着,许久,他抽回手,揪着头发,发了疯地叫着: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第六章
无可奈何,医生只得给宁致打了一针镇静剂。
他终于安静地睡着了,只是眉宇还痛苦地紧是着,心里象是有许多不能言说的酸楚。
一片血肉模糊的手掌扎进了几块碎玻璃,医生为他消了娄,把伤口洗净,再缝上。
共二十针,舒畅苦闷地叹气,心情非常的复杂。刚刚一番剧烈的动作,宁致手掌上的血把被子染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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