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借贾修真》第591章


磺钇湟簧非笳飧餮ㄑγβ德担槐沧右簿凸恕!?br /> 碧月看着惜春道:“到头来还不一定都是自己爱吃的,却各种各样吃了一辈子……啧啧……”
惜春犹自出神,倒没得空理她。
第425章 道境(三)
迎春喃喃道:“逐物以无穷……”
惜春也换了肃容,缓缓道:“细细品心,方才说的逐物万化时,确有纷扰缭乱之感,继而疲累、迷惑、摇摆,不错,二姐姐说得对,恐怕还得从咱们自己的所欲说来。”
李纨便道:“同是一物,有人想要,有人不想要。物并未变,人又以什么来决定自己要还是不要?”
碧月道:“没用!”
李纨道:“那这怎么才算于你有用?”
碧月细体会一回:“凡得了我觉着高兴有用的,便是有用,得了反是麻烦多余的,自然便是没用了。”
李纨道:“好天气,可有用?”
碧月笑道:“天气好能做好多的活儿,便是没活计可做,只看着也高兴,自然是有用的。”
李纨又道:“你在庄上,江南的好天气,于你可有用?”
碧月道:“那关我什么事!”
李纨又问:“桂花栗子可好?”
碧月脸上微红:“奶奶知道我顶喜欢这个了。”
李纨道:“怎么那时候被常嬷嬷训了一回,素云特地让人给你买的秋栗香的,你却不吃?”
碧月忙道:“那时候我心里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吃栗子的心思……”
李纨才停了话头,看看众人,笑道:“可看出来了?一样的好天气,江南的就没关系了;一样的栗子,一会儿说最爱吃的,一会儿又说没心思吃了。人之所欲,大致如是啊。”
迎春道:“嫂子的意思,就在于‘归心味’?”
惜春道:“什么归心味?”
迎春便道:“便是世上人事万物,实则于人真有关联者,乃是那些东西投映到心上的滋味。这却又是因人而异的,一幅画,一本书,各人各看,从来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人所思所感。”
惜春听了点头,李纨便接着道:“是以所欲之物,不过是一时一刻对那事物于心上可生的滋味之渴求。”
碧月道:“桂花栗子就是个香甜味,又有什么归心味了。”
李纨道:“你自己细细体味一回,若只为了个香甜味,桂花栗子总一惯是那个味道的,怎么一时想吃,一时又不想吃了?”
碧月想了想道:“不是那个滋味了,心里有事,吃进嘴里也没味道。”
李纨看着她笑,碧月惊觉道:“还真是,原是个到心里的滋味!”
一时众人都不言语,往内体察心上滋味起来。
良久,素云问道:“既是如此,又怎么会模糊起来了?”
李纨点点头,道:“因为人还有念,就如方才四丫头所言那般,你本想吃个桂花栗子的,但是听说秋栗香又出了一款‘栗子桂糖糕’,或者应该尝尝那个?且人常一时不止一个所欲,又要说‘这阵子点心吃猛了,刚做得的衣裳腰里就有点绷,还是别吃了。’又或者‘听说栗子吃多了对肠胃不好,还容易生谷气,上去伺候的时候可容易丢脸’……如此一念念行来,那道自然得改了。”
迎春苦笑道:“确实如此,自己行事时尚不觉着,听嫂子这么说来,光听着都觉得累。”
又问,“这岂不是内耗?”
李纨笑道:“你是真咂摸出滋味来了。确实是内耗,自己同自己相博相斥,外无所行,内无所得。”
迎春道:“这耗掉的都是心力啊。”她是知道长养心力的难的,想想自己常日里内耗掉许多,岂有不心疼的,那面上就露出可惜来。
惜春也问:“那可有什么别这么折腾的法子?”
李纨道:“要说起来,无非主次而已。钱要紧,命更要紧,没了命,你有钱又能拿来做什么?连办丧事也不是你说了算了。自然要把命放在钱前头。自心问问,最想要的是什么,记清楚了,别走着走着又迷糊了,是不是简单?”
惜春点头,又摇头:“怕做起来就不简单了。”
李纨一笑,点头道:“不错,这个难,就难在道境相生。”
众人都看着她,李纨斟词酌句道:“境由念所成,念非固有,亦非恒久,在‘行道’中时,又有得失成败之体验,难免又要生新的念头,从而改了旧境,或者就换了最初的‘所欲’。”
迎春喃喃道:“有境一,而生道一,因行道一,改境一成境二,又生道二,行道二,又改境二为境三……嫂子,这一二三可是一个比一个精进的?”
李纨笑道:“未必。”
众人听此话都丧气,惜春道:“大嫂子,你且说说,这道啊境啊的,有何用处吧。”
李纨道:“要说用处,实在没个用处的。”
见几个人都看着她,才缓缓道:“这道与境,不过是打个比方,来梳理我们自己的。常人过日子,眼睛都朝着外头忙碌,却不知道最终的结构都在自己里头。且外物中,能影响你的与你能控制的相比,总是多得多了。可若朝向内,对着自己动手,却都是你自己的事了,岂非容易得多?你要说有何用处,若是这用处,指的是能让你从外物中得到什么,这不是梳理内在的目的。是以说,实在没个用处。”
又道,“方才不是说境?实则,成境所用的念越少,便越不容易迷惘,也越少变化。道所因之欲越接近自己的根本,便越不容易转圈摇摆,自然也少了内耗,得养心力。
再一个,以这道境之说自照,知道人各有境,知道自己之念多不真不全,便少了自许自傲,多了容量。常有见念与自己已有之念相冲突时,不再一味以你我胜负为念,以争辩驳斥为要,而能体察两者不同之因,或者便能弥补自境之不足,更近‘全’与‘真’。”
迎春道:“既人之念多‘不真’,便是融合了相异之念,只怕仍是‘不真’的,到底哪个为真?”
李纨道:“那事那物本身,便是真。换到我们对一事一物的认知上,因以名相,便多不真了。好比外头这些树,它本身自然是真的,然我们看到它时,心里多以‘槐树’、‘大树’、‘树’标记之,则我们印象中的它已非它本身了,是经过我们自有之境提取过后的一个名相罢了。”
迎春又道:“如何才能真?”
李纨道:“不以境知,可为真。”
迎春默默半日,方道:“好难。”
李纨叹着点头:“因为境之立足便在于‘我’啊。要脱境,便得消解这个‘我’,自然不易。”
惜春道:“我可没想白日飞升做神仙去,我在这儿还没乐够呢。嫂子也不消说那些玄之又玄之事,只在说说方才的内外吧。”
李纨见几人都大抵这个意思,便接着道:“调和道境,便可修心。于一事一物上,精研投入,在成败间改念换境,探寻真道。是借外而修内,功成都在内在。”
惜春又道:“功成皆在内……”
李纨点头:“时人常重‘我所有’重于‘我所能’,以‘取巧多得’为要,而忘了自身在与外物交互时所得之心能方是根本。外物终是外物,便是坐拥古往今来之先贤手书,若不能于一字一句间悟其真意,于心并无所益。更有劳心耗神于外物者,才是本末倒置,‘以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取之轻而弃之重了。”
见众人不语,又笑道:“此又乃我因境所言,尔等因境而听,究竟各自听出个什么来,我也无法了。”
眼见天晚,青葙樱草端了饭菜来,众人随意用了几口,又同李纨说到一处。直论到夜半,才依依作别。
李纨又连夜把还压在自己手里的一些田契地契等物都收拾了出来,第二日一早就都交给了许嬷嬷,又大概叮嘱一回,便让人驾车,也不要人跟着,自往从前京郊的园子里去了。阿土已然在那里侯着。那园子里都是侍奉傀儡,李纨略做了布置,便让阿土使个缩地术,转眼到了极西之地的昆仑山下。
照着之前的玉简中所言,有阿土在,亦不费什么事,便寻到了山中一处所在。
却是在一处山间谷地,自底而起,沿四下峭壁搭建着屋舍楼宇,倒很有两分仙家气象。
阿土已回到了珠界中,李纨现身其间,便有此间弟子过来相迎。还以为会到如何显赫的一处所在,却被引到一处面西的洞窟里。石室中不过刀斧劈就的简单桌凳壁龛,亦未见供奉,倒是隐隐闻着一阵窖藏陈酒的味道。
一忽儿,里头出来一个蓝袍中年男人,见了李纨笑道:“未曾想到吾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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