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春欲》第61章


事情了。”
薛戎听她这样说,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口中道:“殿下这样说,恐怕是那女人背后的人更为重要。只是人已经送去了大理寺,我们再不好插手了。”
“这也无妨,我们本身也不应插手。”长翎看着他,眼中含笑,“便静静看着,等背后那人自己跳出来就可以了。”
薛戎看了长翎一眼,点了点头。他并不了解长翎——事实上他与长翎从见面到成为夫妻也就只是从昨天到今天这短短的时间而已。虽然他们早早就知道相互之间会结为夫妻,但哪一方都没有主动提出见上一面。倒是薛臻和薛夷对长翎还更为熟悉一些——因为甄家从前那些掩埋的人脉,如今已经都被长翎握在手中。
他觉得长翎的话太少,完全看不透。他觉得她的表情也很少,除了那浅浅的笑,便没有别的表情。尽管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他仍然觉得长翎是一个陌生人——事实上也的确是陌生人。他其实更想去探究为什么长翎并非完璧之身,她之前遇到了什么事情,而不想在新婚的第二天就去面对一个疯女人的叫嚣。
长翎也并不了解薛戎心中所想——事实上她压根儿也没想去了解。这桩婚姻对于她而言无关紧要,她所看重的不过是薛家,她嫁入薛家,从今以后薛家就不得不和她绑在一起,她无论做什么事情,也都有了正当的掩护。
两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这顿早膳用得格外安静。
同样的早上,衍湘与季氏在宫中用过了早膳,然后何字儿悄然过来与衍湘说起了卫嫣的事情。衍湘默默听完,嘴角却止不住上翘,直看得旁边的季氏眉头直皱。
等何字儿走了,季氏问起了衍湘因为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然后听衍湘说起了公主府外的事情,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才看向了衍湘:“这事情是你授意么?”
衍湘耸了耸肩,道:“我只是警告一下她,不要仗着父皇的宠爱就为所欲为。”
“那卫嫣现在进了大理寺,你要怎么办?”季氏皱眉问道。
衍湘道:“卫嫣手里有证据,一切就按照流程走,该怎么办怎么办!”
季氏却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最好不要闹大,若闹到父皇跟前去,你可脱不了干系。她不过是个公主,哪怕父皇宠爱一些,又有什么关系?你何苦这样闹这一出?”
衍湘却是嘲讽地笑了一笑,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我那太子哥哥的去世都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太子哥哥身后留下的那些,可都是被她吞下去了。我瞧着,她是想夺权了。”
季氏却是不信的,只道:“她有夺权的心,却未必有那个能力。父皇除了你,还有那么多皇子,哪里轮得到她?你实在太着急了一些!”
衍湘道:“薛家已经被她收入囊中,还有傅家。”顿了顿,他看向了季氏,“她许诺太子妃,若她今后得权,便要立太子妃腹中的孩儿为储君。”
季氏一怔,沉默了下去。
衍湘又道:“这其中的事情不是一日两日了,否则你觉得为什么太子妃那么安心地在东宫安胎?”
季氏看了一眼衍湘,轻叹了一声,道:“罢了,这些话我也不再说,你心中有分数便好。”如今的局势看在她眼里,乱得如同浆糊一样,毫无章法,也不能以常理推论了。
衍湘道:“我自然是有分数的,到过完年之后太子妃生下了孩子,也该是我们入住东宫的时候了,不过在这之前,那些可能跳出来的小猫小狗,也都要处理好了才是。”
季氏听着他这样说,却忍不住看向了外面,只见碧空如洗,却实实在在已经是深秋了。
58、章二十 尘埃(1)
卫嫣站在大堂当中侃侃而谈,她说起了豫章的事情;说起了她与崔叔雁的爱情;说起了崔叔雁的死亡和她的死里逃生。她声泪俱下,仿佛世界上所有的苦楚都被她肩负;所有的冤屈都被她一个人承担。
她看向了坐在旁边的长翎;忽然之间想起了那个时候她被长翎从街上救起的情形,然后突然失去了言语一样停止;所有的话都仿佛被她咽进了肚子里面,再也说不出来。她是羡慕的;羡慕长翎现在已经是公主之尊;而她却跌入了泥沼之中。她是嫉妒的;嫉妒长翎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竟然还能嫁一个俊美儿郎;而她却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哪怕她这次真的能把长翎拉下马来,她也无法如长翎一样。
薛戎在旁边听着,倒是觉得好笑了。等到卫嫣把话都说完了,他才慢悠悠地开了口,道:“永阳殿下乃当今皇后的嫡女,与晋王殿下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幼年时候因身子不好在庙中修行,成年之后才回到宫中来,与你口中那女人,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
卫嫣一怔,下意识看向了长翎,只见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又仿佛有嘲讽的意味,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你说了那么多,可有证据来证明一二么?”薛戎追问道,“若没有,可要治你一个诽谤之罪了。”
卫嫣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忽然道:“如今京中的崔大人,崔伯鹄崔大人可以作证,还有崔夫人和崔老爷如今也在京中!他们都能作证!”
大理寺卿与薛戎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长翎。长翎笑了笑,道:“那便把崔大人还有崔夫人崔老爷都请来对峙吧!”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崔夫人和崔老爷以及崔伯鹄都到了大理寺,见到跪在地上的卫嫣,又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长翎,三人俱是一愣,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
大理寺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然后向崔老爷道:“事情便是如此,还请崔老爷来做个证明,这位卫姓女子说的是对的,还是伪造的。”
崔夫人和崔老爷全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崔伯鹄皱了皱眉头,他从前与长翎并无很深的交情,见面也不过寥寥,他可不知道自己能作什么证明,但他却是知道永阳公主深得今上喜爱,得罪不得。这般想着,他回头去看崔老爷和崔夫人,朗声道:“父亲母亲,我是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我与永阳殿下是今次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别的好说。”顿了顿,他又道,“从前三弟还在的时候,弟妹因为逃难的路上遭遇不幸,还立了衣冠冢,这事儿我却是知道的,父亲母亲还为这事情伤心了好一阵子,儿子可没说错吧?”
崔夫人道:“我儿说得不错。老身一把年纪了,接连失去了儿媳和儿子,几乎一病不起,到京中休养了好一段日子才慢慢好起来,从未听说过永阳殿下与我们崔家有什么关系。”
崔老爷闭了闭眼睛,道:“这事情着实荒谬,我们崔家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与永阳殿下有关系,倒是不知道这卫姓娘子如何得知?”
听着他们的话,卫嫣的脸一白,还想辩驳什么,却终究是什么都没开口。她敢来闹上一闹的原因,也不过是崔家人都还在,她估摸着崔家人也恨透了长翎,毕竟崔叔雁都是因为她才死的。可未曾想到的是,崔家人竟异口同声地表示他们与长翎从来都不认识……忽然之间她觉得万念俱灰,什么都不想再辩驳。
薛戎向崔家人笑了笑,道:“倒是麻烦了崔大人一家走这一趟,我们本来也觉得这卫姓女子有些疯疯癫癫,说话也前言后语不搭,只不过若贸然定下她诽谤的罪名,怕有人说我们仗势欺人,于是才麻烦了崔大人一家。”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大理寺卿痛快地接案,没有再继续拖延下去。在大理寺卿看来,这件事情也着实荒谬得很。他更倾向于去相信卫嫣只是信口开河。再加上有崔家人证明了她在说谎,其余的他也懒得再听下去。
长翎和薛戎一道谢过了崔家人和大理寺卿,率先一步离开了。
崔夫人看着长翎的背影,倒是叹了一声,转头去看已经被拖下去的卫嫣,一时间心中是什么滋味倒是说不清了。
离开了大理寺,崔伯鹄搀扶着崔夫人和崔老爷上了马车,自己最后上去,才命人驾车离开。
“不知为什么这卫氏竟然也还活着,还会来京城。”崔夫人疲惫地靠在车壁上,“你三弟的事情,务必要小心,一遭不慎,恐怕是灭族的大祸啊!”
崔伯鹄点了点头,道:“母亲说的儿子都记着呢,儿子觉得这卫氏恐怕也是有人挑唆,否则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条死路上走。”
“罢了,她要走她的路,无论是不是有人挑唆,都与我们没有关系。”崔夫人道,“老爷看,是不是这道理?”
崔老爷沉默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却又几分厉狠:“若早知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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