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微微甜》第121章


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的张弓淡定道:“是的。”
张长走到角落面壁:“我自闭了。”
厨房里飘出蒜香味,勾得张长小腹轰鸣阵阵,艰难地熬到月亮挂上树梢,饭菜总算摆上木桌,他忍不住猛吞口水。
木鹤简单做了一锅腊肉南瓜焖饭,煮了番茄蛋花汤,考虑到有三个男人,分量特别多:“你们别站着,坐啊。”
张长说:“夫人,这不合规矩。”他们从来没有跟衡少同桌吃过饭。
木鹤笑吟吟道:“在我家里,我的话就是规矩。对吗,郗衡?”
霍斯衡食指轻敲桌面:“对。”
张弓张长收到信号,先后落座,张长脊背挺直,膝盖并拢,细嚼慢咽,吃完饭第一时间抢着洗碗筷,还顺带收拾了厨房,张弓则是习惯性检查周边环境,无任何异常,他便和张长提着行李去了附近地质勘探队搭建的宿舍。
山城的夜晚格外安静,木鹤洗好澡躺在崭新的大床上:“原来的床不是还好好的吗?”
当初他住她家时,横行霸道,鸠占鹊巢,睡的就是那张床,遇到雷雨天,她不敢一个人睡,想着回房间打地铺,他特“大方”地还了半边床,她光顾着害怕打雷,加上年纪小,山区学校连生物书都缺,更别说性‘教育了,根本不懂得男女之防,稀里糊涂地和他同床共枕了。
如果真要细究,大概是相处下来,她认定他并非坏人,不知不觉交付了信任。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霍斯衡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头发:“怕塌了。”
木鹤通红着脸,彻底无言以对,他说得没错,旧床只单纯用来睡觉还好,顶多翻身吱呀作响,可做别的事……肯定承受不住。
“央央,我们要不要来试试?”
试什么?哦,她明白了,新床。
新婚之夜,月光淡淡,琴瑟和鸣,水乳‘交融。
第二天,木鹤按照计划,上午到隔壁县的林村探望尤芬芳阿姨,以游客的身份从她家里买走了两筐鸡蛋,下午来到浩然希望小学,给孩子们上了一节音乐课。
两人踏着黄昏跨进家门,木鹤留意到屋前多了一辆越野车,车牌是南城的,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当晚,饭桌上多了丁吾的身影,他第一次尝到女儿做的菜,赞不绝口,木鹤被夸得不好意思:“喜欢您就多吃点。”
他连着应了几声好。
饭后,丁吾借着和霍斯衡聊生意,磨蹭到十点才准备去落脚的宿舍,出了门,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冷颤,裹紧外套,脚刚落到台阶——
“爸爸,您今晚留下来住吧。”
丁吾全身僵住,心跳撞得胸腔发疼,热泪迅速遮住了视线,他缓缓地伸手扶住栏杆,才能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是世界上最动听、最美妙的声音。
他终于等到了,就算此刻死去,也不觉得遗憾了。
不,他还要活着,活很久很久。
丁吾仰起头,依然潸然泪下:“好。”
一星一月在夜空遥遥相伴。
木鹤悄悄将眼泪蹭到霍斯衡衬衫上,觉得他格外沉默:“在想什么?”
霍斯衡搂住她的腰:“想生女儿了。”
霍先生实名羡慕……
作者有话说:【敲黑板】明天请个假,看能不能把结局憋出来……后天见啦
第86章 栖迟衡门下(06)
孩子不是一时半会能生出来的; 目前的重中之重是鹤桥项目; 说来也巧; 木鹤居然在设计单位派来的团队中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她小跑过去:“岑师兄。”
岑建知道小师妹会参与鹤桥的设计,事先没有打招呼,是为了给她惊喜:“央央。”
木鹤笑看着他:“有师兄在,绝对稳了。”
岑建挑眉笑道:“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前所未有的高难度挑战。”
“师兄,我相信你!”
岑建朝她伸出手:“央央,我很荣幸加入这个项目。”
木鹤和他握手:“合作愉快!”
鹤桥的前期勘探工作已完成,桥址区属于喀斯特地貌; 粉质黏土,基岩节理裂隙较发育,未见区域性断裂构造通过,河谷呈“U”形分布,地势险峻,桥台选在相对平缓的山体缓坡上,由于平地面积狭窄,后期施工还得在坡上打桩; 扩大面积; 满足拼装平台的需求。
山城属于亚热带湿润季风区,四季气温变化大; 雨季长达六个月,瞬时风速最大可达十级,主要灾害性天气为暴雨、凝冻和冰雹。
综合地形地质水文气象等因素; 复杂的技术难题摆在了众人面前,加上没有先例经验可以参考借鉴,于是相关部门组织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们召开了主桥抗风性能、大跨度拱桥吊杆安装及张拉控制技术等专题会议,设计团队成员们经过科学研究和反复论证,提出了中承式空腹钢混结合提篮拱桥的创新性桥型方案。
主桥为中承式钢混结合拱桥,跨度大、结构复杂,必须采用缆索吊机“斜拉扣挂”法,一边建拱肋,另一边建斜拉桥,两岸对称浇筑施工,该施工工艺为世界首例,技术难度极大。
这一个月以来,木鹤每天早出晚归,鹤桥的设计方案、施工方法既定,她放下心头巨石,脚步轻快地回到家,里外找不见人,打了个电话给霍斯衡,才知道他在后山池塘。
丁吾也在,翁婿各自坐着木椅,姿态惬意,谁能想到事务繁忙的两位大佬竟有闲情逸致在深山老林,沐浴着懒洋洋的春阳,聊天垂钓呢?
木鹤去看他们的战果,丁吾脚边的水桶里空空如也,倒是霍斯衡钓上了一条三指宽的小鲫鱼,她拍拍他肩膀:“再接再厉,争取晚上喝鱼汤。”
丁吾看她今天回来得这么早,问道:“央央,忙完了?”
木鹤点头:“差不多了。”后续的项目概算调整、编制施工图之类岑师兄的团队会负责。
“那你好好歇几天,”丁吾心疼地说,“忙得都瘦了。”
木鹤歪着头,乖乖应道:“好的,爸爸。”
丁吾听得别提多慰藉了,朝夕相处下来,父女感情日渐深厚,这种与世隔绝的幸福生活像偷来似的,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住在山城。
木鹤盯着水面,“哎”一声:“郗衡,有鱼咬钩了。”她抢着拉起钓竿,银色鱼腹浮出水面,巴掌大的草鱼拼命挣扎着,水花四溅,最后竟被它挣脱钩了。
人家全凭实力逃出生天,木鹤也没什么好说的,霍斯衡笑着轻捏她鼓起来的脸颊,让出了位置,自己随意地在草地坐下,木鹤重新落钩,托着下巴安静等待。
张长走过来:“衡少,千树小姐霍寒先生来了。”
木鹤悄悄伸长耳朵,千树小姐?询问的眼神递过去,霍斯衡准确接收到:“待会再跟你说。”
“哦。”
霍斯衡走后,木鹤继续守在池塘边,天气晴暖,从森林深处吹来的风带着好闻的植物清香,太催眠了,她不再抵抗,闭眼见周公去了。
丁吾轻声唤她:“央央?”
木鹤没有半点反应。
肯定是累坏了,丁吾看着女儿眼下淡淡的青色,无声叹息,脱掉外套,盖到她身上,正寻思着要不要抱她回房间睡,谁知木鹤连人带椅摔醒了。
她摔得猝不及防,丁吾压根反应不及,赶紧把她拉起来:“没事吧?”
“没。”木鹤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笑声不止,整个人都精神了,她拍掉身上的草屑,将外套还给他:“爸爸,您拿着。”
丁吾接过外套,挂在手臂:“要不回去休息吧。”
“不用。”木鹤扶起椅子,原地跳两下,跃跃欲试,“我一定要钓到鱼!”
可惜现实大多数时候并不尽如人意,黄昏来临,晚霞在天边堆得流光溢彩,青山染上了柔和的橘色,木鹤依然一无所获,小鲫鱼又做不成一道菜,她干脆放生了。
父女俩提着空桶往家的方向走,木鹤看到一对男女从屋里出来,男人高大英俊,身姿笔挺,气势威严,挽着他的女人年轻漂亮,气质出众。
女人像是认识她,友好地朝她微笑点头。
木鹤回以一笑,目送他们在暮色中渐行渐远。
她走进屋内,迫不及待地问霍斯衡:“他们也是霍家的人吗?”
“不是。”
听完霍斯衡言简意赅的解释,木鹤大致弄清楚了,女人叫千树,是壁画修复师,男人是她丈夫,从事文物保护的工作,他们这次登门,一为亲自感谢霍斯衡上次出手相助,二是请他协助调查一起境外文物走私案件。
令木鹤感到讶异的是:“霍斯中卷入走私案?!”
霍斯衡并不在她面前掩藏真实情绪,他换了个坐姿,不咸不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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