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专家相互看了眼,其中一位才缓缓说道,可是顾若生却越听越脸黑,最后竟挥拳狠狠地砸在身边的桌面上,立刻砸下一个坑。
他不懂医学,但从他们的专业术语中大致领会到,他们这些人听从顾俊海的指令,想要通过药物来刺激人的肾上腺组织,以达到人的内力剧增的可能性。
之前他们是在小白鼠上测试成功的,可到了苏浩楠身上却出了岔子。而这个岔子却让他的体能比预期的还要好,唯一的缺憾是他现在理智全无。
换句话说,他现在的体能可以顶的上一个训练有素的成年人,可是他的智商却不足一个婴儿,所以他现在连基本的说话能力也完全丧失了。
现在因为体内聚积的力量,完全处于极度紊乱的状态,所以才会在有的时候表现出极度的残暴和恶意伤人事件。
顾俊海上次就是不小心中了他的枪,打在胸口的位置,离心脏不足一厘米的地方,要不是在基地里抢救及时,早就没命了。
现在专家们对苏浩楠的状态也是手足无措,药物已经基本对他没有作用,而且随着他体内力量的集聚,很有可能这笼子都关不住他,只要他从这里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顾若生全部听完后,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愤怒的看向一边的顾俊海,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杀了这侩子手,可是看到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强逼着自己咽下这口气。
专家出去的时候,向顾若生保证他们一定会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之后房间里立刻沉寂下来,偶尔发出顾俊海痛苦的呻。吟声。
“我们谈谈。”
许久,顾俊海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顾若生眯了眯眼,眼底刮过一场飓风,但他还是留了下来,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于是顾俊海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遗书我已经写好了,等到浩楠情绪稳定后,你们就离开吧。”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休息了片刻,调整了呼吸,又缓缓说道,“为了你的母亲,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但现在我也算咎由自取吧。”
没想到他竟笑了起来,可身体的痛苦让他此时的面部表情比哭还难看,“逞强了一生,现在我累了,也该走了,你母亲在下面寂寞了太久,虽然我知道她等的不是我。”
顾俊海的话语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此时他恍若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顾若生听着听着眉头紧锁。
顾若生出来的时候,顾俊海还在自言自语,但是他说的都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看来他还不是彻底糊涂了,又或许有些人,有些事早就被他刻意屏蔽了。
难怪他查了这么久还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查到。
顾若生出来先去苏瑾云的房间里看了看,她依然在昏睡,他帮她整理了下被角,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一路出来,他才细细查看了下,再次被这里的一切深深地震撼了,他所到之处自然有人一直跟着,他原本想再次去地库看看,但这里布局太复杂,他也没告诉保镖他去哪里,就这样两人一直走着,一直走到一个装有密码的金属门前,扑灭的冷风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顾若生忽然停下脚步,下意识的问了句,“这里有什么?”保镖听闻,不易觉察的眼神闪了下,随后回应道,“没什么,这里都是一些高端的药物,需要冷却存放。”
保镖说完,伸手做了请的动作,让顾若生从旁边的走廊里离开这里,顾若生左右看了下,心里默默地记住这里,随后向保镖命令道,“带我去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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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过去,顾若生只要是走过一次的线路,就会熟记于心,可是这次他去地库已经是第二次,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走。
保镖在前边带路,这次他仔细记着前面的弯路,过了许久才到了苏浩楠关押的地方,此时苏浩楠已经睡着了,顾若生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毫无察觉,安静的像个婴儿,有一瞬的错觉,眼前的这个身影又恍若回到了半年前,这个古怪精灵的小家伙。
顾若生的鼻尖不由地酸了酸,微微侧了下身子,沉声吩咐后面的保镖道,“把门打开!”
保镖自然不敢随意开门,顾若生进而逼迫道,“你不开,我就去砸,这责任你可担不起。”保镖听闻立刻傻眼了,稍稍犹豫了下,又小声的叮嘱了下,“那你进去后要很快就出来。”
顾若生并没有吱声,保镖打开门后,他就走了进去,进去后就吩咐将门锁上,保镖自然不愿意,顾若生也不和他啰嗦,直接从他手里抢过钥匙,又迅速的从里面探出手将锁子锁好。
没想到他们两人的动静吵醒了睡梦中的苏浩楠,他猛地睁开双眼,竟一下子从笼底站了起来,之后一双眼睛充满了警惕的光泽,双眼直视着对面的顾若生,周身充斥着戒备和质疑,可是没有焦距的瞳仁里竟有一丝迷茫。
“少爷,你快出来,他现在还没发作,你快出来。”站在笼子外面的保镖着急的低声喊了起来,而之前还安静的苏浩楠听闻,立刻开始挣扎起来,之后又发出之前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
顾若生想都没想就扑过去将儿子抱在怀中,之后又冲着身后的保镖怒吼道,“都给我出去,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出什么事我都担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感觉到一阵钻心的剧痛,原来苏浩楠的四肢固定着,可他的脑袋可以自由活动,没想到就在顾若生扭头之际,他就死死的咬住了父亲的脖颈。
顾若生立刻闻到了血腥之气,可是没想到这血腥味却越发刺激了苏浩楠的兽性,他更加用力的咬紧了牙关,瞬间顾若生就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可他凭着最后的意识,一遍一遍的低喃着,“浩楠,我是爸爸,爸爸来看你了,我是爸爸。。。。。。。。。。”
话还没说完,他就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吵杂声,他想制止,可是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胸膛上有滚烫的热流流了下来,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苏瑾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倒底发生了什么,她水米未沾的就到了顾若生所在的房间里,没想到顾俊海也在这里,依旧坐着之前的轮椅。
她看了眼面色苍白,毫无生机的顾若生一眼,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没想到顾俊海却让人喊她等一等。
她停下脚步好久才转过身来,顾俊海此时已经从房间里被推了出来,两人一高一低面对面的看着彼此,苏瑾云的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牙关咬的咯噔作响。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立刻上去掐死这老头,是他害的她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世上没有这样的父亲,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道,“顾俊海,世上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所以你不配为人父。”
顾俊海听闻,并没有生气,而是愣怔了片刻,沙哑的嗓音,幽幽地低喃道,“我不配做父亲?我当然不配做个父亲,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做过实际意义上的父亲。”
这是什么话?!苏瑾云忽然就愣住了。
可是还未等她回过神来时,顾俊海就说了句,“你好好照顾他,至少是现在。”说完,他就让人将他推向自己的房间。
其实,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更适合待在病床上,接上氧气,他或许还能舒服点。
苏瑾云的目光一直紧随着顾俊海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眼前后,她才转回身,可心底的疑惑却更深了。
过去曾今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又像是雨后春笋般的复活了,虽然她一直暗示自己,让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见鬼去吧,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像是魔魅一般,让人在午夜梦回时,不得不去惦记它。
苏瑾云犹豫了下,还是进了顾若生的房间,看来他伤的很重,整个脖颈都被固定着,发丝凌乱的垂在额头,这么长时间不见,此刻才发现他消瘦了很多,比之几年前的纨绔不阿,如今的他沧桑了太多。
忽然有些不忍直视,她扭头看向别的地方,可目光呆滞,心底如同长了草,坐了没多久,她就站了起来,心底记挂着儿子,可是之前发生了顾若生受伤的事件后,顾俊海就严令除了医护人员,其他人一律不许靠近。
出了房门,苏瑾云有了片刻的迷茫,一家三口,此时都在这里,可为什么就像是阴阳两隔,永远看不到出路?!
脚步下意识的向前走着,明白时又到了顾俊海的房前,看来他们真的该谈谈了。
虽然心里极度厌恶,但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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