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骨(我是)》第466章


不仅王宫的侍卫如此,其他楼兰军士也跟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很多事都只是缺乏一个冲破节点的触动,很多人都需要有人带动才会做事。
坐在王撵中的楼兰王,此时的身板仿佛挺得格外直,眼神仿佛格外有光彩。
看一个将领如何,只需要看他训练下的军士如何,同样,看一个王如何,也只需要看他治下的民众如何。在西科茶夫的带动下,楼兰军队如此给面子,楼兰王也觉得脸上备有光彩。
终究,还是有人愿意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挺身而出。
楼兰王看了西科茶夫的一眼。仅这一眼,便已经注定西科茶夫日后不再是今日的地位能比。两相对比之下,楼兰王就愈发觉得侍卫统领的可憎与不堪,统领侍卫多年,竟然还要一个不知兵的平民小子来提醒才知道拔刀。
但西科茶夫冒着被秦庆之一刀斩于马下的风险如此作为,到底是为了楼兰王的尊严,还是为了自己的荣华?
这些其实并不重要。
抽刀声像是一阵奇异的乐章,宣告了大战的一触即发,假如骠骑军仍不妥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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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这回来扦泥城,因为有伊稚斜随性,虽然隐藏了身份,但仍不能对其安全掉以轻心。伊稚斜是不能出半点儿意外的,稍有不慎对匈奴而言就是大劫,没有人有胆量在这个时候偷个懒。在伊稚斜今日到这个并不如何出彩的酒肆时,除却他带来的人,尚有近五十来人留在他们落脚的地方。
一行近百人,虽然着装打扮各有不同,实际都是高手,必要时候别不说以一当百以一当十,起码可以不惜性命。伊稚斜出来见伊雪儿,本不认为会有什么风险,没有大废周章。饶是如此,赵信也带来了五十来人。一些清空了酒肆,就在酒肆内扮演酒客。一些人则留在酒肆之外,他们活着在街上闲逛,或者坐在对面的酒馆,不一而足。
在重骑雷霆赶来包围酒肆的时候,很多人来不及支援酒肆,便一直守在酒肆之外,也好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可以随时接应。一面突围终究不如里应外合来的有破坏力,如此简单的兵法这些人自然明白。
直到楼兰军队到达,与骠骑军展开对峙,他们觉得事情可能有了转机。表面上静观其变,内心里早已心急如焚。自秦城进入酒肆,里面便没什么动静,天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西科茶夫怒吼,楼兰军队拔刀,早已按捺不住的匈奴勇士们觉得时机已到,不能再延迟,便率先展开了突击。
到底他们是对楼兰没什么信心,要是骠骑军仍旧是不动不让,难道这会儿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楼兰军士真就敢冲上去拼命?西科茶夫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哗众取宠罢了,无非是为在楼兰王面前表现一番。真要拼命,难不成他还会冲在最面前不成?要是西科茶夫真有这个打算,他此时为何不从随便一个军士手中抢夺一把刀,直接冲上前去砍那些汉军?
说到底,没人敢先去碰撞那些重甲重马重刀的重骑,谁不知道那会是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这些匈奴勇士们不敢耽搁,所谓关心则乱,他们也承担不起伊稚斜在酒肆中出了意外而他们隔岸观火的代价,就算是死了倒还要些,起码不会连累了家人亲友。
于是这些匈奴勇士决心亲手挑起楼兰军士与骠骑军的战火,他们要是上了,这些楼兰军士上的可能性才大一些。
毕竟炮灰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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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平日足可以一当十的匈奴勇士从街角屋顶冲了出来,气势汹汹,举刀呼喝着冲向重骑,像是一个个被烧了尾巴的黄牛,有股悍不畏死的气概。
因为是精锐,一动一静之间便与寻常军士不同,所以这些匈奴勇士一杀出来,不少楼兰军士的眼睛都亮了。
“冲阵!”西科茶夫见有人打头,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下便大吼一声,提醒侍卫统领带人跟上。
“勇士们,为了大王!”侍卫统领没忘记在这个时候应该拍楼兰王的马屁,所以他配合的举起刀,带着侍卫们冲向那些拦路的骠骑军。
楼兰王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不管最终与谁结盟,至少自己作为一个国王的尊严还是要维护的。毕竟自己是与别国结盟,不是去跟别国当孙子。
当然,事后自己大可以说这都是侍卫们一时冲动,不是自己的本意。相信对方也是聪明人,真要为了结盟的大局,也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楼兰王没有看到的是,侍卫统领在领人冲锋的时候,故意慢了半拍。
身着匈奴服饰的匈奴勇士在前,楼兰侍卫军队在后,呼啦啦一片冲向重骑。
看到对面与自己这些人相距不过三十步杀过来的众人,秦庆之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弩!”秦庆之的脸色没动,手中的长刀却已经举了起来。
此时一般的弩之于弓的区别在于两个方面,一是威力,而是cāo作方法。弩的威力更大,而且一般在使用前就已经将箭矢搭好,这样在对敌的时候就省去了搭箭的麻烦。因为弩威力大,弓弦拉开都需要借助脚、腰垮甚至是机械,临时搭箭自然诸多不便。
秦庆之的“弩”字方才落下,重骑已经将重弩平举而起,弩上比之一般弓箭要大上一号的弩箭对着面前冲过来的匈奴勇士、楼兰军人。
匈奴勇士徒步,楼兰军士骑马,刹那到了距离重骑仅十步的距离上。
“放!”秦庆之手中的长刀挥下,变成平举。
“嗖嗖嗖”的一阵弓弦的颤抖声,夹杂着弩箭的破空声,百只弩箭以几乎平行地面的轨迹,以密密麻麻的箭阵,飞射进冲过来的人群中。
血花,惨嚎,弩箭入体的声音,刀剑落地的声音,马嘶声,将这条街道装扮成了一幅地狱的景象。
因为距离太近,弩箭威力又不同寻常,不少弩箭都是在洞穿了一个人的身体之后,又插…进了第二个人的身体,甚至是将其带飞出去。
仅仅是一轮齐射,仅仅是一百重骑出手,冲在最先前的几十个匈奴勇士,无一幸免,全部都洒了血。
亡者过半,丧失行动能力者又半,还能够行动的,寥寥几人而已。
跟在这些匈奴勇士后面的楼兰军士,不少人也挂了彩,而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没有受伤的,全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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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重骑兵锋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但却不知道仅仅是一轮齐射,其恐怖就到了这种程度。
很多东西说来空洞,只有真正体会了,才知其真正的威力。
一时之间,那些楼兰军士的双腿像是被钉在地面上一样,再不敢往前。
“弩!”
因为此时,秦庆之沉着的命令声再次响起。
这回,不是一百重骑端着一百只弩,而是几百只弩,都对准了这些楼兰军士。
秦庆之始终面色如常,声音平静,即便他面对的,是数倍于己的楼兰大军。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何足挂齿?
尔等,不足以让将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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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军士停了下来,冲上来的几个不要命的匈奴勇士自然齐齐送了命。
西科茶夫黑着脸,恨得咬牙切齿,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不知者,以为他是因为骠骑军竟然真敢动手杀人。而只有西科茶夫自己知道,他这完全是因为害怕。
他见过骠骑军重骑作战,并且是以五百对一千,轻松取胜。
但那毕竟是晚上,他离得又远,如何能看的真切?
后面秦庆之股东楼兰军队与匈奴军队火拼,重骑没有加入进来。而最后漫山遍野追杀匈奴溃兵,更不能显示重骑的霸道之处。
西科茶夫入过伍,因为有军事常识,所以他才能为骠骑军一轮齐射而浑身颤抖。
“有敢擅闯骠骑军军阵者,死!”秦庆之平淡之极的声音再次响起。
声音清淡,却比先前西科茶夫和侍卫统领的嘶声大吼来的有效果的多。
秦庆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从西科茶夫脸上随意扫过。
一个眼神的碰撞,让西科茶夫心脏狠狠一颤。
因为秦庆之的眼神有几百弩箭的映衬,便显得格外狰狞,格外能杀人。
“退下。”
楼兰王终究是说了这两个字,几乎是硬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脸色苍白如纸。
不退回来,摆在那里丢人现眼吗?
也许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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