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家有女记事》第83章

那些本不该存在的心思也就渐渐淡了下去。
如今听得李尚远再度提起，她心中也开始有了一丝隐秘的欢喜；　只是……
“林大人怎么说？”她顿了一顿；　有些犹豫地问到。
李尚远道：“他暂时没有应下。”
听着林如海并没有应下，李若琪不知为何竟然松了一口气，连忙对着父亲道：“既是如此；　那父亲再让我想想吧。”
李尚远点了点头；　父女二人暂且放下了这件事情，转而聊起了别的去了。
另一边，林家众人回了家，刚用了晚饭，却被林如海叫去了书房。
几人随着林如海一同到了书房；　只是进去了却见林如海只是坐在桌后，也不说话，眉头禁皱，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几人不好多问，又见他一脸严肃，怕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同他们说，只得站成一排，等着他开口。
“爹爹，您寻我们来，可是有事要说？”平安毕竟年幼，平日里又被家里人宠着，此时倒是有些受不了房中的气氛了，因此对着林如海开口问到。
林如海被平安一惊，这才想起来子女都还在等着他说话，连忙抬头道：“是有件事要同你们说说。”只一抬头又一皱眉：“你们都站着做什么？”
几人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各自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你们觉得，李先生如何？”林如海想着怎么开口，一不小心倒是把自己的心里想着的话给说了出来。等到说完了，他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却还是没有改口。
墨韵一怔，突然就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黛玉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细想却又没有想出来什么，因此只是拧了拧自己手中的帕子，倒是也没有说话。只有平安，对着爹爹提出的问题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回答道：“李先生很好啊，她对我们很好的！”说罢还点了点头，以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林如海听了平安的话，心中稍定，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到：“那若是让她成为你们的母亲……”
墨韵的心彻底定了下来，两年前她就知道了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如今知道了那个人可能真的是李先生，却是着实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的这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黛玉虽然隐隐有了预感，只是在听见的一瞬间，却还是一声惊叫叫出了声。
“爹爹……”平安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可能会有一位新的母亲，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迷茫。
贾敏去时，他不过才四岁，两年过去，他对于母亲的印象越来越淡，只记着自己的母亲是一位十分，十分温柔而又博学多才的女子。后来黛玉在李先生处学习之时，也常常带着他，时间长了，他心中对于母亲的形象同着李先生越来越接近，甚至有的时候，李先生对于他来说，就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可他依旧记得曾经贾敏对着他的好，他仍然记着当初他在重病之时贾敏衣不解带照顾着他，他也依旧记得当他身体稍好的时候贾敏陪着他哄着他。
此时听着林如海说让李先生做他的母亲，虽心中有着一丝的欢喜，然而更多的却是对于贾敏的愧疚。他的母亲这么好，可是他却是想要一个新得母亲替代她……
平安低下了头，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才好了。
林如海看着平安这样，也不逼他，转而看向了黛玉：“玉儿觉得呢？”
黛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才是好的，她眼睛不断眨动着，也不知道看谁才好，心中慢慢的都是纠结。只是她也知道，林如海能够专门来问过她们的意思，已是难得的了，世间又有多少位男子能在续娶的时候问过自己孩子的意见呢。
思来想去，她还是道：“爹爹若是愿意，玉儿也是愿意的。”
话虽说出了口，可是心中依旧是存了一个疙瘩，便是对着李先生，也是有了几许的怨言。
林如海听了，也将黛玉的表情看在了眼中，心下叹气，对着三人道：“既是如此，你们先回房去吧，叫我再想想。”
三人心中仍是混乱无比，此时听着林如海叫他们回去，也没多说，默默起了身，行了礼便出去了。只留林如海一人呆在书房头疼不已。
一路上姐弟三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同平日里三人在一起的气氛截然不同，倒是叫身边的丫鬟好一阵担心。
三人在前边走，跟在身后的丫鬟们也是心神不定，深怕三人是在书房中出了什么事，叫三人的心情都差了许多。
终于到了院子，墨韵叮嘱了黛玉同平安两句便回了房。几个丫头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还是将螺烟推到了前边儿。
螺烟小心走上了前，见着墨韵依旧是一脸的愁绪，转身倒了杯茶奉了上去，又转到了墨韵身后为她轻轻敲着背，本来想说的话在嘴里溜了一圈最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只沉默地陪着墨韵，等着她自己想明白了。
许久，墨韵终于从沉思中回过了神来，这才感觉到了房中压抑的气氛。她转头对着螺烟道：“别敲了，累了一天了，你也去歇歇吧。对了，找个丫鬟给我将平安房里的延波叫来，就说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螺烟点了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一位穿着半新不旧的长衫少年敲了门进来。
延波是平安的贴身小厮，自幼随着他长大的，最是了解平安不过。
延波见了礼，低眉敛袖站在了一旁，等着墨韵问话。
“方才平安回去之后，可是还好？”墨韵在桌上轻敲着手指，问道。
延波道：“回姑娘的话，方才少爷回来了便一个人躲在了房中，叫我等只在外边守着，看着，像是心中不太好。”
一听平安竟是一个人呆在了房中，墨韵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既是如此，你们怎的不早些来与我说？！”
延波忙道：“小的本也想找人来寻姑娘，只是少爷咬定了不准我们来寻人。再加小的特意贴在门上听了，并未听见房中有什么响动，因此一时之间……还请姑娘责罚。”
墨韵此时哪有什么心思去罚他们，再加上也知道他们不过是遵命行事，因此也懒得多说，只挥挥手叫延波下去，又叫了碧荷来，稍稍收拾了就向着平安的院子走了去。
到了平安的院子，果见如延波所说，房门紧闭，所有人都站在房外，面上俱是担忧。
见着墨韵前来，丫鬟小厮们终于露出了喜色，连忙上前来迎，嘴里也稍稍放大了声音：“姑娘来啦！”
墨韵向着他们点了点头，走到了房门前，轻敲了几下，道：“平安，姐姐来了。”
房内很是安静，许久，才听里面有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就是拖着鞋子走动的声音。果然，不一会儿就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平安有些暗淡的小脸也从中露了出来。
“大姐，你怎么来了。”平安有些惊讶，只是因着之前的事情，面色却是不好。
墨韵倒也没说旁的，只道：“我过来看看你。”
平安聪慧，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墨韵的来意，心中稍稍熨帖，有些羞恼道：“平安无事的，大姐若是又是要忙，不如先去……”
平安还没说完，就被墨韵打断了。
她拉着平安进了房，道：“我说是要来看你的便是来看你，那有这么多话呢。”
平安顺着她的手坐到了桌边，虽是无奈，面上的纠结却是去了不少。
姐弟二人面对而坐，墨韵说是来看他自然是真的来看他的。虽不过也才分开了半个多时辰，她却也是好好打量了平安一番。
只打量着却叫她心下生出了一丝的担忧。
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只是看着平安的精神却是极差，想来怕是为着之前事情思来想去钻了牛角尖了。
只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得靠着平安自己想通了才好，因此平安不开口，她倒也不说话，只如着自己来之前说的那样，不过就是来看看罢了。
平安本以为这次墨韵过来也是为了之前的事情，只等着墨韵开口。却不想他不说话姐姐竟然也不说话，一时之间姐弟两人倒像是僵持住了。
最后还是平安是在受不了这房中的气氛，再加上他心中也是憋着许多的话，先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这么久都没有更新，让大家久等了。
这篇文估计还剩下两三万字就准备完结了。其实原本想写的并不止这么点，但是越写越觉得自己笔力不够，很多想要写的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