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敌是学习》第70章


江濯坐在她旁边,将棉签沾了消毒药水,从伤口上压过,再用创可贴贴上。
他低着头,前额的黑发垂下来,盖住眼睛,从姜阮的角度,只能看到紧抿的唇线。
“好了。”江濯正要将她袖子撸下来,眼睛忽然瞥到一处,手顿住,问她,“这是怎么弄的?”
接近肘窝的地方,划着一道三厘米长得伤疤。
姜阮看了一眼,笑道,“那时太小,都忘了。就记得那时候去了诊所,我妈快吓死了,医生说要缝针,她立马就大哭起来,我反倒不敢哭了,只一个劲儿安慰她说不疼。”
江濯喉结滚了滚,手指摩挲着那道疤痕,“疼吗?”
“或许吧。”
“疼的话,其实说出来也无所谓。”
姜阮觉得他这话实在有点酸,但一看到他的神色,认真的,似乎还带着心疼,笑他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心里反倒像是被羽毛轻扫过,痒痒的,软软的,她唇角漾出个笑意,“好。”
冬日天总是暗的早,雪下了一下午,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天黑了路上不好走,姜阮又挂念着梁明珠,因而不到六点,两人就开始往回家路上走。
路上人不多,鞋跟踩在地上发出簌簌声响。
在离姜阮家小店最近的街道口,江濯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姜阮笑着朝他挥手,然后手插进大衣兜里,转身往店里走。
走了没两步,脚步忽然顿住。
右边口袋里多了一个四方盒子,锐利的边角磨着她的指尖。
盒子是水绿色,系着白色的蝴蝶结,正中印着“tiffany&co”的字样。
姜阮打开盒子,黑色的绒布上,缀着个玫瑰金的手链,一只小指大小的瓢虫趴在上面,金色的翼身,银色的脑袋。
她忍不住戳了戳那圆滚滚的脑袋,“原来你还记得啊。”
江濯回到家时,难得看到他父母都在客厅坐着。
只是一个看电视,一个看报纸,同在一个沙发,却隔着三四人的距离。
江濯瞥了下嘴,一屁股夹在两人中间,两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
他扫一眼电视,正播着元宵节的晚会回放。
“怎么,要吃年夜饭啊。”
年三十那天晚上,江濯和母亲是在大酒店过的,他父亲说还在国内谈生意,实在脱不开身,他母亲只顾着生气了,饭都没吃几口。
“疯够了?”
江母按下电视遥控器,大厅里瞬时安静下来。
“我都陪你疯了大半月,回来跟朋友吃个饭怎么了。”江濯不满地嘟囔。
“就只是朋友?”江母反问。
江濯心虚地转着眼睛,“那还能是什么?”他急匆匆地转移话题,“今儿上午不是说有正事,什么事啊?”
这回江父也放下了报纸,看向江母。
“这回去美国不是见了你陈阿姨么,我瞧着安琪的学校不错,反正早晚都要去国外念大学,就拜托了你陈叔叔帮忙打听了一下,他说手续两个月就能办好。”江母看向江濯,“我跟你们校长谈过了,从明天起你不用去学校,这段时间就去培训机构学英语,把托福考了。”
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就把江濯给劈蒙了。
江父皱了眉,“不是说好高中毕业去国外的吗,怎么突然这时候叫他去?”
江母冷笑,“什么时候去对你来说有区别?反正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了一回。”
“我说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江父不耐烦。
“我怎么就没好好说,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江父不吭声了。
江濯跳起来,“为什么,我待得好好的,干吗叫我去国外。”
“为什么?”江母一个冷眼丢过来,“你期末考就考了两百多分,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与其在国内丢人现眼,还不如早出去,说不定还能念个好大学。”
第61章 
江濯无言以对; 干脆胡搅蛮缠,“不去; 反正我就不去。”
江母道,“去不去; 我说了算; 由不得你。”
江濯拉他爸胳膊,“爸; 你倒是说句话,我在学校待得好好的; 出什么国啊。而且国外那么乱,你就我一个独苗,万一出点什么事你找谁养老送终。”
“说什么呢,”江父听他说话也没个忌讳; 沉下脸; 但再想又觉得他说的在理,下意识就要帮腔,“阿濯说的……”
刚起了个头,江母锋利的眼神扎过来; 顿时偃旗息鼓,觉得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于是转向江濯; “你妈说的没错,就你这成绩除了去国外还能上什么好大学,这阵子你就收收心; 赶紧把托福给考了。”
说完,端着自己的茶壶上了楼。
江濯知道这事算是没得商量,但他怎么可能认命,撂下一句“反正我不去”,气冲冲回了屋。
第二天,江濯起了个大早,穿好校服出门,却在家门口被两个穿着西装的高个男人拦住。
“你们干什么?”
两个男人足有一米八五,虎背熊腰,江濯站在他们前面,还得仰视着,心里特别不爽。
两人听他发问,也不回,就是挡着门。
江濯大约明白什么,估计是他妈见他不听话,找来人看住他。
“哎,看那边,有只飞机……”江濯夸张地指向天空,想抓个空子溜走。
只是这俩保镖也不是吃素的,根本就不中招。
江濯眼睛骨碌碌站着,忽地抬起一腿朝右边矮一点的男人踹去,“我他妈问你话呢……”
那保镖不躲不避,硬生生抗住他一脚,却是连个眼神都没动。
江濯这回算是知道碰上了硬骨头,可掉头回去怎么会甘心,他还急着去姜阮家等人呢,干脆拎起旁边的一只花盆砸过去。
这回那保镖倒是动了,往旁边躲几步。
江濯心里一喜,瞅着空当就往外跑。
谁知没跑几步,校服后领子就被人揪住,然后一只大掌在他背后一拖一转,他整个人又被推回到院子。
江濯要气死了。
“干什么呢,一大早就丁零咣当的。”
江母披着个黑色皮草走出来,活像个阻止他和小倩见面的黑山老妖。
江濯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这是干什么呢!”
江母语气很平和,“我昨晚考虑了一下,叫你来回跑培训机构太耽误时间了,还不如给你找个老师来家里。一举两得。”
她看了下表,“老师八点就来了,没事的话先吃早饭吧。”
“我说了我不去。”江濯吼道。
但江母看也不看他,就往屋里走去了。
江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也知道江母决定的事谁都无法反驳,只得暂时按捺下情绪,跟着进了餐厅。
再说,他就不信自己找不着机会逃出去了。
餐桌上早已摆好了早餐,中式的,三菜一粥,算是丰盛的。
江濯吃得心不在焉,想着姜阮也不知发现他买的手链没,喜欢不喜欢,越想越有些坐立难安,他偷偷看了眼母亲,心想他妈就只是让他待家学习,也没说不叫看手机,干脆就从书包里摸出手机来,准备给姜阮发信息。
才刚点开微信,一只丰腴的手伸过来,夺走了他的手机。
“哎,干吗呢?”江濯急了。
“差点忘了,手机也得没收,在你考过托福之前。”
美国私立高中对托福成绩要求的并不高,只要努力学,就是零基础的两个月也能考过了。
江濯噌地站起来,“不行。”
江母轻飘飘看他一眼,“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
“……”江濯小声道,“手机我有用。”
“哦,什么用?”江母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江濯闭了嘴,总不能说自己要跟女朋友探讨人生吧。
姜阮第二天出小区门的时候,习惯性地往四周看了看,奇怪的是,江濯没来,昨天分手的时候他似乎说过早上会来等她。
她心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从背包里翻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诡异的是,电话竟是关机状态。
她心里不安起来,站在小区旁的隐蔽处等了大半个钟头,眼见时间越来越晚,只得匆匆往学校赶去。
或许他忘了,去了学校也说不定。她自我安慰道。
因为是寒假第一天,学生们都还没放松的假期状态里走出来,即使早读课已经过了十来分钟,教室里还是吵嗡嗡的一团,老师站在走廊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姜阮从后门经过时,往里头看了一眼。
靠墙的位子空荡荡的,连着旁边的位子也没人。
难道今天流行不上课?
姜阮低头走向自己的位置,心里隐隐有种沉重感,还有不安。
“我还以为你也不来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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