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棺人,你别闹》第77章


眼看着他的僧袍被雨淋湿透,他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雨里,我心疼,取了伞刚走到他身后,却不料他一跃跳进了河水里,坐在了大雨中的河水里闭起眼睛打坐。
“疯和尚,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我一手撑伞,一手撩起裙角,涉水走近苏凌风。
“身体里有火在烧,只能在水里念经灭火,别担心,我已经习惯了。你走吧,别管我。”苏凌风闭着眼睛对我说道。
“你真疯了是不是?下这么大的雨,你这么待下去会伤风寒的!”我将伞撑过他的头顶,试图将他从水里拉起来,可他太沉,我根本拉不动,自己脚下打滑,一个踉跄跌进了河水里,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河床上。
“你这女人,不是狠心要我去出家当和尚吗?怎么又来管我的死活?!”苏凌风站了起来,紧张地将我从河水里抱起。
我喘息着望着苏凌风,湿透的奶白色裙衫紧紧贴在我的身体上,衣衫下的肌肤若隐若现,我发现苏凌风的喉结在不住地滚动,他的嘴微微张开,眼睛痴痴地盯着我。。。。。。
“放我下来。。。。。。”
“放不下。”
“不想活了吗?”
“活够了!等了一千年了!让我爱你,至死方休!”苏凌风狂傲而动情地吻住了我的唇,我闭上了眼,沦陷在他泛滥成灾的温柔里,越陷越深。。。。。。
炎夏的大雨里,清水河畔,我坠落进蚀骨的缠绵里。雨水不住地拍打着光滑而湿润的鹅暖石。水蛇猛力而柔情地钻进了河水中的水花里,在潺潺的河水里肆意放浪。发情期的春虫在青草里发出一阵阵叫声,婉转而动人,山与河都醉在这一副“覆雨翻云”里。
当苏凌风将我压在草地上,颤抖着手解开我衣裳的时候,他的呼吸沉沉地拍打在我耳后,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满身震颤而滚烫的□□,那一刹那,我竟忘了天狼的警告,只觉得就算即刻就要天崩地裂,也要跟他缠绵致死。
可忽然我听见木屋传来玉儿的哭声,声音听起来充满惊慌和恐惧,我霎时间清醒,推开了正跃跃欲进的苏凌风,朝着木屋叫道:“玉儿!是玉儿的哭声!”
苏凌风闻声站起,将我从草地拉起来,我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朝木屋奔去,回到木屋时发现玉儿悬在屋内的半空中,像是被什么隐身的鬼怪高高托起,孩子惊恐万分,望着我高声哭泣。
我搬起木凳来到玉儿身下,站在木凳上伸手抱住了玉儿,玉儿被吓坏了,在我怀里不停地抽泣,我此刻才想起天狼对我的警告。苏凌风走近我的时候,我已经彻底清醒。。。。。。
“到底是谁这么做?”苏凌风看着我问道。
“天狼说九州界的殿下有意阻拦我们在一起,可我总觉得是牧天的鬼魂在作怪,你我终究有缘无分,你还是走吧。”我抱着孩子,默然流泪。
“殿下?他又不爱你,他只是不想输给我,原本你就被许配给了他,可你不喜欢他,还让我帮你逃离九州界,当然,你那时候也不喜欢我,你只是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子,所以才想法设法逃离九州界。秦牧天的鬼魂估计早就被殿下的手下抓去投胎了,他恨不得将你你身边所有的异性都清扫干净。如今在九州界,人人都在背地里嘲笑殿下,说他的准夫人宁愿跑到人界嫁给凡夫俗子也不嫁给他,他之前抓你回去软禁了你三年,可你还是想法子逃了回来。你已成为他的笑柄,他甚至对你动了杀念,可如今你吞了我的妖魂珠,你我的元魂生死相栖,他杀不了你了,就只能从你身边的人下手。如今看来,他是要你在玉儿和我之间做出选择。”苏凌风无奈叹道。
“我明白了,只要我不跟你在一起,玉儿就不会有事。”我怀抱玉儿,忍泪轻叹。
苏凌风凄然笑了笑,哽咽着叹道:“你不爱我的时候,我们还能像朋友一样亲近,只要我不做出越轨的事,你就不会疏远我。而今,终于让你心底有了我,却也是我们要分开的时候。你不爱我时,我能克制自己尽量不碰你,可现在,只要我靠近你或者不小心碰到你,我都能感受到你心底对我的眷恋和渴望,你的爱让你比从前更寂寞更让我心疼,我再也克制不住想要你的冲动,跳进河水里打坐也无法让我冷静。我心里清楚,为了玉儿,你恐怕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我已经不敢保证自己留在你身边而不去碰你,我日日夜夜都想要你!哪怕死我也甘愿!我怕我会害你失去玉儿。。。。。。离开你们的那段日子,我在山路上遇见过一位得道高僧,他劝我跟他入寺修行,说我与佛有缘,我当时感叹,我这样情根深种的人怎么会与佛有缘,现在我明白了,我是无路可走,只能入佛门。”
苏凌风流着泪说完这段话,狠力抱了抱我,随即决绝地放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后不到一年,我也离开了大峡谷,带着玉儿回到了月罗城的裁缝铺,继续开着裁缝铺,为了让玉儿在一个健康的环境里长大,我不再给死人做寿衣,只单给活人做新衣。玉儿长大了跟着小沫的弟弟一起上学堂了,她渐渐忘了幼时最疼她的那个和尚爹爹。而我却是越老越怀念故人,我记得凌风说过,他把他的魂珠都给了我,我与他将同生同死,我既然能安然活着,那他必定也在某处安生度日。
几年后,小沫找到真爱,出嫁了,带着幼弟一起住进了夫家,这姑娘许是看了太多人世的恩怨悲欢,因此格外珍惜她得到的幸福,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安稳又美满。
别问我孤独是何滋味,我剪刀下一刀刀在无数布料上划出来的那些的痕迹,是我裁剪新衣的痕迹,也是我裁剪岁月的痕迹。别问我这些年可曾寂寞,深夜梦魇里的百转千回是这人世最毒的酒酿,足以将我灌醉。
转眼玉儿十八岁了,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还考上清华大学,我这一生也算没有白活。送玉儿去北京上大学后,我的日子就只剩下清冷和孤寂了,每回去探望玉儿,见她的校园生活过得充实而快乐,我只需远远望着她,就像注望一朵在岁月里悄然绽放的花,她身上满是斑斓灿烂的光影,这些光影映照进我心底,能让我跟着她变得温暖些许。。。。。。仿佛,我逝去的韶光又重新在她的身上复苏了。
我怕我终有一天要离开这人世,这些年,我给玉儿存了一笔钱,这物欲横流的俗世,万一我不在了,希望这笔钱能帮她躲过一些纷纷扰扰。
这一年是玉儿第一次没有留在裁缝铺陪我过元宵,她告诉我学校宣传部让她提前回校准备迎春晚会的事宜。玉儿真的长大了,不再围绕在我身边了。
一个人的元宵夜,沏壶茶,在楼上看窗外街上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红红绿绿的花灯。忽而,放下手中的茶盏,想像往年一样走上大街去看花灯,独自走进人群里,好似“那些陪我的人”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笑着走在元宵夜的花灯会上,忽然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提着盏灯朝我走来,将灯盏递到我手里,还未等我向她发问,她便朝我笑了笑就转身跑进了人群里。待我提灯追上去的时候,已不见那孩童的身影。
“没想到会有人给我送花灯!”我暗自打趣道。
我提起手中的花灯,仔细观赏,发现纸灯上留着一首诗,是纳兰性德的《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是谁?”我提着花灯环顾四周,可并未看见故人的身影,忽而有些怅然,提灯回到了裁缝铺,才在大灯下查看到花灯里静卧着一封信:
庙旁的苇草又黄了,大寒过后,天愈发地冷,这是我在灯下给你写的第一千零一封信,却一直不曾见你回信,也不知这最后一封信你能否收到。
窗外北风呜呼,案上灯芯独舞,有零星雪花飘至纸上,我执笔的手在发抖。决意离开你后,我在这人世苦行了二十年,从南到北,走过山川,穿越荒漠,行囊里的佛法早已被我熟读于心,我救过垂死的牛羊,也救过落水的少年,杀人的悍匪在我梵唱的佛法声中慢慢放下了屠刀,人们唤我作大师,我听来惭愧不已。也许是我千年来累积的孽障太深,我用修来的佛法普渡与我有佛缘的苍生,愿能修得圆满,愿能修一个了无遗憾的来世。我度上心,度圣心,可唯独度不过己心。
如今,我的双脚生满老茧,双膝在病痛的折磨下已经变形,这次回到庙里,我恐怕再也走不出去了。。。。。。
忽然觉得手中的笔越来越沉,满腹的愿景和相思都还未来得及倾诉,我似乎就快拿不动它了。。。。。。
我好想你(此处字迹上有凌乱的墨痕和点点血迹),我在轮回里等你。
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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