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后》第72章


皇后一见到肖容面色不佳的站在殿中,便赶紧过去行礼请安。
“不必多礼,你先去看看吴贵妃吧,她此时情况可不好!”肖容心里是有气的,皇帝和皇后明明知道这胎凶险了,竟然还任由着贵妃生产,还一起瞒着自己,难道果真是宫中凉薄吗,难道以前那和乐融融的日子都是假象吗?
“儿臣见母后面色不佳,母后还是先坐下好好歇歇吧,儿臣必定好生看着,定要让吴贵妃安然无恙。”说着便要去扶着肖容。
“不必。”肖容退了一步,错开了皇后的手,眼睛看向产房的方向,“你先去忙你的吧,哀家要在这里守着。”
“这……儿臣听母后的。”
随即镇定自若的吩咐身边的人准备养气的药材,负责供热水,负责报信,负责衣物的等等,待一切安排妥当了,便亲自进了产房。
听着里面的声音,肖容心里开始发慌,脸色也有些苍白。
崔嬷嬷劝道:“太后,这只怕还有些时候,您先好生坐着歇息歇息吧。”
“哀家如何能放心?”
当日贾元春满身是血的样子还历历在眼前呢,如今吴贵妃那般纤弱,胎位又不好,这生产起来更是难上加难。只怨自己这些日子自己都没有关心凤羽宫这边,以至于让他们瞒天过海,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里面的声音也不如之前那般有气力,像是疲惫了一般。
皇帝来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已经很弱了。宫人们已经往里面送了人参了,说是要含着养气。
“儿子不孝,让母后受累了。”皇帝跪着给肖容请了安。
肖容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帝,扭开了头,淡淡道:“起来吧,难得皇帝日理万机的,还能赶过来。”
皇帝脸色有些纠结,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见皇帝脸色不好,肖容心里也有些悔意。皇帝与皇后是患难夫妻,对吴贵妃也曾有怜悯之心,只怕他此时心里也不好受吧,对一个帝王讨论感情,到底是强求了。
肖容叹了口气,“罢了,皇上先坐着吧,等里面的消息。”
“是。”皇帝顺从的坐在了肖容的旁边。他低着头,两只手掌下意识的摩擦,显然心里亦是十分担忧。
肖容心里一软,一如儿时一般,拉着皇帝的手,面上满是慈爱之色,“皇帝莫要担忧。吴贵妃吉人天相,有列祖列宗保佑,必定会平安无事的。”
“母后……儿臣不愿如此的。”皇帝此时显得有些脆弱,虽然已经中年,却依然露出孩童时的担忧无助,“她恳求儿臣,一定要留下孩子,儿臣不忍心……”对皇后是少年夫妻,患难之爱,对她何尝不是年少时候的懵懂心动。
“……”肖容动了动嘴唇,却最终未曾言语。
突然门开了,皇后面色铁青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直直的跪在肖容和皇帝面前。
肖容急道:“皇后,你这是为何?”
皇帝早已站起了身子,急忙去扶起皇后,“梓潼,暖儿到底如何了?”
皇后红着眼睛,眼泪哧溜溜的往下掉,声音哽咽道:“御医说胎位不好,怕是生不出来了。”
“什么?!”肖容惊的站立不稳,摇晃了几下坐到了椅子上。
皇后和皇帝忙去搀扶。
肖容急忙问道:“御医还说什么了?”
“御医说,便是大人留下了,日后也只怕难以有孕了。”
“怎么会这样……”肖容闻言,眼睛亦是红了起来。不管在哪个时代,不能生育,都是令女子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更何况在这皇家,没有孩子,也便是没了后半身的依仗,这吴贵妃日后可如何是好啊?
“御,御医还说……”皇后哽咽着,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皇帝追问道:“御医还说什么?”
“若是要保胎儿,便要将腹部剖开,只不过于母体确实大伤,只怕难以存活。”
“荒唐!”随着‘砰’的一声,御案上的茶盏器具被扫在地上,皇帝红着眼睛道:“谁若是再提如此荒唐的事情,朕诛他九族!”
肖容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开口道:“保大人!”
命令一下,说明一个鲜活的生命即将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消失,那个生命是自己孙儿,与自己有着血脉之亲,可是却因为自己而死,肖容心里在滴血。
大元皇朝备受期待的三皇子还未来得及见到这个世界,便消失了。只余下前朝后宫无限的低压之势。
吴贵妃产后虚弱,得知结果后,硬是扛不住打击,病倒在榻上。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整个后宫都没了生气。肖容每日里也是病怏怏的,除了每日里去宽慰吴贵妃,便是回宫里躺着。
蓝翠宫的冯妃倒是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来给肖容请了几次安,却闭口不提这件事情,连蓝翠宫里的奴才们都像得了嘱咐一般,没有一人议论此事。
薛宝钗看着凤羽宫的方向,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眼里也生了几分担忧。
莺儿见薛宝钗眼中不安,忙劝慰道:“娘娘莫要担心,那宫是因为身子不好,娘娘您身子一向好,这些日子又调理的极好,定然会顺利产下皇子的。”
“但愿如此……”
后宫诸事未平,却又突然收到江南急报——“鼠疫,扬州封城。”
第六十五章
扬州乃是江南烟雨之地,多年来以风景独秀而受到文人墨客的喜爱称赞。此地百姓崇文;大家族多为翰墨世家;民风极好;任是谁也无法将鼠疫与之相联系起来,可是这消息却确确实实的传到了京都皇宫。
御书房中各处都摆了冰块,凉爽之气溢满整个室内,可是在场的大臣们却都满头大汗。
皇帝紧急宣召六部大臣觐见;商讨解决之法。但是鼠疫向来便被认为是天灾,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大臣们多不敢言;言之也无可行之法。
“平日里你们倒是头头是道,今日怎么都成哑巴了?!”
见众人低头不语;皇帝怒火更盛,指着一个红服白须的官员道:“户部侍郎;你先告诉他们,扬州城内如今有多少民众?”
被点到名的户部侍郎头上冒出一滴汗水,上前一步,躬身回禀道:“回陛下,如今扬州城内在册民众六万三千一十三人,加上郡主随行人数一百六十二人,总共是六万三千一百
七十五人。”
“六万三千一百七十五人,这还只是在册的,加上那些过往的商人、游子。还有那些未曾入册的老百姓,只怕远远超过这个数,这些都是我大元的百姓,难道要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死吗?”
“陛下息怒。”众位大臣跪伏在地上。
皇帝紧紧的握着拳头,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些处在朝堂高位的大臣们,心里更加失望了,这些大臣们多是出自世家,多年来的养尊处优已经让他们没有为国分忧的能力了,他们先祖留下的宝贵的财富,都已经被后世的子孙丢弃的一点都没有了。
这次扬州鼠疫,倒是真真实实的给自己提了醒,朝堂该要清洗清洗了。否则前朝的末世光景只怕要在自己手上出现了。
“爱卿都没有任何解决之法吗?”
“陛下,”兵部侍郎陆元突然回道:“陛下,鼠疫难以控制,扬州城离附近的城镇都不远,未免灾情蔓延,臣建议清城。”
众大臣闻言,脸上纷纷露出骇颜。
清城便是要彻底的焚毁扬州城里的一切,一切的物和人都在这场烈火的清洗中一点不剩。六万余人,全部……
“砰”的一声,一个冒着热气的茶盏已经从陆元头上掉在地上,那茶水侵湿了陆元的发髻和颜面。
皇帝红着眼看着陆元,“陆元,你身为朝中大臣,不能为民解忧,却出此灭绝人性之法,该当何罪?!”
陆元虽深知惹怒了皇帝,却仍然纹丝未动,“便是一死,微臣也要进言。陛下难道忘了前朝的叶城鼠疫,险些灭国之事吗?当时死在瘟疫中的百姓又何止六万?若是此时不解扬州鼠疫,届时整个天下百姓都无安宁之日了。”
“陆大人果真刚正不阿,哀家心服,只不过若陆大人的家室在城中,不知道陆大人会不会出此下策?”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肖容满脸冷笑的站在御书房的门口,面色虽有些苍白,却难掩凤仪天下的威严
皇帝走下台阶,迎了过去,众大臣也纷纷行礼,“臣等扣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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