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玩意_陈惜》第30章


梁宴清默了半晌,说了声好。
那边挂掉电话。
贴着耳朵的手垂下来,手机握在掌心里,捏紧了。
梁宴清觉得心慌,他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具体会出什么事,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手里的电话震起来,廖梨均打来的。
昨儿直到谢柏仪退了烧,他才想起被遗忘的廖梨均,回到楼顶天台,她人已经离开,梁宴清便没管。
廖梨均的意思是,没说完的事,他们再谈谈。
约了地方,梁宴清直接过去,除了公事,他也有点话要说。
地儿还是那家清幽的茶室,空气中全是浓郁的香,吸一口钻进肺腑里,滋滋萦绕。
梁宴清坐下来,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他想起上次谢柏仪泡的六安瓜片,刚开始略带苦涩,细细一品,醇正回甜。
滋味好得多,梁宴清眉眼柔和。
廖梨均开口,“宴清,昨天谢谢你。对了,三小姐怎么样了?”
梁宴清看了她一眼,“受寒了,她体质不好,经不得冷。”
“昨天的事很抱歉。”廖梨均表情诚恳。
廖梨均常年拍戏,许多环境都比这严峻更多,她习惯了,倒也轻易不生病。
但她演技好,装柔弱博同情,驾轻就熟的事儿。她确实打了苦肉计的主意,男人嘛,见了娇弱的女人总是会软下心肠。
想不到谢柏仪会跳下来,坏了计划。
廖梨均咽下一口闷气,“都是因为我不小心才连累了她,我想去探望一下三小姐。”
“不必了。”梁宴清说。
廖梨均说,“虽然只是意外,不过三小姐终归是因为救我才受了寒,所以我应该去道个谢。”
梁宴清目光笔直,“真的只是意外?”
当时廖梨均掉水时没多想,等到略一琢磨,便知道不对味。
他的小公主又不是豺狼虎豹,难道还能把她吓得不小心落水?
廖梨均一愣,忐忑,他看出来了?
“算了,说正事吧。”梁宴清却说。
廖梨均浮起一抹笑,对于梁氏珠宝宣传片,她有一些灵感。
其实拍摄方案早定了下来,但廖梨均提的点很不错,梁宴清觉得有些意思。
听她把整个想法说完,他有了结论,可以采取。
他说,“我安排策划人和你见一面,你们思想碰撞一下,就照着你的思路来。”
听到被认可,她满是喜悦,“行。”
“你提供的方案很好,公司会按照金牌策划的市场最好价付酬劳。”
廖梨均的笑僵在脸上,“不用给酬劳,我只是说说想法。”
梁宴清笑了笑,他缓缓呷了口茶,定下的事情不容改变。
廖梨均思量再三,没忍住,“你这样做,是不是不想欠我人情?”
他不置可否。
她问:“为什么?”
梁宴清捏着杯子把玩,“我只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
廖梨均神色一黯,“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目光瞥过去,清了清嗓子,“我和你只是合作伙伴关系。”
她一震,脸色变得不好看。
梁宴清补充,“不和追我的女人成为朋友,这也是一条原则。”
她喃喃,“难道喜欢你也有错?”
他好整以暇,“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廖梨均语塞,她喜欢他的几点理由,确实不光明磊落。
可女人挑男人,不都是这些标准么?
梁宴清笑起来,“其实我们这个圈子里多得是男人爱慕你,你想要的自然有人给,不是吗?”
廖梨均只觉得难堪,抿紧了醉唇。
梁宴清只当没看见,神色疏离,道,“廖小姐,希望我们以后就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能够给你想要东西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他顿了顿,神情忽然变柔和,“柏仪的脾气你也见过几次,她难哄,我实在不想为了这事头疼。”
廖梨均眼里的光全部破灭。
她喜欢这个男人不沉迷美色的定性,却也,讨厌极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梁宴清离开。
坐进车里,看见稻家的口袋,想到谢柏仪,始终放不下心。
车子朝着谢家老宅子的方向驶去,他想着,她有什么气都只管冲他发出来。
令梁宴清挫败的是,他根本没能见到谢柏仪,她不愿意见他。
陈妈站在他后面,劝道,“柏仪性子倔,她这会儿不开门,怎么敲都没用的。”
陈妈叹口气,“跟我来,夫人有话和你说。”
梁宴清怔了怔,“好。”
25|第25章
客厅里,戴悦正在插花。
她见了梁宴清,把最后一支小雏菊放进去,招手,“宴清,过来坐。”
梁宴清走过去,他坐下。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她调整玉簪叶的位置。
“很好,精神得很。”梁宴清答。
戴悦说,“这就好。”
她又问,“你看伯母这花怎么样?”
梁宴清欣赏几秒,笑道,“很温馨惬意的感觉。”
戴悦笑眯眯的,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说,“柏仪最喜欢把这几种花搭配在一起,石竹球、洋桔梗、小雏菊、珍珠梅,家里摆上一瓶,她就会有好心情。”
陈妈端了茶点来,戴悦让她把花给谢柏仪拿过去。
梁宴清搞不清楚戴悦的意思,一时没有接口。
他面前的这位,虽不是谢柏仪的母亲,却是最疼她的那个。
戴悦看他一眼,“吃点心,这几道都是陈妈的拿手绝活,比很多名厨都做得好。”
梁宴清拿了块花瓣年糕吃,说,“是,柏仪也经常夸。”
戴悦收起剪刀,拍了拍手,“宴清呀,伯母知道你最近在相亲,怎么样,有没有相上的女孩子?”
梁宴清一怔,“没有,都是我妈自作主张,那不是我的意思。”
戴悦笑起来,“她也是为你好,你和柏衡一样大,这转眼他都成家了,你也该上点心。”
梁宴清回答,“您说的是,我正在努力。”
戴悦点头,“对了,我听说你和那个姓廖的女明星走得近,她的戏我看过,很有演技的一个姑娘。”
他解释,“她只是公司签下的代言人。”
戴悦又点了点头,“那就好,伯母还以为柏仪又给你惹了麻烦。我们家这丫头向来缠你缠的紧,脾气还浑,一点都不省心。你要是有心仪的人,就只管做你该做的,不用顾及她。”
梁宴清坐直了,“我没有关系。”
戴悦仍是笑呵呵的,“你把柏仪当妹妹,她再是无理取闹都觉得没什么,不过女人都喜欢吃醋,你要明白这点,免得让人误会。”
听到这里,梁宴清明白了七八分,心情复杂。
记得上次在簌芳斋,谢柏衡替谢家长辈向他探口风。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在我这儿,柏仪和因因一样。”
这下倒好,自己说出口的话,没法儿否认。
打脸。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梁宴清头一次明白了这种滋味。
戴悦没察觉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笑,“其实我倒知道A市有几家的姑娘不错,生得好,品行好,谈吐好,你若是不嫌我多事,倒可以介绍一下。”
梁宴清头疼,连忙拒绝,“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戴悦也不勉强,“行,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自己选,我理解。”
“还是您明事理,我妈就听不进。”梁宴清松口气。
“她是你母亲,自然心急。这不,说起来我们也急着柏仪的感情问题。”戴悦苦恼。
梁宴清心脏急促跳了下。
戴悦接着说,“伯母问你个事,你了不了解程敬?”
梁宴清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眼见着柏仪也快二十五了,早就过了国家晚婚的年龄了,我们几个老的瞧着程家老大很不错,有意撮合。但私底下程敬到底怎么样,我们了解不到,便想跟你打探一下。”
梁宴清彻底明白了,心往下沉。
面上却不能落了笑,他说,“我爷爷对程敬的评价也颇高,不过我和他没有来往,也不熟,倒不好评价。”
“那伯母拜托你今后留意一下,帮柏仪把把关。”戴悦说。
梁宴清不得不点头。
大概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能准确形容他心头的滋味。
真他妈不好受啊。
戴悦又和梁宴清聊了一会儿,末了,留他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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