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二三事》第86章


后找到许朝歌,两个人就约好了来找崔家了。”
祁鸣发烟,说:“你继续说,看看跟我是不是想到一起去了。”
老张撮口烟道:“接下来就是顺利找到崔景行,把崔家搅得天翻地覆了呗。至于他们干什么不把刘夕铃的事情捅出来,这也很好理解,这事儿毕竟不光彩呀,人都死了那么久了,就让她好好安息吧。你后来这么插一手,估计把他们急坏了。”
老张拉过祁鸣,说:“孟宝鹿那姑娘你还没见过吧,挺水灵的。父母都还在呢,十来岁就跟在崔景行后头了,你说那是为什么?”
祁鸣睨他:“听过点风声,跟崔凤楼脱不了干系吧。”
老张说:“这次崔凤楼的事闹那么大,没见她出来说话吧,崔景行也不让我们打扰她,就是怕给她已经恢复平静的生活再惹起波澜。”
祁鸣点头:“也有点道理。”
老张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祁鸣说:“跟你这个大差不差,细节稍微丰富点。”
都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听到这儿,一直对这事儿表现得不算多关心的老张也觉得心痒痒,问:“你一个一个来说。”
祁鸣说:“先从许朝歌跟常平打算要找崔家算账时开始说起吧。这两个都是小角色,之前为了刘夕铃的事或许已经奔波了数年,或许已经找过各种关系,可始终没有进展,于是他们就想能不能直捣黄龙,直接在崔家身上下功夫。”
老张歪头听着,说:“可崔家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见的。”
“所以他们曲线救国,先找了另一个人——孟宝鹿。这个人跟崔景行关系亲密,又学的是艺术,常平不去专门的音乐学院去华戏,估计也是这个原因。但为了保险起见,这一个人还是不够的,他们还要双保险。”
“许朝歌跟崔景行那前女友挺熟的,叫什么梅来着?”
“曲梅。甚至还不止这么一个,许朝歌平时学业很重,还要分时间去当志愿者,就是那么巧,还能在志愿服务的时候,跟崔景行妈妈认识,这多巧啊。”
老张说:“是有点道理,可是许朝歌费了这么大力气,还是没有机会一下就跟崔景行碰面,于是常平就把孟宝鹿带走了。”
“这两人终于见面,没想到的是,崔景行对许朝歌很有意思,为了她不惜跟现任女朋友分手。许朝歌也没拒绝,大概觉得走近一点更好办事。
“可是感情这种事,是很难控制的。许朝歌渐渐驶出轨道,居然对崔景行有感情了,他却跟其他人眉来眼去。”
“于是乎常平就为了她推了胡梦一把?”
“气是解了,崔景行也挽回过来了,可这两人的麻烦却更大了。他们俩策划了这么久也没着急,证明做的是个长线计划,这下子被彻底打乱,许朝歌只好立刻赶去给常平做了不在场证明,常平则带着孟宝鹿外出避风头。”
“要真是你说的这样,那这两人可真是——”老张一阵摇头:“瞎胡闹,要每个人都跟他们似的,咱们别开展工作了,就成天跟他们后边团团转吧。”
祁鸣说:“到这时候,刘夕铃这名字就算浮上岸了。还记得咱俩去问这件事时,他们的表情吗?许朝歌是学表演的,会演戏不奇怪,可我没想到崔景行这人居然也是不动声色的高手。两个人相互较劲斗法,想想也真是其乐融融的一件事。”
老张说:“看来你那时候方向真的不错,后来太深入核心了,所以找个借口把你调离了。这事也不一定是崔景行做的,崔凤楼这个老狐狸还是拎得很清楚的。”
祁鸣一脸不屑:“再精也要栽在自己人手里。陆小葵那边得到资料,发了一通报道直指崔家那一堆龌龊事。找这个人也是很妙的,陆小葵有背景,以前没什么证据也敢胡乱开炮,这次瞎猫遇上死耗子,不好好咬上一口不会甘心的。”
老张说:“不知道他们俩商量了多久才想出来这样的对策,也是他们俩幸运,我听说崔凤楼最近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盯上了,就等着他大动之后抽他血呢。那些离奇癖好,不过是罪加一等罢了。”
两人面前的烟灰缸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烟头,老张推开了祁鸣发过来的新烟,拿杯水过来漱了漱口,说:“我就只有一件事想不通,许朝歌要做这些事,干嘛一定非要跟在崔景行旁边不可。”
祁鸣说:“那简单了,犯罪之后,嫌疑人总爱故地重游。许朝歌想要收获最大的成就感,也只有呆在最前线,眼睁睁看着这群姓崔的遭罪才尽兴。何况崔景行跟崔凤楼不和,那是众所周知的,她或许想存着让他反制的心思,或许本来就把他安排进了名单。”
老张叹息:“要是后面这一种,拿崔景行就太可悲了,玩了一辈子女人,到头来被女人玩了,还被玩得彻底,最后把他给玩进去了。所以说千万不要惹女人,千万千万不要惹旁边还有男人保护的女人。”
祁鸣一笑,说:“算了,不替古人担忧,这事儿也就是咱们猜了玩,至于真相到底如何,只有问问当事人才会有最后的答案。”
***
许朝歌炖了一早的鸡汤,终于赶在午饭前装进了饭盅里。
出来的时候,许妈妈问是谁能有这么大面子:“周末这么宝贵的时间,也要给他挤出来熬汤。”
许朝歌说:“就一同学。”
许妈妈问:“男同学,女同学?”
许朝歌拧眉。
“男的吧,这事儿报备过没有,没人会生气吧?”
许朝歌笑着摇头。
客厅的电视正在播送午间新闻,一则审讯的消息让许朝歌停步。多日之后,再次得到崔凤楼的消息,是此刻的电视画面中,他被扣押在看守所里。
这一次,他没有以往那么幸运,风采不再,满身疲惫,橘色的背心颜色耀眼,两只手上还戴着冷冰冰的镣铐。
打着马赛克的镜头里,他颤着声音忏悔自己的过去。
许妈妈站她身后一道看,琢磨着:“嫌犯崔某某,这是谁啊,怎么跟景行一个姓呢,不是跟他一家人吧?”
许朝歌将电视关了,朝她丢了个小小的白眼:“我说你没事儿也看看报纸吧,成天就知道跳舞。这就是一人渣,同个姓罢了,跟景行有什么关系。”
许妈妈哼哼:“你有文化,我跟你爸能把舞跳好,就已经算不错了。你呢,念大三的人了,还不准备去接点戏来拍拍吗?”
许朝歌说:“准备啊,过两天就有试镜的机会,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你自个儿玩吧,我先回房间换衣服。”
门铃正响,许妈妈咕哝着是谁呢,趿鞋去开。
见到门后的人时,所有的不耐烦都变成兴高采烈,热情地说:“你来啦,接朝歌来的吧?等一会儿,她回房臭美换衣服了。”
来人声音醇厚,说:“好的,让她折腾去吧,也不是第一次等了。”
房门押开一道窄缝,她倚在门后静静地往外看,阳光正好,暖洋洋地落在他的熨得挺括的白色衬衫上。
他一手插在兜里,歪着头朝她瞧,这时候笑了一笑,说:“我来了。”
正午,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
病房里除了常平,还有同样处在疗养中的孟宝鹿,她这时候正歪在沙发上打盹,脑袋一个劲点着,整个人困得前仰后合。
崔景行好说歹说带她回自己病房,出去的时候向许朝歌照应:“我一会儿来接你。”
她小声答应。
宽敞的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许朝歌给常平身后垫了个靠枕,小心地将鸡汤舀出来喂他。
他声音很小地说:“今天又有警察来了。”
她点头。
“我没把你替我的事说出来。”
“我知道。”
“你们又在一起了吗?”
“是啊。”
“他还欺负你吗?”
“你觉得他敢吗?”
常平朝她笑了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还像她小时候见到他时的样子,机灵里带着一分坏。
他捏了捏她的手,说:“夕铃,你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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