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入殓师》第48章


是12月17日,12月17日……那么,与之相对应的身份证上的信息又是什么?
天黑看向那堆资料,然后从中找出了附有成珂身份信息的资料来——3月3日?!竟然是3月3日!
再去看录有成珂父母信息的那一页,上面清楚写着——父,入狱前,无正当职业,有吸毒史……母,家庭妇女,无工作,无宗教信仰,后与人私奔……
成珂说:我信教……我的父亲是司机,我的母亲是会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好象恢复了一点……我们在殡仪馆见过……andy快回来了……
一瞬间,遮挡在天黑眼前的迷雾豁然散尽,答案呼之欲出。
接触到方金乌投来的疑惑眼神,天黑执笔迅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她不是她。
“这是……”他记得,这是上次招魂时,亡灵用香灰留下的预示。
天黑将圈出重点的那两页资料拿给方金乌看。
都是一点即通的人,先前不过是一叶障目,才会被困其中无法走脱。现在,经人稍稍点拨后,就如醍醐灌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成珂如果不是成珂,那么,她又是谁?
天黑不由将目光转向与死者相关的那沓资料。
晚饭后,他们决定去锦绣家园拜访一下死者的家属。
摁响门铃后,为他们开门的正是死者的丈夫——陈国强,同时也是12月16日石塔湖车祸中,与王发君驾驶的丰田车追尾相撞的那辆大众商务的司机。
“你好,请问是陈先生吗?”天黑微笑道。
陈国强扶着门框,大约是觉得来人十分面生,他谨慎道,“你们是?”
在和天黑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方金乌开口:“打扰了。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上个月在石塔湖路段发生的那起交通事故?当时和你相撞的丰田普拉多,车内有一个姑娘至今下落不明。我们是她的朋友。”
来之前,天黑和方金乌就商量好,要以此为借口敲开陈家的大门,进而登堂入室,一探虚实。
如今,虽说有点偷换概念的嫌疑,但真要究其结果——成珂的确是下落不明。
所以,他们这也不算谎话。
被让进客厅。
一个年轻姑娘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普通。
电视声音很大,陈国强叫了句:“阿珠,家里来客人了!”示意她将音量关小。
姑娘却仿佛没有听见,仍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一眨不眨盯着电视屏幕。
陈国强朝天黑他们抱歉的笑了笑,然后走过去,从姑娘手中抽走遥控器,“乖!帮爸爸去厨房看一看水烧开没?给客人泡杯茶。”
姑娘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临去前,暗含戒备的向天黑和方金乌投去一瞥。
☆、第44章 魔镜〔16〕
陈家客厅
阿珠被父亲支去厨房泡茶,陈国强招呼天黑和方金乌在沙发上落座。
“您的伤,要紧吗?”天黑注意到对方头上仍缠有纱布,“原打算去医院找你,可听说你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
陈国强勉强一笑:“家里出了点事。”
心知他说的是妻子在月亮酒吧被杀一事,天黑没有点破。
显然,他并不愿就此多谈,很快就转了话题:“你们的朋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天黑道明来意,“所以想跟您打听一下有关车祸当时的情况。”
坐了一会,方金乌以上洗手间为由离开客厅。
五分钟后,他走出洗手间。
陈家是三室两厅的布局,整体呈东西走向,中间有一条狭长的过道,客厅位于过道的背面,尽头处是洗手间,南北连接客房与卧室。
此刻,一只狮子猫恰好出现在过道上。
这只猫长得十分圆润,而且一点也不怕生,直到方金乌走近,它甚至还伸出舌头在他的指尖上舔了几舔。
于是,被它咬在口中的一块黑色烫金胸牌应声而落。
与此同时,陈家的小女儿阿珠端着泡好的茶由厨房走出,看见俯身蹲在次卧门前的方金乌,她好奇道:“诶!你在干嘛?”
方金乌不动声色将那块胸牌握到手中,然后回身,对上阿珠那张既不友善又傲骄的脸,慢条斯理道:“这只狮子猫该减肥了。”
留在客厅与陈国强说话的天黑此时有些心不在焉,她隐隐听见过道那边有动静传来。
“这么说,您失忆了?”她稳住心神,故作惊讶状。
陈国强解释道:“只是失去部分记忆。因为车祸被撞击到头部,医生说这是由脑震荡引起的后遗症。所以,有关车祸的一切我都是从报纸和网络看来的。准确的说,从车祸发生当晚往前推一年,这段记忆对我来说都是空白。所以,有关你们失踪的那位朋友,我想,我可能帮不上任何忙。”
正说着话,就见方金乌同阿珠一前一后走来。
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方金乌冲天黑不落痕迹的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天黑顿时松了口气。
阿珠将茶盘重重放到玻璃桌面上,震得桌角几瓶西药都随之一颤。
不知道什么原因,陈国强的小女儿似乎对他们充满敌意,天黑将目光转向那几瓶西药。
见她正眯起眼,似乎在打量药名,阿珠面露不快,大力将药一股脑都扫进茶盘里。
陈国强盯着茶水愣了有几秒,只见水上惨淡淡漂着三、两片茶叶,这不是明摆着寒碜人吗?他面上立刻闪过一丝尴尬,忙向天黑和方金乌打圆场道:“你看这孩子,茶叶没了也不说一声。幸好我新买了一罐。”随即,他叫阿珠,“在柜子最下面第三个格子里,有爸爸新买的茶叶,你再去泡两杯来!”
谁知姑娘特有个性的扔下一句:“找不到!”然后一甩后脑勺,大步走开。临去前,还不忘拿眼光恶狠狠剜天黑和方金乌一下。
“这孩子……”陈国强颇有些无奈。
天黑笑了笑,以一句“您的女儿很可爱”适时缓解了尴尬。紧接着视线一转,扫到旁边角几上摆放的相框,她道,“这是您的全家福吧,我可以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
在得到应允后,天黑拿起那副相框。
相片里是一家四口的合影。
可惜,陈太太如今已变成月亮酒吧惨死的冤魂,而陈太太身旁的这位姑娘——天黑的目光在对方那张平庸无奇的脸上停留良久,渐渐与脑中的一个影象重合。
于是,她指着相片问陈国强:“这也是您的女儿吧?和阿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原本因妻子惨死而心绪低落的陈国强,在听到别人提及自己的两个女儿时,他脸上的郁郁之色终于淡了些:“是我的大女儿。”
“那您可真有福气了,两件小棉袄!”关于陈家大女儿的事,天黑故做不知,一面留心观察陈国强的情绪。
她这话说的十分讨喜。
果然,陈国强嘴角的笑意越发由衷起来。
这还是进门起,第一次见他如此发自肺腑的笑。不过,天黑却微微有些失望。“怎么不见您的大女儿?”有心做进一步试探。
“她身体有些不舒服……”陈国强尚未讲完,就听厨房传来阿珠的叫声。
“爸爸!”阿珠从厨房跑出,神色有些惶惶。
“怎么了?”陈国强问。
“厨房的水管漏了,您快去看看吧。”她催促道。
“好好的怎么就漏水了?”陈国强一面对天黑和方金乌抱歉的笑了笑,一面起身向厨房走去。
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
阿珠一把从天黑手中夺下相框。先前碍于父亲的面,她不方便发作,如今父亲不在,她也不必再装,那种防备以及不欢迎写满了整张脸。
她气势汹汹,对天黑和方金乌:“很晚了,就不留你们了!还有,医生说我爸爸头部受伤,不能多说话,也不能多想以前的事!所以,不管他今天说了什么奇怪的话,那都是因为他失忆了!也麻烦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月亮酒吧的事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
从沙发上起身,方金乌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月亮酒吧的事?”
阿珠脸上神情一滞,旋即恶声恶气道:“我猜的!行不行?”
走到玄关处,天黑往鞋架底下扫了眼,那里放着一双蓝白帆布鞋。
顺着天黑的视线,阿珠连忙将那双鞋朝里踢了踢。
一手搭在银制门把上,天黑忽然回身,目光从阿珠的脸颊扫过,那里有一道暗红色的已经结痂的血痕。“这里……”她指了指脸颊的部位,对阿珠道,“还是抹一抹药膏,小心留疤。”
阿珠的神情立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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