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不做鬼畜文女主》第254章


“你母亲曾说过,如果她出了事,就把这一切告诉长大后来向我寻求真相的你。那时候我问她,‘如果他不来呢?’你母亲笃定地说,‘他会来的。’”
宽阔到空旷的四楼主卧里,静得连呼吸声好像都消失了。
岑溪倒在柔软大床上,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上方燃烧的伊甸园,眼中似有波光潋滟。
熊熊大火烧尽一切。
他一直都忘不了那一天。那是她的生日,后来成了她的忌日。
他重新挑了一个水果蛋糕,怀着满心喜悦回到医院,看到的却是粉身碎骨的母亲躺在血泊中。
他永远都忘不了,她明明答应过和他一起过生日,转眼就永远离开了她。
“她一直都很相信你,很爱你,所以我从来不相信,她会在没有向你告别的情况下突然离去。”
岑溪抬起手臂遮住双眼,嘴唇紧抿着,依然无法遏制从微弱到强烈的颤抖。
房间寂静无声,一颗水珠从他眼角滑落。
长夜太长,好像一辈子也过不去。
……
岑念推门而入时,岑溪正在从药瓶中倾倒安眠药,四五颗白白的药片从药瓶里落到他的掌心。
她知道他一直在服药,但知道和亲眼见到不一样。
当一颗不管用的时候就吃两颗,两颗不管用的就吃三颗,三颗不行四颗五颗,当五颗也不行的时候呢?
她心跳一滞,怒火冲上头顶,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一把夺过药瓶用力掷出窗外。
白色的药片洒了一地。
岑念像被冒犯的蛮牛一样,红着眼睛对他怒目而视:“这东西救不了你!”
她的心那么痛,像是有一万把刀在她胸口里胡搅蛮缠一样,痛得她呼吸都困难了。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空心的,她心痛,怜悯,痛他所痛!恨不得用自己去填补他心中的空洞!
她曾说理解他不得不表现出的坚强,可是她改变主意了,她不希望他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扛起来,再对所有人露出游刃有余的微笑!
他也是人,也会累也会痛,也有无法解决的事啊!
就像她一样,她不愿承认自己弱小的一面,但她再怎么不愿承认,她也并非完人,也是会伤心会难过的啊!
岑溪没有发怒,他对着她笑了笑:“我也不需要它救……我只要它帮我度过黑夜。”
“……我帮你。”岑念说:“我陪你度过黑夜。”
也许是在安慰岑溪,也许是在安慰自己,岑念上前一步,双手穿过他的手臂,轻柔地抱住了他。
“我陪着你……黑夜也不可怕。”
这一刻,她福至心灵,以往蒙蔽了她的迷障消失了,她看清了自己的心。
世上哪里有因为看见特定人物就会发作的心律不齐和叛逆期呢?
她为他心动,为他开心,为他难过,为他流泪,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他呀。
……
房间里的灯熄灭了,只有电视闪烁的幽幽光芒。
同一条沙发上,岑念靠在岑溪肩上看电影。
世界那么静,静得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电影是岑念随手选的,《阿甘正传》,在影片中,阿甘说:“要往前走,就得先忘记过去。”
她喃喃自语:“……无法忘记过去的人呢?”
她忘不掉过去,每一次在外界受的伤都不会愈合。
她那么抗拒他人的接近,可她还是爱上了岑溪,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不仅为了从他那里得到满足和愉悦,也为了从他那里得到悲伤和痛苦。
那么害怕负情绪的她,有一天,居然会想要分担一个人的悲伤和痛苦。
她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她忐忑,她害怕,但她依然无法自拔地向他靠近,然而越靠近,她就越害怕。她变得患得患失,仅仅只是想象失去,她就好像能被这痛苦摧毁。
她无法忘记啊。
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穿过她的五指,和她十指相握。
“如果无法忘记,我就陪你留在原地。”
“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忘掉也好,忘不掉也好——我们一起走或停。”岑溪说:“你陪我度过黑夜,我陪你度过白天……”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孤独。”
岑念默默握紧他的手,他掌心的温度抚平了她心中的涟漪。
她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和他相遇。
“念念。”
她应了一声。
他又喊:“念念。”
“我在这里。”她用力握住他的手。
“你安慰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呢?”
他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她,电视的幽光忽明忽暗照射在他脸上,形成天然的保护色,神秘而多情。
“我不是岑筠连的孩子,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她陷入他的眼眸,看着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近到呼吸交缠时,他停了下来。
“念念……我们心中想的,是一样的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犹豫。
她闭眼,自行消除了剩下的距离。
第196章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不知不觉中,元宵节来了; 这一天; 岑溪带她回了林家祭祖。
林家有祠堂; 一方面来说也是底蕴的表现,岑家就没有祠堂,岑筠连可能连爷爷的大名都说不清楚,更别提祖爷爷。
林家的祠堂足有四五百平; 往上十几代的牌位都放在这里。
岑念跟着他们挨个拜祭,膝盖都跪疼了,她和岑溪因为不是本家人,跪的时间还不算最长,林赞他们一跪就是三四小时。
趁无人注意的时候; 岑念问岑溪:“林成周后来找到了吗?”
岑溪摇了摇头:“只在燕郊那座山下立了衣冠冢。”
好不容易; 林赞他们歇下来了,岑溪拍了拍她的手:“我去一下。”
岑念点头。
岑溪走到林赞面前:“舅舅,有时间吗?”
林赞看了眼身旁的妻儿,妻子体贴地拉着儿子站了起来:“你们聊。”
岑溪道谢后,在林赞身边坐下。
他把一个牛皮纸口袋推给他。
“这是?”林赞疑惑地看着他。
“我母亲不得不死的原因。”
林赞打开口袋; 从里拿出三本检验报告,他翻了几页; 检验报告开始在他手中颤抖,他越往后翻速度越快; 呼吸也越急促粗重。
终于; 他把手中的检验报告往桌上一摔; 眼中全是破裂的血丝:“我要让岳家血债血还!”
眼见林赞就要冲起来去和岳家人拼命了,岑溪拉住了他。
“舅舅,你现在冲去岳家只会打草惊蛇,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让母亲在天之灵安息的。”
林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束手无策地摔回八仙椅。
岑溪说:“母亲出事前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危险,我相信她一定准备了后手,这个后手就是我们铲除岳家的最大希望。舅舅,请你仔细想一想,母亲出事前有没有留下值得注意的信息?”
林赞冥思苦想半天,颓废地摇了摇头:“我现在想不出来……之后我要是想起了什么,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林赞看向岑溪:“你是代表你个人和岳家决裂,还是带着岑氏一起和岳家决裂?”
岑溪避而不答:“岑筠连手中的权利,我想要随时都可以收回。”
他的意思是,自己已经是岑氏的实际控制人,可是依然没有回答林赞他的打算。
林赞也是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儿子反制老子这么彻底的,再怎么说,小辈的经验和人脉也比不上老人,更何况,岑筠连也不是个庸才。
“你父亲要是威胁和你断绝关系呢?”林赞问。
岑溪沉默半晌:“……他不是我父亲。”
他的自白在林赞看来,只是一句很普通的怨言,林赞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他的确不配为人父亲。岑溪,我林家永远为你留一扇门,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林新昶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回来,就是林家下一任的家主。”
……
岑溪和林赞聊了很久才回来,他回来后,直接把手递给岑念:“走吧,我带你去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岑念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岑念被他带回林家老宅,这里虽然久未住人,但依然最大限度保留着搬家前的样子。
他走在前面,上了老宅的二楼,在一间胡桃色的木门前停下脚步。
“这就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他推开门,先走了进去:“我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吵架,都是我妈妈和岑筠连吵,岑筠连要是哄不好,她就会带着我回林家来住……我记得,以前一个月有半个月都是在林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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