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别和我说话》第59章


塔·埃法觉得很疲乏,却很满足。
她感受着从斯内普的手掌心里传递过来的温暖,觉得浑身都正在燃烧。
她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她和他牵着手走过这条小巷,然后一起推开家门。他们曾经一起走过一次这条路,但那时候她是他的学生。她想要的,是情侣的陪伴。与他真正地在一起——这是她最大的愿望,如今竟然成真了。
走了片刻,斯内普终于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太对劲。他用魔杖撑起了一道屏障,举到他们的头顶。雨水被遮挡开,他们漫步在雨中,从容多了。
这条荒凉而寂寞的小巷,除了雨水声,便只剩下他们的踩水声。塔·埃法忽然扭头,看了看斯内普,露出灿烂的笑容。接着,她松开了他的手。
他一时有些慌乱地想要再去抓住,她却迈开步子跑远了,重新跑进了雨里。
“我们比比谁先到!”她丢下这句话,已经和他拉开了五米的距离。
他哑然失笑,急忙前奔。
推开房门的时候,斯内普揉揉塔·埃法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像是惩戒一般,准确地探出唇,在她的唇上落下浅吻。
她熟练的回应,把吻加深。
在她意乱情迷的前一秒,她一直在暗暗祈祷:愿自己的人生,永远像今天一样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一章的番外会有一点热辣的戏份。
第56章 (三十二)选择
关于我自己,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的一生,回顾后只觉得那么复杂——是的,是复杂。既不是幸福美满,也不是落魄贫穷,而是无数的小泡沫,伸手轻轻的戳破:这一个,是童年的某一天,继母把我关在阳台晒了一整个太阳最烈的下午。那一个,是霍格沃茨的某间教室,我看着讲台上黑头发的男人,偷偷从课桌底下掏出一本漫画。再另一个,是某个凌晨,我独自坐在租住的小房间里为了应聘熬夜到呕吐……更多的,是关于我的选择,每一次的选择,我都用超乎常人数倍的毅力去坚持,可最终,每一次的选择,都被证明了它的错误。
所以,我该怎么办?关于我自己,我的内心已经被切割成了两半。一半已经黝黑冰冷,早已死去多时。而另一半,在无数的泡沫中瑟瑟发抖。
我放弃了,从我摇着头对斯内普说出“我放弃了!”这句话开始,我就做了我人生中最后一次选择。
也许,它依旧是错的,但我已经不在乎。
残腿已经可以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他的面前,身体也是。从发现双腿失去知觉的那天起,像是一个号令,再度唤醒了某些沉睡的东西。整个左半边的身子都开始有了来源于蝎石伤口的黑色淤痕,它们像是会自然生长,一点点吞噬我健康的皮肤,蔓延的线路顺着我的表层血管画着路线,我盯着它们,甚至可以知道明天它们又会往前生长多少——它们朝上,开始攻略我的脖颈。它们朝下,已经抵达了我的腿根。
我会笑着对斯内普说:“它们好看吗?我觉得它们就像我的朋友。”
斯内普给我吃镇定的魔药,吃孟德尔开的那些维持身体运转的魔药,却始终不愿意给出我最想要的那种。他还选择每天给我洗澡,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进浴缸。那里会有他提前放好、温度合适的热水。他会仔细地替我洗头、搓背、清洗四肢,在用帕子擦到那些淤痕的时候,他格外轻柔,几乎不敢摁压地抚过。至于前胸和下身私密处,他会停下动作,让我自己来。
我会时常盯着他,然后摇头。“我不想洗。”臭就臭吧,人死了以后埋在地下,臭得连蛆虫也不能久活。
他会固执地抓起我的手,把帕子塞到我的手心,用他的手掌覆住我的,然后逼着我攥紧。“塔埃法。”他几乎只会喊我的名字了,但语调里的坚定却根本无法让人抗拒。
我只好笑着屈从。因为尽管我在心里拼命说让他难过也无妨,但真的做起来,还是永远会心软。
我们困在蜘蛛尾巷,一住便已是一个月。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我毫不知情,因为斯内普很少外出,偶尔外出也只是去附近的麻瓜菜市场买些肉和菜,从来不会带回一份《预言家日报》。他说幸好为了出行,提前去兑换了许多麻瓜货币,足够我们再过一两年宅居的日子。
他不能去对角巷这类巫师聚集的地方,毕竟那里有乔装的傲罗巡视。虽然我们出逃的时候他并没有被抓住证据,但是作为我最亲近的人,他仍然会面临拘捕询问。
其实几乎每一次他出门的时候,我都希望他不再回来。如果他能被魔法部抓到,那么我们都解脱了。我会拼尽全力一力承担所有的责任,尽力让他无罪获释。如果他内心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决定弃我而去,那么就更好了。我会独自待在这所曾经梦寐以求的房子里死去,安静而且不受打扰。
可是他总是回来,总是。
我坚持不睡进卧室,在他几度尝试遭到我的激烈反抗后,他最终在客厅用沙发给我铺了一张干净舒适的单人床。我无法动弹,连如厕也成了问题。他只好给我买了麻瓜才用的纸尿布,像伺候真正瘫痪的病人一样给我更换。哎——其实我就是个最丑陋、最虚弱的瘫痪病人啊!
我的魔力已经很浅,但还可以从沙发背后的书架里取书,于是我开始阅读,毫无任何目标的阅读。我会把举着魔杖的右手随意地指向身后书架方向的某个点,然后念一句飞来咒,对任何掉进我手里的东西保持好奇心。
斯内普也阅读,比我更多更勤,除了照顾我以外,他就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看书。看那些布满最多灰尘、最破旧的魔药书。普林斯家族传承下来的魔药古典和他自己买的成百上千种魔药书,似乎让他看不够。我知道他还是想找到治疗我的办法,可是他和孟德尔两个人快把整座圣芒戈医院的藏书都翻遍也没有找到的魔药药方,又怎么会在蜘蛛尾巷这条小巷子的这个角落里被发现?
有一天我对他说:“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和你说话。”他抬头疑惑地看着我,我只是笑着解释:“这样在我死后,你也能再度适应听不见我的声音的日子了。”
“不要提那个字,塔塔,我求你。”他颤声回应。
“死亡,死掉,去死,死了,死透了。”我若无其事地张嘴,把单词一个又一个的蹦出来,“有些事情不是你闭上眼睛选择不看,关上耳朵选择不听就不存在的。好了,我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了。”
我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在前一天,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淤痕已经长到了我的下巴底下,很快,将是我的脸颊。我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继续充溢着半心的好奇。
“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一样爱你。”斯内普放下手中的书,想要坐过来。我伸出手,做了个阻挡的姿势。
我想用一滴眼泪来解决我们这场无谓的争端,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泪可流,用尽全力也没办法从眼睛里挤出水来。
斯内普叹气道:“过几天,买这所房子的人会来看你。我知道,你在这里待太久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他。然后开始揉头发——为了方便,我早已趁斯内普不留意的时候自己用魔杖(他对这座房子里所有的锋利物品都施了咒语,让我无法拿到)烧掉了大部分长发,只留下短而参差不齐的乱发,斯内普发觉后想要替我复原,但被我拒绝,于是只好用刀把我那些长短不一的碎发修平,让它们看起来至少自然一点。
两天后的下午,斯内普外出并带回来了我和他共同的朋友——布莱斯。我打破了两天以来和斯内普之间绝对的沉默,忍不住发出一阵诧异的呢喃。
“是你买下的这里?”我问。在心里,我想了很多遍到底是谁会买下这里并且包庇容忍我们还在这里长住,却还是没想到是他。
布莱斯大约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最终还是震惊于我从逃离出院前那副踌躇满志又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样子,愣愣地看着我。我从他的眼里读到了什么?一种惊骇、同情和厌恶交织的情绪,像我心里的那些泡泡一样正在破灭。
“坐吧,我去……泡茶。”斯内普往前推了布莱斯一把,快步走进厨房。
我不知道在他这样震惊的状态下问这么多问题合不合适,但我必须追问:“真的是你买下的这里吗?用高价买下蜘蛛尾巷里这所毫不起眼的房子?为什么?”
布莱斯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晃了晃身子,在斯内普通常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却没有再抬头看我。“被解救之后,囚禁我的几个食死徒中有非常有钱的家族成员,为了寻求减刑,他们给了我很多赔偿,所以我比你想象的要富有得多。所以,我买下这座房子,你可以说我是为了报答斯内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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