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宿敌白月光》第29章


想起宫中的一切,沈思宁并不感兴趣。且沈思宁也不喜欢皇上,她一向认为,婚姻之事定是要找一喜欢的人。
无论怎样,她都不愿意入宫。
正在沈思宁想着该如何委婉拒绝时,一道声音响起:“有劳皇上挂念,小女已许有人家。”
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黄花梨木槅门传来,沈思宁听着声音,忽而一下子向门口望去。潋滟的眸光浮动,她看着一身褐色衣袍的父亲,声音低缓而轻柔:“父亲。”
明明父亲后几日才到,怎么今日就到了。
沈思宁连忙走到父亲身旁,而再看时,她的眼眶里已是水光盈盈。
接着沈父揉了揉沈思宁的头,笑着道:“傻孩子,哭什么。”
赵公公看了眼团聚的二人,心下还是有些不甘心,回道:“原沈姑娘有了婚配,咱家与皇上也都高兴。不过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是否配得上沈姑娘。”
“拙荆生前与高府的夫人约定过,让小女与高府少爷结为夫妻。两家交好,又亲上加亲。”沈父看了眼沈思宁房中的花,又接着道:“此婚事,想必我家振南会较为放心,他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
“高侍郎为人妥当,自是很好的人选。”赵公公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他为了不失礼,尽量让他们看不出自己的变化。
“既然花已送到,咱家先向皇上复命去,咱家也不再叨扰沈姑娘与父亲团聚了。”赵公公也不再停留,招了招手,就让跟着的几个小公公一同离了府。
待赵公公一干人等离开后,沈思宁将父亲拉到桌旁的圆凳上坐着,而转头向一旁的小桃招呼去:“小桃,备茶,西湖龙井。”
“父亲,您不是后几日才回到京城吗?怎的提前到也不和女儿说一声。”虽语气里听起来带着嗔怪,但实际上却是喜悦。
父亲提前回京城,她自然是高兴的。
“思宁,难道那信你并未收到?”
信?
“父亲,你说的是上月的信?”
上月收到的信来看,好像日子大概就是后面几天。
“父亲,您不是说的是二十七左右到吗?今日是十五。”
在父亲的信中,父亲有提及到回来的大致日子。
“思宁,信在寄出去之前,为父得知消息能提前回去。为父后来又在信中加了一句会比先前时间早些回去,大致是十五十六回到京城。”
她上次所见,信中末尾并没有添加这句话。
“春杏,将父亲寄与我的信拿来。”
片刻后,沈思宁将书信重新打开,而信上末尾依旧是没有父亲所说的话。
“伯父。”
沈思宁抬眸向门外瞧去,见高珵一身玄色罗袍而入。
“高珵?”
瞧着父亲不确定的样子,沈思宁猜想他怕是一进入高府,就来寻自己了,还没有与高珵见过面。
“伯父,许久未见。”
高珵瞥了眼沈思宁房中的花,面上似不在意般,但余光还是落在她的面容上,想瞧着她是何神情。
“我们高珵长得是越发出色了,和我们思宁是愈发般配。”
沈思宁看了眼含笑的父亲,笑了笑道:“父亲,您在说些什么呢。难不成您方才说的话还是真的?”
方才赵公公的意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何意思。
父亲直接与赵公公说,她与高珵从小有婚事。她自是知晓父亲的说辞是为了拒绝赵公公而想的权宜之计,父亲只是想暂时以此断了皇上纳她进宫的念头。
“我们思宁刚刚也听得清清楚楚,既然为父已经在那个公公面前说了你与高珵有婚事,难不成还能有假?”
在沈父说到高珵与沈思宁有婚事时,乌黑的凤眸不由地一动,面上波澜不起,淡然如镜。
听着父亲学着自己最后的调子,沈思宁愣了片刻。
父亲所说,明明是母亲生前与高伯母的玩笑话,哪里可以当真。
“父亲,那不过是玩笑话,您怎么能当真呢?再者说,高珵也不一定愿意。”
她最近听春杏说,高珵仿佛有了喜欢的女子。若是此事为真,高珵哪里会同意。
且不说高珵有没有喜欢的人,沈思宁也知晓他定不会愿意他与自己的婚事。
高珵不喜欢自己,沈思宁心里是十分确信这一点。
二人幼时就视如水火,互相看不顺眼,她有时候还经常“压榨”他。她小时候听得高珵对自己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沈思宁,谁娶你谁倒霉!
用他以前的话来说,他是傻了,才会同意。
沈思宁认定了高珵在听了她说的话后,他会直接拒绝她父亲所说。
然而当父亲询问高珵时,她却听得高珵清冷的声音缓缓而道,完全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高珵听母亲与沈伯母的,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说法。”
杏眸愣愣地望着面前之人,随后沈思宁又看了高珵几眼。长长的睫毛忽眨着,似乎一点都不太相信高珵所说的话,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高珵会说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话来。
如果话是从其他男子口中说出,沈思宁倒是会相信。但她眼前面如冰霜的男子,可是高珵。
第28章 
几日后,定海山庄。
“原来字迹消失真是因为墨汁中有回神水的存在。”
沈父将回神水的盖子重新合上,递给了高珵。
“青阁中的回神水倒是让人惊奇得很。”高珵瞥了眼手中的回神水,想起另外一相反的现象。
先前那封无名信出现的血迹,从无到有。
过了片刻,手腕处一串檀木香珠露出,沈父转而看向了一旁坐在红酸枝木圈椅上的高珵。
“高珵,这些年来我一心忙着唤醒你沈伯母。不仅仅是与你们都断了联系,更是无暇顾及我的宝贝女儿。我真是糊涂得紧呐。”
几年前那场沈家大火,差不多烧光了整个沈府。但是最令他灼心的,怕就是自己妻子的昏迷。
之后他像是有了魔障一般,他带着女儿直接就从京城消失,而与交好的高府一家则是完全断了联系。
沈父看向高珵,随后又道:“我们家思宁几年来变得沉默许多,性子也内敛了不少,愈来愈像个大家闺秀。但她活得却没有以前那么快乐,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
他拍了拍高珵的肩膀,“日后,我们思宁交给你,我很放心。因为她回来后,我又瞧着她开心了起来。”
与此同时。
“小姐,您先回屋歇息一会儿吧。方才您想是都站累了。”
父亲先前在信上说过,他有意将兄长的骨灰葬于定海山庄。
兄长向来喜爱海,他曾经对自己说过。若是待他将边疆的事情处理好,他定会带着雪琳姐姐一起去看海。
沈思宁刚才又去看了兄长,与兄长聊了许多,她才离开。
虽然兄长离开了人世,但她总觉着他仿佛还在身边一样。
听春杏一说,沈思宁觉着自己身子确实乏累得紧,二人一同回了屋去。
然而当沈思宁刚要进屋,游廊处突然爬出来一个小身影,虚无力气的声音道:“救我!”
杏眸倏地一颤,眼前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脚上已是中了一箭。而沈思宁再看时,他的脸色苍白,暴汗如雨。
见况,沈思宁赶紧唤了声身旁愣住的春杏,“春杏,快叫周大夫。”
少顷。
“周大夫,您快来看看他。”
沈思宁原以为是周大夫与春杏走来,但当她转身时,她竟是见得一蒙面黑衣之人到了她的院内。
“你是何人?”
看着黑衣人目光凝聚之处,不就是那受伤的孩子。
秀眉紧蹙,她哪里还能不知道来者何意。
纤细的手指触摸到腰间暖凉的子弩,还没等那黑衣人先出手,沈思宁瞬时将子弩对准他而发射。
黑衣男子显然并没有察觉到,眼前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姐还会使用暗器。
不过黑衣人身手敏捷,虽未有及时察觉,但还是很快躲过了沈思宁射出的铜珠。
“小姐!”
黑衣人见所来的人,又瞥了眼沈思宁旁的小孩,觉着不妙只能是逃走。而在他逃走之时,飞剑也在高珵指示下直接追人。
沈思宁看了眼到来的周大夫,连忙道:“周大夫,您快些给孩子瞧一瞧吧。”
地上的孩子气息虚弱,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叫人看起来心都揪起得几分。
在周大夫将孩子抱进房内时,高珵的视线忽而落在了小孩中箭的腿上。
随后高珵先行一步到了沈思宁的跟前,接着将她拉了过来。看到她身上并无伤痕,冰如寒霜的剑眉才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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