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Rose不是肉丝》第20章


被游客遗忘的区域中执拗的亮着。
她听到身后布料窸窣作响,靴子踏在木板上的节奏,还有比风铃低沉几分的优美嗓音——
“好久不见,萝丝。”
这个熟悉的、柔和的问候传入耳中的那一刹那,萝丝差点掉下泪来。
她还是受到命运眷顾的,感谢上帝。
转过来,全身无力的靠着栏杆,紧紧的握住向她伸出的那双手。他的手温暖、粗糙、厚实,肉肉的很舒服。
她拼命捏着,狠狠攥着,好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直到杰克的笑声响起来:“放松,萝丝……如果你不打算捏碎我的骨头的话。别这么用力,否则我以后就没办法给你画像了。”
透过眼前薄薄的毛玻璃层,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是重逢的意外和惊喜。杰克的金发有些凌乱,他长高了,晒黑了,肩膀和手臂看上去也更加结实,圆嘟嘟的婴儿肥也褪去了些,面部线条硬朗了几分,整个人比一年前成熟许多。可他下巴上和嘴唇上却仍旧没有冒出胡须,眼中的快活和亲切也始终不变。
上帝能够弄沉一条豪华巨轮,却不能剥夺那自由灵魂,和赤子之心。
“我以为你要……”
“跳船?”
“跳船?当然不。这样糟糕的天气,跳船可不是什么有趣的想法,水会冷得你不能思考,不能呼吸。”他反复揉搓着她的手,直到手中的冰冷恢复了正常温度,“我以为你在看风景,顺便思考人生未来的道路。”
“这个主意倒不错。”
“的确如此。来,到椅子上来,躺下。”他拉着萝丝平躺在甲板的长椅上,脱下外套替她盖上,金发在风中翻飞,“好好看看眼前的星空。”
“啊……感觉好像漂浮在星空中似的……”她抓着棕色格子外套,发现与海边木屋中的是同一件,柔软,温暖,沾着淡淡的、好闻的烟草的味道。
杰克身上只剩咖啡色衬衫、黑背心和卡其色灯芯绒背带裤。
萝丝看了又看,鬼使神差的说:“我们一起躺着好了。”说完顿时满面通红,后悔得想咬掉舌头。
“让我跟你分享外套吗?没关系,我不冷。”他轻松化解了萝丝说错话的尴尬,又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你瞧,密密麻麻的星光,像什么?”
“像……像……像悬浮的白砂糖颗粒。”她的舌头仍然有点打结。
“……一年不见,你的想象力已经与你的美貌程度成了反比,萝丝。”杰克认真的看着她,他的表情很丰富,惹人怜爱,一笑就露出一对浅浅的、迷人的酒窝,“不过你越来越漂亮了,或许是想象力衰退的补偿。”
“哦,上帝!不如说我又胖了。”她放松下来,变得懒洋洋的,“真见鬼,杰克,你的恭维并不比那帮公子哥们更高明,为什么听上去却更加顺耳,更加动听呢?”
“难道根源于我艺术家的天性?”他淡粉的嘴唇很湿润,在星光和灯光中泛着水光。
“果真如此的话,你干脆开个恋爱教程班好了。”
“我可是个毫无经验的老师,萝丝。我申请只教你一个学员,教学相长,能够获得批准吗?”
她像浸泡在50度的蜂蜜水里,傻傻的会心一笑。
已经不需要娇羞、脸红和试探。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萝丝不必自我放逐了,她遇到了真正的生命转机。
船尾的灯光照亮了一小方天地,她在这寻回了上帝应许她的另一个自己。
拜托了,不要有3D泰坦尼克号上映时卡尔党与杰克党的论战。
拜托了,不要用功利的常识来消解其中的欢欣。
拜托了,不要用“X丝逆袭”来解构此时的惊喜。
拜托了,不要用日后的担忧来磨灭年轻的不悔。
最美的年华,遇见了最美的彼此,没有一丝遗憾,没有一个污点。
一百年后的中国观众,刻意对泰坦尼克号重新做了诠释。他们说,杰克是只会吃喝玩乐、不求上进还吃软饭的穷X丝,而卡尔是痴情好男人,是高富帅的典范。
从社会层面讲,这种解读也不能算错,因为如今的社会阶层的冲突、分立、对峙与自我表明,导致了连一个伟大的爱情故事也无法有效弥合的血淋淋的生活现实——
与吃饭比相比,爱情不重要。与名声比,自我不重要。与家庭相比,自我牺牲变得必不可少,而自我价值却可有可无。
退入历史帷幕的二十世纪,各种和主张异彩纷呈,大多都以人为本,要求更全面更深刻的认识人,认识人的存在状况和存在理由,人的忧虑和希望,人的命运和尊严,人的焦虑和拯救。那个时代所竭力挣脱的,反倒成为这个时代所提倡的。他们毕生追求的,他们付出生命追逐的,我们却弃如敝履、不屑一顾。
这一切有错吗?谁都没错,社会背景不同,价值观不同而已。谁也没有资格嘲笑谁,谁也没必要鄙夷谁。
我们可以任意选择,只要不违法律,不违本心。
这不是2012年,这不是电影院,不必像百年后的中国观众那样刻意重释泰坦尼克号,不必犹豫嫁给高富帅是不是更好的选择……
这是泰坦尼克号,这是生活,这是生命,这是自由,这是爱。
作者有话要说:
☆、邀请
Chapter17 邀请
杰克点了一支烟,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姿势熟练而优美;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
他抽烟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像个瞒着老师偷偷溜出来尝试新事物的学生,脸上的表情却宁静、幸福。
她浸泡在星空中,浸泡在烟雾中,浸泡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幻觉里。
“嘿,小妞,来玩玩吗?”忽然有一只又肥又粗的大手摸上了她的胸口,“我很厉害,保准你乐的……”酒气冲天,显然是个在甲板上乱窜的醉鬼。
身为女汉子,萝丝并不害怕,她知道自己准没事,只是觉得厌恶,同时在心中默默吐槽:好老套的剧情,好经典的英雄救美。
等船员们赶到时,发现一个男孩把外套围在女郎身上,女郎吓得面色惨白、面无表情(大雾),而一个五短身材的醉汉,口吐白沫的四脚朝天躺着。
萝丝甚至有些感激这个撞在枪口上的醉汉——他为她提供了一个绝妙的借口,以便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邀请杰克赴宴。
“太谢谢你了,杰克。明天晚上跟我们一起用餐好吗?”
“没问题,算我一个。”
夜深了,可空气中的寒意并没有变浓。
回到卧室才发现,杰克的外套忘了还。
回到大厅,言不由衷的交谈仍然在言不由衷的继续,纸醉金迷中,腐化堕落的气味令人窒息。
“萝丝本可以轻而易举的钓个金龟婿。”
“猎物已经上钩,我相信这次梦幻之旅会使一切尘埃落定。”
“但愿如此,她千万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萝丝不想回到这个熟悉到厌倦的世界。
她年纪轻轻(虽然壳子里面的已经有些年纪了),还没度过五分之一个世纪,却在这里感到无比压抑、沉闷和无望。
她觉得,人生的殿堂中,所有对别人敞开的门都对她关上了。
还好有杰克。
很多年后,每当想起此时的相遇,萝丝都要感慨说是上帝的旨意了。
年轻的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总以为谋事在人、人定胜天;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多,人会越来越相信命运的存在。
也许冥冥之中,有一种巧合,一种命运,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把杰克拉到她身边,或者说把她推到他身边,这种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可以称之为——上帝。
眼前是阳光明媚的清晨,杰克手持炭笔,在素描纸上运笔如飞。
女孩的袖口,阴影还要晕染得更浓一些……
甲板上人来人往,喧嚣嘈杂。
法布里兹奥和偶遇的年轻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她是在爱尔兰建造的。”
“不是英国人建的?”
“不是‘高贵’的英国人。是一万五千多强壮矮小的爱尔兰工人建造的,她坚如磐石。”
几条油光水滑、毛色鲜亮的狗,被仆人牵着来到甲板遛风。
“哼,头等舱的良种狗到我们贫民窟来屙屎撒尿!”
这句话引起杰克的注意,他抬头看了看那个吸烟的小伙子,接口道:“让我们知道有阶级之分。”
“怕我们不知道吗?”小伙子叼着烟,起身向杰克伸过手来,口齿不清地说:“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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